么?”
“姓谢,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都是麻烦。”
话音刚落,谢一念就狠狠地被父亲抽了一个耳光,脸颊瞬间像着了火一样。
“我这担心你的安危,给你找出路,你要跟我断绝关系?!”谢敏行气得在屋里来回乱转,“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成天跟男人鬼混,不知好歹!”
谢一念被这一巴掌打得心如死灰,自己的道理在父亲那没有一条行得通,反之亦然。怪不得父亲说他生下来就是跟他对着干的,现在谢一念信了。他和谢敏行,是根本没法交流的。
谢敏行气得喊了一句:“你手机也别用了!自己在这好好给我反思!”说完夺门而出。
范逸等了很多天,也没等来谢一念的电话。他和母亲在北京过完了春节。谢一念人不在,公司仍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范逸没事会经常去那边交代事情。应用现在的使用量跟一个月前比翻了几翻,陆陆续续地有几家公司跑来想投广告。范逸有时会亲自去谈,还是在那几间办公室,还有他和谢一念第一次做’爱的休息室。谢一念在的时候,他不常来,现在他却能仔细打量这个地方了。有些暴力的第一次,他虽然对谢一念很愧疚,之后很怕他恼了,但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后来每每想起谢一念那天的样子,他都会涌出一种温暖的情绪,心就会软得像谢一念的嘴唇,敏感得一根头发丝擦过都会引起颤栗。
范逸开始只是想他,于是打了之前谢一念用的那个手机号,一直是关机状态。他每天晚上都去直播网站上看看,一直没看见他上线,粉丝也都各自投奔别的主播了。后来范逸慢慢地有点着急了,眼看到了三月中旬,谢一念又失联了半个多月。
他这天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忽然就想起谢一念那个前男友了。他是一念的发小,一定知道他家的情况,很可能有联系方式。范逸连忙去办公室找那几个员工,要来了金慕言的电话。
金慕言听说了谢一念出了车祸在家养病,本想去看看,找到谢敏行被一口回绝了。他听说是一念的朋友,说道:“我想见他都被他爸给拒绝了。不过他在家好吃好喝,不用担心。”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他们家好几处房子,我现在也不确定他在哪啊。”金慕言有些不耐烦,“他爸不同意,你就别见了。”
“那你能给我他父亲的电话吗?”
“他爸是省委书记,电话我能随便给你吗?”
“书记?”范逸一惊,“谢敏行?”
“是啊,你不知道?”
范逸挂了电话,大脑像是打通了一个个断点,认识谢一念以来的疑问都一一解开,整个回路瞬间畅通无阻了。车祸之后,他的父亲一定是再怕他出事,也可能是再怕他惹事,把他圈家里了。他现在腿上打着石膏,也是没法反抗的。至于为何没给他手机,可能是怕他联系别人跑了?总之一切都要等谢一念的腿能走路了再说。
谢一念经过了一个多礼拜的挣扎,也逐渐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腿好不了即使联系到外面人也很难行动。等能走路了,这个破别墅还能把他个二十多岁的大活人圈住不行?于是他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配合治疗,外加养好身体。每天上午都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过来检查。医生是个40多岁的男人。小护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着两个甜甜的酒窝。谢一念每天没法跟外界接触,家里就那两个人,于是每天的乐子都是和这个小姑娘聊天。他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借她的手机打个电话,但小姑娘也是心思缜密,事前被叮嘱得很清楚,一直没有同意。
转眼就是四月,院子里的几棵樱桃树都发了芽。谢一念坐在轮椅上,盯着院子里的几棵玉兰发呆,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时候的承龙,是不是要关门了?
他抬头看着浅蓝色的天,忽然想念承龙的蓝天了。一年四季多风的C市,天总是蓝得很彻底。谢一念回忆着在那里的那些被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洗礼的冬天,竟然不觉得冷,记忆中都是轿厢里温暖的阳光。
谢一念想,现在不关门,雪道上的雪也要化了,雪票也要打折卖。他想滑雪,也要等下个雪季了。
第46章
结果第二天晚饭时,新闻上说了C市申办冬奥会成功的消息。具体候选场馆已经初步确定,但没有提是哪些。没想到隔天总书记就去了C市,第一站就是承龙。谢一念盯着电视画面,连眼都没舍得眨。镜头里承龙的滑雪者很多,看起来雪还不错。总书记跟一个滑雪的姑娘和一个小孩子聊了天,谢一念看见了父亲站在了总书记斜后方,隔着几个人的位置。之后有个镜头是范承明给主席介绍承龙滑雪大厅的设施,谢一念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范逸的身影。他仍旧穿了一身西装,好像瘦了,然后镜头晃了一下就过去了。
这天的新闻联播足足给了一刻钟的时间报道主席去C市。出了承龙,他又去了雪国。想必这两家雪场都是候选场馆了,谢一念又盯着屏幕看半天,只看见了张振林。张希的腿没好,是不可能去的。
谢一念恹恹地关了电视,又喝了半碗粥。他现在除了睡就是吃,到是胖了不少。他这样子又度过了痛苦的一个月,每天无聊了就看电视或者一个人玩扑克牌。
C市承办奥运会的消息一出,谢敏行和谢朝露更忙了,之后再也没来看过他。
四月底,医生终于同意给谢一念拆了石膏,又给他换上了夹板。不过好在这夹板是绑在腿上的。谢一念至少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只要保证左腿不承受很大的重力就好。
一周后的一天,谢一念发现上午只有那个小护士一个人来了,那个男医生不见了。
“怎么就你来了?”谢一念笑着问。
小护士跟他很熟了,想也没想地说:“你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当人家愿意来?”
“哦,”谢一念问,“那夹板可以不戴了吗?”
“再带几天吧。”小护士说着又按了按他的腿,给他做检查。
“妹子,”谢一念笑嘻嘻地说,“你借我电话用一下呗。”
“不行。”姑娘一口回绝。
谢一念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又撕下来一张小纸片。他先写了一行字,又添上了一串数字,然后咬着笔头想了想,划掉,写上了另一串数字。
“妹子,”谢一念把纸条塞进他白大褂的兜里,小声说,“你把我写的这行话,发到那个手机上行吗?”
姑娘抬眼看了看他,又转了转眼珠:“不行。”
“求你了。”谢一念双手合十,摆出一个想象中最好看的表情来,“以后我一定报答你,真的。”
小护士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正说到这,女佣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