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是那句话,你简直痴心妄想!”周然拿起一个茶杯摔到地上,站了起来,“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
他爱针对就针对吧,她才不会嫁给这种小人!周然心想,转身就走,结果突然发现亭中线香,她觉得哪里不对,快步离开,刚到岸边就晕了过去,月月刚想把人扶起来却被石子打中了手,痛得惊呼。
“回去告诉贺盛,他夫人我带走了。”江觉勉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扛了起来丢进自己的马车里带回去。
月月和小翠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快些回去,正赶上贺盛下朝,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贺盛。
贺盛让人回了丞相府叫了些家丁来,又让瑞吉将自己的手书送入宫中,随后前往江府。
江府大门紧锁,开了一扇右侧门,站着一位家丁守着,看见贺盛,谄媚的笑起,却将他带来的人拦在门外,“贺公子来了!快些进来吧,将军苦等许久。”
贺盛抿唇,只好先跟着家丁走进去,家丁一路走到后花园,一股浓郁的虞美人香味扑鼻而来,贺盛皱眉被呛得咳嗽几声,抬眼瞧见亭子里被绑着的周然,他急切向前又被拦住。
江觉勉懒散的从另一边走来,他明知故问道,“贺公子来了?有何贵干呐?”
“你放了她。”贺盛朝着江觉勉喊道。
“贺公子,莫要喊叫。让人听见以为丞相府没规矩。”江觉勉从榻上捞起周然,他掂了掂,轻飘飘的说,“贺公子,你夫人我实在是喜欢,这样吧,你与她和离,我自然是放了她,到时候贺公子还要来喝我喜酒是不是啊?”
“你放狗屁!”贺盛抓住最近的一个小厮,将他摔在地上,又解决了三两个,结果从花园围墙四周冒出一堆暗卫,将他压制在地上。
贺盛跪着,肩膀被两名暗卫紧紧捏着,江觉勉摸上周然的脸,“贺公子,你来我怎么能不招待你?劝你答应我,不要做无用功。”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要求你尽管提。”贺盛喘着粗气,下过雨的泥地弄湿了他的衣袍。
江觉勉把周然丢下,走到贺盛面前,等的就是这句话,神色睥睨的看他,“贺盛,你知道我爬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吗?有你大哥在我永远做不到第一,而你!贺盛,我从小就听着你的传言,他们都说如果你从了军功绩必定是比我厉害。”
江觉勉红了眼,拎起贺盛的领口,把他拽了起来,“凭什么?你什么都有,而我从小没了爹娘,一个人在那老虎坑里攀爬。你儿时练剑,意外将我刺伤也有一圈人围着你哄着你,我只能一个人处理伤口!”
贺盛抬头,回想起那次练功,后来丞相府往江府送了好些银子和补品就是为了给他擦屁股安抚江觉勉的心,还给江觉勉找了绝好的武术师傅。
天上掉下来的雨滴砸在贺盛脸上,他声音淡淡,“人的命是不相同的。”
“什么命?什么命!”江觉勉扇了他一耳光,“我只要报仇!”
他抽出暗卫的剑,刺在了贺盛的大腿上,血瞬间弥漫开来,贺盛愣是一声没吭,他往江觉勉的身后看,看见已经醒来的周然,雨滴混着眼泪落下,他不痛,只是在想被周然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应该怎么收场。
周然被绑着不能乱动,她嘴里被塞了布,从榻上滚了下来,声响惊动了江觉勉,江觉勉将剑抽出丢在一旁,走到周然身旁,把她从贵妃榻前拖到贺盛面前,又丢进他怀里,贺盛往前跪了两步,让她贴近自己。
周然身上好几处都被磨破了,她头倚着贺盛的肩,眼泪掉了下来,鼻尖都哭红了。
“你放了她,我做什么都行。”贺盛声音放低,他只要周然安全。
江觉勉把剑尖对准周然的小腿,“这样也行?”
“不!不!”贺盛出声,他吓得快晕了,“你伤害我便是!伤害女子算是什么!”
江觉勉又刺在贺盛的肩上,小腿上,最后一剑他插进去又旋转,连带出了小腿上一些血肉。
贺盛过度失血开始眼前发黑,他在硬撑着,“这样就行了吗?你可以放过周然了是吗。”
没想到他第一次叫周然大名是在这种场面。
江觉勉笑着,他转身就走,留下浑身是伤的贺盛,“贺公子英雄,我自然是能放过的。”
贺盛被暗卫松开,他连忙解开周然身上的绳子,又将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轻轻给周然梳理发髻,拭去她眼角的泪,“好了,没事了,然娘莫怕。”
“贺盛!”周然不敢动他,他浑身都是孔洞,连牵手都是难事,更别提苍白的脸。
突然一大波人从门口蜂拥而来,他们连忙带着贺盛与周然离开。
周然看见为首黄袍的林钰,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跪在他面前,她浑身都被淋湿,“求你…救救贺盛…”救救她的夫君…她的贺盛…
“侄媳这是做什么?朕自然是会救儒承,快些起来,莫要着凉了。”林钰连忙把她扶了起来,一起带上马车。
林钰知道消息就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他让御林军围住江府不允许江觉勉府里一个人进出,又让御医先去大理寺卿府等着他们一行人好帮贺盛看伤。
周然抱着贺盛,她不停的哭还不忘扯开身上的衣物帮贺盛简单包扎,“贺盛…不要睡…你看着我…”
他抬手捂住了周然的眼睛,“然娘…别看…”他不想如此血腥的场面玷污周然的眼,温热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失,贺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好,我不看…你别睡。”周然的眼泪洇湿了贺盛的掌心,她的手规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抽泣着,“贺盛,你别怕,林钰他答应救你,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好…”贺盛睁着眼,然娘说不睡,他就不睡…可是眼皮好沉…“然娘…如果我死了…”
“不会的!”周然尖叫,她第一次如此失礼,尖锐的声音连林钰那驾轿子都能听到,有些刺耳,“不许你这么说!”
“我不说…”贺盛看着周然的头发往下滴水,伸手接住水滴,“然娘,到了家要先沐浴更衣,莫要着凉。”
周然不再说话,她的额头贴上贺盛的手心。
直到车夫说到了,周然才先下马车,家丁小心的移动贺盛,她没去更衣,身上的衣物也有些破烂,月月拿了件外衫给她披上,避免皮肤被人瞧见。
御医先为贺盛处理伤口换下衣袍,又给他把脉,好在贺盛身体健壮,虽说伤了精元,但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腿伤太重,怕是一年半载好不了,需要轮椅代步。
周然听见了才彻底安心,她去沐浴,身上的擦伤痛的她不停吸气,月月帮她清洗还掉眼泪,她家姑娘真的命苦…哪有人会像她家姑娘这般多灾多难的?
周然看着月月,她有些应激,“不许哭!这段时间府里谁都不许哭!又不是谁死了!哭什么!”
月月连连点头,“奴婢不哭,姑娘莫要动气。”
周然换了身襦裙,月月帮她的伤口上了药,她上了榻伸手放下床幔,而后躺在贺盛身旁,与他有些距离,怕碰到他的伤口,伸手轻轻描绘贺盛的眉眼。
(有点狗血但是没办法,为了后面的轮椅py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