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三块,好少噢。
秦季珣看着她水亮的眸子,眨呀眨萌得不可方物。
默默地接过食盒,转身就走。
叶念凝又在后头唤他:“秦哥哥,何时再送我桂花糕吃呀?”
秦季珣感觉自己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奈回身:“不许再唤我秦哥哥。”
“那我叫什么?”叶念凝仰头看着他,越发觉得他奇怪。
一会儿逼她唤他哥哥,一会儿又说不许这样唤他……
叶念凝叹了口气,秦季珣这个人,似乎比四书五经上那些繁缛的小字还要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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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春去也,国子监的后院却岁岁年年都似天上人间。
庭院葱茏,宠柳娇花,此般美景之下,叶念凝自是无忧无虑的到了幼学的年纪。
《礼记·去礼上》记:“人生十年曰幼,学。”
而叶念凝,却已经披着叶念淼的身份,在国子监饱受荼毒到了十岁的年纪。
但她暗自开心的是,她的功课,秦季珣虽会推辞,但只要她软声软气求一番,秦季珣都会帮她,可太子却不一样了,经常独自一人写到半夜三更,秦季珣却恍若未闻。
太子对她这种行为极其不齿,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伏低卖乖的道理?
但叶念凝猜想他一定偷偷试过,但发现秦季珣不吃他这一套,就索性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了。
太子如今也不像小时候那么胖了,整个人都抽条了似的,瘦了一大圈。
眼睛也不像那时眯成一条缝,反而如今眉眼细长了起来,完全不是幼时小胖团子的模样。
可叶念凝却依旧带着点婴儿肥,虽没小时候那么肉嘟嘟,但娘亲总是还爱捏捏她的脸颊肉。
为此,爱美的叶念凝怨念了好久。
明明是一同长大的,为何她就抽条得如此之慢。
尤其是当太子嘲笑她永远都是婴儿肥瘦不下来的时候,她很想把他推进旁边的池子里。
如果没有秦季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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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每隔十日便有一日旬假,是叶念凝最喜欢的日子。
每次旬假,祁珏泽都会给她送些吃食过来,今日也不例外。
叶念凝穿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提了裙摆就急匆匆往外走。
正巧叶茂山在飞花亭里拿着本琴谱在端详。
叶念凝蹑手蹑脚放慢了步伐,却依然被他看到了。
“站住。”
爹爹做事真不专注。
叶念凝扁扁嘴:“爹爹,我去林子里玩一会。”
“不许和祁珏泽接触。”
“明白了。”
“也不许和秦季珣接触。”
叶茂山很喜欢秦季珣,却恨极了秦季珣的父亲,这个事情叶念凝是知道的。
她自然点头允诺。
一提起太子太傅,叶茂山便要吹胡子瞪眼,只差没开腔骂人了。
叶念凝也不知自家爹爹和秦季珣的父亲到底多大仇。
但她也不感兴趣。
不过,她不小心瞥见爹爹手里那本琴谱时,倒是嘴角一抽。
这琴谱好像是……
《兰庵琴谱》?
叶念凝觉得这琴谱的名称很是眼熟,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您上回说,秦季珣送的东西都……”
“丢掉!”叶茂山吹胡子瞪眼的,“秦正远那个老东西……”
“爹爹。”叶念凝指了指他手上的琴谱,“这是我六岁生辰时,秦季珣送我的。”
“胡说!”叶茂山眼睛一瞪,“这明明是我在林子里捡到的!”
叶念凝瞧着叶茂山捂宝贝似的把琴谱捂着的样子,默默离开。
好吧,爹爹开心就好。
不过这么一闹,叶茂山倒是完全不关心她去干嘛了。
拿着那宝贝琴谱就往书房里钻,似乎生怕叶念凝去把他的琴谱抢走,也不追问这是不是秦季珣送的了。
琴棋书画这等宝贝,哪还用分得这么清楚呢?
叶念凝到了后院外的林子里的时候,祁玨泽已经提着食盒在等着她了。
她急匆匆的跑过去:“今日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祁玨泽如今已是虚岁十四,快到束发的年纪,已长成了身形纤细修长的少年。
虽年纪大了些,可他浑身的气质却越发阴冷了。
他立在树下,穿着身黑色锦袍,上用银色丝线绣着淡色锦绣花纹,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气息,就连光影落到他的肩头也黯淡了不少。
眼神冰冷而孤傲,黝黑的瞳仁唯有在看到叶念凝出现后,才出现了点点紫色,映着光显得格外神秘。
祁玨泽打开食盒,香甜浓郁的香味缥缥缈缈的传出来。
是一罐燕窝薏米甜汤。
叶念凝眼睛一亮,正准备把它取出来,突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叶念凝……”拉长尾音,蕴着怒火。
叶念凝一听便知,是秦季珣来了。
这几年,秦季珣倒是对她越来越好,凡是她求着的事都应了她,凡是她闯的祸事都替她挡了,可偏偏在祁玨泽这件事情上,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秦季珣和太子,完全不听叶念凝为祁玨泽准备的说辞,也完全不接受与祁玨泽共处,更是完全不愿她与祁玨泽多接触。
她已多次和祁玨泽私下见面被秦季珣捉到了。
虽叶念凝屡教不改,但秦季珣除了臭着脸,也拿她没辙。
秦季珣看着叶念凝天真无邪的懵懂眼神,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