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再度凝到了法安身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
底下传来一阵躁动,许多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提问人却不管不顾,大声说。
“当然,既然每个专业都是平等的,为什么你们不选择去战场。”
“特别是你——法安,你有天然的资源,还能和爱人并肩作战,为什么就甘心呆在后方,享受另一半的庇护?”
法安和他对视,慢慢的,脸上的表情变换,显出一种郑重来。
“这位同学,请问你的名字?”
“我叫郝尔恩。”
“你亲眼见过战场吗?为什么你笃定自己能在战场上发光发热?”
“没见过,可我有这个信心!”
“你有考虑过,在战场上你盲目的信心葬送的不仅是你自己,更可能是他人的生命吗?”
“……这和我的提问无关。”
“那么好吧,我回答你。”法安说,“我不去战场,是因为我不能那么做,我的爱人也不需要我这么做。”
“郝尔恩,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战场。而比起在前线冲杀,给士兵一个稳定后方也同样重要。”
法安垂下眼睛,安德烈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侧,被他认真地复述出来。
“当你和前线某个拼上性命士兵产生关联,你并非一定要去做他的战友。等他浴血回到母星,为他泡一杯茶,讲讲被他守卫着的星球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平凡又普通的小事……”
“帮助他们最快速度的脱离战场,并汲取到下一次出征的动力,这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也是最关键的。”
“帝国的将士没有你说的那么脆弱。”郝尔恩皱着眉毛。
“不,郝尔恩。”
法安笑了一下。
“帝国的将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
“你说什么——?!”
十七岁的法安气坏了。
他现在正在对着镜子用卷发棒烫自己的头发,终端放在了小桌子上,浅蓝色的光屏投到空中,安德烈的脸出现在那上面。
“宝宝,这是个意外。”上将的表情有些无奈,“任务是临时派调的,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但是你之前和我说你假期是有空的!”
法安太激动了,挥舞着手里的卷发棒,差点把自己的头发拽掉。
安德烈看着法安挨着自热卷发棒的白生生的耳朵,不得不提醒自己才订婚没两年的小未婚妻。
“宝宝,你先把卷发棒的电源关掉。”
“你不要关注卷发棒了!”法安愤怒地说,“我正在生气呢!”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气冲冲地关掉了电源。
安德烈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那叫卷发棒,是用来卷头发的。”
听到这句话,法安扬得高高的眉毛往回落了一点,他有些低落地和上将抱怨。
“可是……可是我之前和你确认了好几次了,你说过有时间的。”
“对不起。”安德烈只是抱歉地看着他。
法安皱巴着小脸,和他对视,等着上将说一些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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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短暂的安静过后。
“对不起。”安德烈又说了一遍。
法安极其愤怒地挂断了通讯!
终端那段,光屏自动闭合,看着虚无的空气还没来得及说结束语的安德烈顿了顿,眼中显出一点没有办法的意思来。
他以为法安一定要为这件事气上一会儿了,就暂时没有去打扰怒火上头的小未婚妻,坐回书房的桌后去处理因为任务临时交接额外多出来的事务。
但指针慢悠悠在钟表上转了两圈,落回原地,两个小时后在楼下响起了震天响的闹腾声。
“安德烈!你这个坏蛋!”
法安的嚷嚷声无比清晰地从一楼传上来,“你有本事放鸽子,你有本事下楼啊!”
被骤然打断工作的上将:……
安德烈按了一下眉心,再往纸面上看去,文件上仿佛都浮现出了法安活力满满的脸。他的唇角扬起,推开面前的文件起身,循声下了楼。
一楼的大沙发上,法安正抱着软乎乎的抱枕瞎嚷嚷,看起来他应该没有好好烫完他的头发了,只烫到一半的卷发乱腾腾的蓬起来,像长时间没剃毛的绵羊身上随风扭成波浪状的羊毛。
上将握拳抵着嘴巴轻咳了一声。
“已经下来了。”他走到法安身前,和小未婚妻隔着一面沙发的靠背,抬手碰了碰对方的头发,“宝宝还在生气吗?”
“是的!”
法安有问必答,“我超级生气!”
“法安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不美丽~”
好久没看见法安的摩西在沙发边上欢快地转着圈圈。
“错了……”法安扭头对着摩西咆哮,“叫我夫人!”
“准夫人。”上将淡淡地纠正。
摩西的电子眼红光一闪一闪的,圆溜溜的脑袋看了看法安,又看了看安德烈,最后脑袋180°后转,倒退着卡进了墙角。
法安哼哼唧唧地把头扭了回来。
“别生气了。”安德烈认真地说,“我不想你生气。”
法安的嘴巴撅了起来,“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
“我都打听到了,你现在接手的这个任务原来不是你的。你明明有假期,还主动去调来了这个任务。”
“知道这么多。”安德烈轻轻笑了一下。
“那就是真的了。”法安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出去呀。”
他蓬松的炸毛沮丧地塌了下来,“我们好久没见了,约好一起出去玩的……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傻O,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德烈摸了摸他的脸颊,“是我的事情,这个任务比较特殊。”
他声音低低地哄着人。
“下次一定和你出去,好不好?”
“下次是什么时候呀。”
法安的脑袋拱进他的胸口,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头发都等白啦。”
正在上中学的法安近来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