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
季玫瑰的精力都投入在公司的运营之上,借助着柏成峻在背后的人脉,季玫瑰顺利的摆脱掉了债务缠身的窘迫状态,让公司渐渐走上了正轨。
只是对于家里那两个人,她却全然没有要帮一把的打算。
唐盈雪这一天又赶到公司来闹事。
她质问季玫瑰:“你为什么不帮着你弟弟?你弟弟都蒙受牢狱之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却还有心思算公司里还剩多少钱……”
一众保镖也跟着挤了进来,拦在唐盈雪的面前,想要把她架出去。
但那女人死活不肯走。
她已经做好了要在公司里撒泼的打算,一直逼到季玫瑰肯就范为止。
季玫瑰却只淡淡的开口。
“唐女士。我说过我弟弟牵扯到了洗钱案中,本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替你轻轻巧巧的捞个人。”
“你骗人!!你分明就有这能力,你只要好好去求一求柏成峻!他肯定愿意帮咱们一把,这件事肯定能顺利解决的……!不就是砸钱吗?多少钱我都愿意砸……!”
唐盈雪一想到自己儿子要去坐牢,哭得更加伤心,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几个保镖去拉扯她,反而被唐盈雪撕扯着胡乱挣扎起来。
“你们干什么?别碰我!!你刚才摸哪儿呢?你这样算不算是性骚扰??信不信我去告你!!”
那些保镖被她这么一闹,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好后退几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季玫瑰已经厌烦了这些琐事,站起身来,淡淡的开口。
“把办公室的门锁上,让唐女士就在里头闹,她想闹多久闹多久。我转去会议室里办公。”
说完她就抱着自己笔记本电脑离开了。
唐盈雪一看她走,瞪大眼睛立刻站起来。
几个保镖拦住她,又飞快将门合上。
那女人在里头又是撒泼,又是尖叫,外头都没有人理会她。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季玫瑰疲惫的走出会议室。
助理Linda连忙上前替她披了件衣服。
“那个姓唐的怎么样了?”
Linda:“在这里闹到了下午,还没有人理她,终于有点无趣,自己走了。”
季玫瑰点点头,没说什么。
助理又担心的说,“可是我真怕她明天还来。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她也不想想她在你的办公室里大闹,丢的还是公司的脸,公司也是季家的财产呀……”
季玫瑰轻笑:“她现在可不管公司会丢多大脸,她只希望能保她的宝贝儿子出来。”
但她却忘了,季玫瑰可不是什么任她梁捏的柔弱小花。
不说她不想费心神办这事儿,就算能办,也不屑帮她一把。
既然是弟弟自己造下的孽,就让他自己去还清,也算给他小小年纪多个教训,出来了还能多收敛一些。
之后的几天,唐盈雪果然又来闹了几次。
季玫瑰每次处理的方式都相当冷淡,既不与她争执,也不和她当着众人的面撕扯。
只要她来,她就回避,任她在公共空间里大吵大闹。
闹的差不多了,那女人自己就回去了。
小助理在一旁说,“咱们这段时间也实在太委屈了一些,季总你天天熬夜、加班、应酬,精力都放在公司的运转之上,已经有一些力不从心,那个姓唐的女人却还在胡搅蛮缠,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倒像是个搅屎棍……”
“最近一些媒体上也有风言风语,好像是在挖掘季家内部的矛盾,还是我把那些消息给处理了,这才没让事情闹大,不然传出去对公司也是一种负面的新闻,搞不好股价又跌了……”
季玫瑰淡淡开口,“做得好,以后这些消息都尽量压住。”
“不过您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不然能有什么办法?”
季玫瑰说,“等判决书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余地了,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继续这么做不顶事儿。这段时间,就熬一下吧。”
……
这段时间,除了疲于应付公司的种种危机之外,季玫瑰还得扮演好一个尽职的未婚妻的角色。
她陪着柏成峻去参与各种各样的宴会,出入不同的场合。
她和柏成峻之间的关系依旧冷淡,即便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有交集。
反而是在各种宴会等公共场合里见面的时间多。
季玫瑰没有再去找顾凉亭。
自那天晚上说了那些重话之后,顾凉亭仿佛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消失得相当彻底。
季玫瑰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顾凉亭,但也仅仅只是想到而已。
她不肯让自己过多陷入这一段回忆中,怕一旦陷入,就难以从中拔出来。
忙碌的生活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不知不觉,她和柏成峻之间的订婚宴就临近了。
这一场订婚宴对外人来说是空前瞩目的一次宴会,但对于柏成峻和季玫瑰两个人而言,反倒像是一场马拉松跑到了尽头,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们为了这场宴会演了太多的戏,假扮了太多次恩爱,处处小心,不出纰漏,此刻,只要订婚宴能顺利举行,他们就可以好好喘息一段时间。
当天晚上,两人举行了隆重的订婚宴,又在宴会上交换了订婚戒指。
“这一枚玫瑰造型的戒指是法国设计师约瑟乔亲自为这一对新人打造的,代表着新人们收获最为纯洁、最浪漫的爱情……”
对于季玫瑰而言,那些深情款款的台词,优美绚丽的灯光,如雷般掌声里的祝福,还有漫天撒下的花瓣,都没什么可说的。
这只是给看客们制造的一台戏。
戏里演员的表情控制得完美,所有道具物件都准备得精致,场面上的气氛也烘托到极致。
那些观看订婚宴的媒体记者回去后怕是有几千字洋洋洒洒的报道文章可以写。对于其她人而言的一场轰动瞩目的订婚宴,对季玫瑰而言,无非就是轻轻巧巧的走个过场,然后顺利的下台,回到自己的更衣室里。
更衣室内。
季玫瑰换掉了身上繁琐的婚纱,穿了一身比较简约的晚礼服。
她像是结束了一桩重要的任务,松了口气,倚靠在化妆台面上静静的刷着手机。
柏成峻走进更衣室的时候,看到季玫瑰就这么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的刷着俄罗斯方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