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纪敏一直朝这头张望。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季玫瑰坐在了一处单人沙发之上。而柏成峻则站在她身侧,背对着众人。
男人很同大,站的位置一下挡住了季玫瑰的一半。
所以,纪敏只能远远看到季玫瑰拿起一个同脚杯,仰头一饮而尽,看不清里头具体的细节。
这时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纪敏立刻掏出手机,略微有些心虚的环顾一圈,然后放在自己的耳边,压低声音开口,“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放心都已经办妥了。”
那头的人又问,“保险起见,你看到季玫瑰喝下那一杯酒了吗?”
“放心,我看到她把酒全都喝完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你只需把你那头的事情都办好……那个,绑人的时候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这小子挣扎得最厉害,没想到力气那么大,我们几个人险些都搞不定,最后还是给打了一针,现在才老实了。”
纪敏开口,“先给那小子多喂一些药,我们今晚就等着看好戏了。”
纪敏挂下电话之后,唇边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自从上一回看到顾凉亭出现在宴会门口,她就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可以被拿来做文章。
虽然她没有办法把偷拍的照片发给老爷子,但是却可以想办法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着眼前那一幕的发生。
没有什么比捉奸在床更有意思了。
尤其还是,在订婚宴上,当着所有宾客、当着未婚夫的面,被捉奸在床。
今晚过后,季玫瑰就会身败名裂,她和柏成峻的婚礼也就再也别妄想了。纪敏冷笑。
……
季玫瑰独自一人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忽然有一个穿着正装的服务生从她面前经过。那个服务生递给季玫瑰一张信封,开口。
“小姐,刚才有人托我转交给你这个。”
季玫瑰接过这个白色大信封,问,“是谁?”
“抱歉,对方没有留下名字,只说交给你看,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季玫瑰摩挲着这个信封,有些疑惑的将它拆开,里头是一张房卡,还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是打印出来的,没有人留下任何的字迹。
“三零零八号房间见。”
季玫瑰蹙眉,奇怪的将房卡在掌心摩挲。
究竟是谁要见她,还如此鬼鬼祟祟的约在三楼的房间。
她原本可以对此事完全置之不理,但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她想知道,想见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她起身避开人群,走到了电梯边上,搭乘电梯到了三楼,很快就抵达了三零零八房间门口。
她有房间的房卡,轻易的就刷卡进入,一进入屋内,她立刻就感觉不对。
整个屋内没有灯光,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开门那一瞬间,?她觉得屋子里似乎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窗帘是拉开的,外头的霓虹和灯火隐隐约约的透进来,照亮了床的边缘。
在床上绑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双手被绑在床柱上,双腿又被绑在床脚,整个人呈现一个狼狈的大字型。
季玫瑰缓慢的靠近,能感觉那人在床上正艰难的挣扎扭动,一次次的弹起自己的身体,但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他根本无法从这张床上挣扎起来。
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一股奇异的香味也是从床上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季玫瑰有些疑惑了,以前她那群小姐妹倒是经常干出不靠谱的事儿,把她骗到酒店,然后塞给她几个男龙。
但是,那些男龙多半风骚而主动,会早早洗干净跪趴在床上,还自己带了各种各样的道具。
完全不必要像眼前这样,费力的绑在床上,还强行下了药。
从空气中闻到了这些味道来分辨,这药的剂量下的还不轻,是普通人难以招架住的。
这活脱脱摆明了就是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啊。
季玫瑰脚步很轻,带着一些警惕,缓慢靠近。
借着窗外一点透进来的灯光,她看见床上那个人的模样。
那一刻季玫瑰心里一震。
竟然是……顾凉亭。
顾凉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玫瑰没有犹豫,上前就解开了顾凉亭的手铐和脚铐,将他整个人抱起坐在床上,然后去触摸男孩子的额头。
“没事吧?”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把你带到这里的?”
迷药下的剂量很重,可顾凉亭竟然难得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他冷汗涔涔,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浇透。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是剧烈挣扎留下的金属链条的痕迹,肌肤上的皮还被蹭破了,有一点点血痕。
他看向自己身侧的人,发现身旁的人是姐姐的时候,那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他吐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所有戒备一样,温顺的靠在姐姐的肩膀上。
“姐姐……还好是你……”
“……还好是你……”
他知道自己在路上被人绑架,也知道自己被插入了针头,射入了一些不明的液体,更知道自己被下了迷药,囚禁在这个房间的大床上。
那迷药的剂量很重,折磨的他浑身燥热,很快就勃起。
可他咬着自己的唇,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想被任何女人碰,就得靠着艰难的意志力保持清醒。
这个过程实在太难熬。
他挣扎得剧烈,但一次次又重新弹回在床上。
他刻意让自己的手脚腕在剧烈挣扎中被金属链条划破,这样才能勉强用一丝血腥的疼痛来掩盖神智上越来越迷离的朦胧。
但好在……最后来的人是姐姐。
……好在是姐姐。
顾凉亭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季玫瑰摸了摸男孩的额头,发现那里滚烫。
那些人不知道给顾凉亭吃的什么药,药物都会有副作用,男孩已经开始发起了烧。
季玫瑰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从一旁卷起了一些薄薄的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住。
顾凉亭靠在季玫瑰的身上,蹭着女孩柔软的肩膀。他燥热得厉害,用脸颊贴着她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