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许久没住过这样大的房子,霁遇有些不适应,等一抬头,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他打开门楼,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我是小堇的保姆。”
霁遇忙过去开门。
来人大约五十岁左右,面容慈祥,有些微胖,霁遇认来人,说:“蔡阿姨是吗?我姓霁。”
蔡阿姨是施明堇生后便照顾在身边的保姆,来之前施晏止就已经跟霁遇说过,蔡阿姨说:“蒋女士让我先来这边,天她在家里陪小堇。”
蔡阿姨十分热情,见到霁遇,没顾上问他身份,道:“时间不早了,霁先生吃饭了吗?没吃我就做一点。”
她来的时候顺便买了菜,做了一份鸡蛋面,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还满满一大锅,霁遇难得吃的饱饱的。
晚上施晏止没回来,霁遇准备完了明天上课材料,就抱着零食看电视。
中途蔡阿姨上来敲门,给他送了杯牛奶。
霁遇道了谢,喝了后就准备睡觉了。
等他挨着枕头,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声拐了个弯,应该是施晏止。
霁遇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其实不算晚。
不过如果是商业应酬,那久的时间,换做是霁遇,会感觉是一件令人非常不愉快的心累的事。
看来做总裁也并不完全由。
抱着这个不需要他操心的念头,霁遇睡着了。
相比于霁遇这边睡的安安稳稳,霁成礼那边就有点睡不着了。
原因无他,虽然公司汇源地产的项目成了,但霁成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找到己的老婆,把霁遇和施晏止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位霁太太也是名门闺秀身,但不于霁遇母亲董芸毫不干涉丈夫的事业,这位霁太太不但关心公司的事,还十分八卦。
霁成礼忧心忡忡:“要是,施家那位真的喜欢霁遇那小子怎办?”
霁太太说:“嫁去的子也就不是己家的了,反倒是我霁家多了个大靠山,不好吗?”
霁成礼:“霁遇肯定是不待见我的,万一想报复我呢?”
霁太太眉头一皱,道:“哪有这多万一
,我了什事,霁遇一个人在外面而没靠山,他就好过?他一个娇惯的小爷,国外五年的苦他吃的还不够多吗,难道还敢选择跟我作对?”
霁成礼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他起身说:“我还是去联系一我的那位律师朋友,让他想办法把那些股份彻底处理掉。”
早晨,细微的日光透过深蓝色窗帘布,在地上投海一般宁静的蓝色。
霁遇照常被手机铃声闹醒,翻身从被窝里探一条手臂,在枕头边摸索。
他睡衣是一件短袖,袖被摩擦滑落到肩膀,露手臂外侧一道极其醒目的疤痕。
很快就被睡衣袖给罩住。
霁遇飞快把手机找来,关掉闹钟,合上被窝,一气呵成。
五分钟后,霁遇睁开眼睛。
宽敞大的空间,恒定的室内温度,蓝色窗帘,和柔软舒适的床铺……像是回到了读书时代,每天都是这样醒来。
片刻,霁遇清醒了,他揉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爬了起来。
因为香山别墅离向日葵幼园太近了,霁遇赖床了一会也时间充裕,起来后发现蔡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蔡阿姨说:“施先生还没来。霁先生你先吃吧。”
霁遇道:“您叫我小霁就好。”
毕竟他只是个私人家教。
定位摆的明明白白。
等施晏止来,霁遇已经门了,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施晏止想不通,霁遇怎会爱上这个职业。
但就好比他突然转为从商一样,谁也无法保证以后的己的想法。
虽然霁遇不在,但施晏止看到霁遇留在餐桌一侧的画着卡通鸭的水杯,还是意识到、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了的事实。
厨房里的蔡阿姨走来,和蔼里透着一丝恭敬:“施总,早饭以拿来吗?”
施晏止嗯了一声,问:“霁遇吃过了?”
“吃过了。”蔡阿姨问,“小遇特别礼貌,看起来很乖一孩子,施总,他是您弟弟吗?”
施晏止一愣,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堇的家教老师。也是我名义上的伴侣,不用多想,态度照常。”
蔡阿姨
有些吃惊,又看了眼施晏止。
年轻男人站在阳台前,一只手插在袋里,另外一只手拿着水杯正喝水,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姿态优雅,明媚日光照他英俊的侧脸、和清冷的神情。
蔡阿姨没有多问。
遇上施家这样富有又有教养家风的豪门世家,是她的福分,只要勤勤恳恳把事情做好就好了。
施晏止想不通为什会把霁遇认成他弟弟。
霁遇以前没有那乖。
那次篮球场上,霁遇一只手臂挂在施晏止脖子上,另一只手被施晏止托着稳住身形。
他听到施晏止原本冷淡的嗓音里带了点哑,不知道怎就起了恶劣的心思,在对方腰侧勾了一。
好细!
施晏止身体一僵,伸手把霁遇拽了起来。
霁遇却突然嘶的倒吸了一凉气,脸色一白,嘴都抽了起来:“靠,好痛。”
施晏止顿住动作,旁边有人问:“是不是哪里摔到了啊?”“要不要紧?”
霁遇一只手挂在施晏止手臂上,这才抬起头,注意到周围的学都过来了,连看热闹的都围成了一圈。
霁遇有些窘,施晏止扶着他坐来,看他指了个位置,伸手按了按,果然见到霁遇又疼的抽了一,施晏止皱眉道:“扭到脚腕了。”
霁遇有些紧张,低低嗯了一声。
那个高高壮壮、绊了霁遇一的男生拿着球挤进来,面带歉意:“对不起啊小兄弟,我没想到你真要来抢我球。”
霁遇眉头一皱:“没事,但我不小。”
那人:“?”
施晏止蹲来,忽然背对着他,侧头说:“上来,带你去医务室。”
霁遇:“!”
机不失,时不再来啊!
那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把球给朋友,道:“我以帮忙的,刚刚是我不好。”
霁遇已经利索地爬上了施晏止的后背,顺便对他说:“不用麻烦你。”
霁遇看着个子高,骨架却不大,也不重。施晏止背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却是走的稳稳当当的。
背后都是围观的学生,霁遇听不见他谈论的话,也没有心思注意他,他低着头
,看到男生的后耳和颈侧的青筋,鼻尖是施晏止黑发上残留的洗发露的香味,很好闻。
霁遇问:“你干嘛要背我?”
施晏止反问:“怎摔的?”
霁遇:“想去抢球,被绊了。当时跑的有点吃力,没躲开。”
施晏止淡淡道:“次不要逞强。”
到了医务室,医生让施晏止把霁遇放在病床上,霁遇坐在上面,把鞋子小心脱了来。
施晏止站在旁边,垂眸看着医生的动作。
他原本抿着的唇,深邃的凤眸,依旧是清冷淡漠的样子,却因为专注的眼神,像是在关心。
医生说了点什,霁遇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脚腕上敷着一块凉凉的东西,然后医生就离开了。
施晏止问:“还疼吗?”
霁遇摇头,缓缓拉住了施晏止的垂在身侧的袖:“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