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渔回头，打量了一圈许惊蛰的装扮，他也没表现惊艳的样子来，但就让人觉得像是在看一个人，目光认真又干净：“非常适合你。”他说。
许惊蛰晃了神，他有一种在和梁渔对戏的错觉，然而然就被对方的戏感带着面起来，他低头，像是不太好意思：“我去换衣服，你等我？”
梁渔松开手，帮他喊了一声朱晓晓。
等许惊蛰换完衣服了，朱晓晓还在那手足无措地纠结，她看着己老板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有些焦虑又兴奋：“梁老师在外面也太不注意了点，这亲密万一被人拍照传到网上，又得上搜了。”
许惊蛰整理发型的手停了停，他漫不经心地抓了海，说：“他其实一点没碰到我，那是个借位动作。”
“……”朱晓晓噎了一，她的仙城堡瞬间变成了海市蜃楼，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许惊蛰大概觉得她表情太有趣，还真笑了，他好腕表，上跟梁渔一样的情侣大衣，开门道：“走了，别让梁老师等太久。”
朱晓晓意识地看向许惊蛰拉开门的那只手，那腕表的表链明显不怎合尺寸，一副总是要来去的意思，不过总算在最后，好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松松垮垮地，落在了许惊蛰白皙的手腕上。
作者有话说：
朱晓晓：“我不行了，我真的磕生磕死，磕天磕地，磕到最后一无所有。”
第9章 迷人
晚饭的时候难得没有狗仔打扰，但两个人还是被包厢服务生认了来，对方非常镇定地服务到最后才上在结账前求合照和签名。
“签名以。”梁渔一点不客气，“合照不行，他还没卸妆，不曝光。”
服务生哪敢说半个“不”字，拿到签名都恨不得供起来。
许惊蛰跟着梁渔一前一后上保姆车，忍不住道：“你对粉丝都这样？”
梁渔瞥他一眼：“那是你粉丝。”
许惊蛰挑了眉。
梁渔：“按我现在的关系来说，你粉丝，”他指了指己，“都是我情敌。”
许惊蛰这回是真笑了，因为级读的演员专业，他道的时间非常早，那时候刚刚十八九岁，一脸的胶原白，镜头前虽然看得骨相优越，但某个角度还是会肉乎乎的，面相远没有现在这致，许惊蛰是那种东方人里非常抗老的脸，年纪越上去越显风光彩来。
他笑得时候，双眼皮的褶皱会深一些，眉峰舒展了弧度，得上色如春花这样的词。
梁渔盯着他脸看了一会，才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冷不丁问道：“你怎不拍电影？”
许惊蛰没想到他有这方面的谈兴，也不避讳，坦道：“没机会吧，也没什好本子，我道就拍的电视剧，大概一路走得太顺风顺了，老天爷总不把什好的都给我吧？”
梁渔掀了掀眼皮：“这次不就遇到坏事了，还得在这跟我演戏。”
许惊蛰笑，他乐观的：“我相信否极泰来，再说和梁老师演戏，吃亏的也不是我。”
梁渔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认真：“你那天到底去干什了？”
许惊蛰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直接，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其实是难以启齿的，然而表现在脸上就更像贼心虚了似的。
“算了。”梁渔突然开始生气，脸色肉眼见地差得不行，他话里又连戳带刺起来，“你爱玩是你的事，我和你什关系啊？”
许惊蛰：“……”
梁渔闭上嘴，他并不想太失态，但就是忍不住：“你干嘛要去和别人上床？就随便让人占你便宜？你看看你己这张脸，就不找个好点的……”
“梁老师。”许惊蛰实在听不去了，他打断了对方，尽量保持克制地委婉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其实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
“？”梁渔明显是气上头了，没怎听明白，“什玩意？还要给你个表情包吗？”
许惊蛰：“……”
事后许惊蛰其实也不太确定他这种算不算吵架，因为当晚话还没说清楚，梁渔便因为临时接到了补拍镜头的工作，直接被杨杰瑞截去了机场。
朱晓晓有小落的微信，两个人倒是经常联系。
“他两好像有事。”小落发了语音过来，她大概在吃什东西，吃不清不楚的，“我哥这几天脾气超烂的，搞得身工作人员都很紧张，就怕了他霉头。”
朱晓晓回她：“你倒不怎紧张。”
小落：“我习惯了啦，不过许老师脾气真好，我好羡慕你哦。”
朱晓晓心想你别羡慕我了，我真是塌房又盖房再塌再盖，过程中承受了其他CP粉都不知道的痛。
小落看得来很喜欢和人聊天：“你和许老师说说，让他去哄哄我哥嘛，我哥这人虽然脾气不怎样，但其实人好的，心很容易。”
朱晓晓不是很看得惯她，说：“凭啥要我许老师去哄啊，吵架了不是两个人都有错吗，梁老师都多大了还得别人哄？”
小落：“哎呀，这你就不懂了，谈恋爱这叫情趣。”
朱晓晓无语了：“什谈恋爱啊，他都是假的诶。”
“这有什。”小落满不在乎道，“假的也是谈啊，许老师那敬业，哄个人不还是信手拈来的事，再说我哥肯定等着他来哄呢，就是脸薄，不好意思说。”
“……”朱晓晓有些意外，忍不住问，“你怎这支持他俩啊？”
小落过了好一会才回她，语气莫名有些像婆婆看媳妇：“我以前一直觉得没有人得上我哥，但怎讲呢，我哥年纪也差不多了，许老师是真的蛮不错的。”
“在聊什呢？”张漫把一叠材料放在了朱晓晓的脑袋上，“什许老师真的蛮不错的。”
朱晓晓赶忙把音量去，她把材料从头顶上拿来，问：“要我去接许老师吗？”
许惊蛰天难得休息，说是去会友，便谁也没带就门了，张漫其实担心他被狗仔跟着的，不过后来一想，梁渔不在，大概也没什好拍的。
“他没叫你去你就不用去。”张漫想偷偷懒，“许老师也是要休息的。”
因为之前发生的酒店群P乌龙，陈医生这次非常严谨地换了地方，狡兔三窟，为了方便明星躲狗仔，他的诊所地点也肯定不止一个。
许惊蛰己开车到了郊区一片新的高档小区内，停好车又走了将近20分钟，才到心理诊所的门。
“我看到新闻了，”陈医生年过半百，头发白了一半，看着却神的，“你在照片里看上去就特别。”
许惊蛰坐到治疗椅上，虽然只是谈话性质的治疗模式，但为了舒适度，诊所里还是备了以躺着休息的软皮躺椅。
“只是工作而已。”许惊蛰半躺着，他断断续续在陈医生这里治疗了有两三年，对于心理性ED来说，这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间隔。
起初发现有功问题的时候，许惊蛰觉得是压力过大造成的，但他本来就是个低欲望的人，所以刚开始并没有多重视，直到他发现在手冲的情况居然起都有了障碍，才意识到不再继续这样放任不管去了。
就算不与别人上床，无法正常起都是关乎男人尊严的一件事，许惊蛰再豁达也隐隐有尊心受挫的钝痛和卑感，这是他始终都无法逃避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起色。”陈医生翻完了一些材料，问道，“你最近有晨吗？”
许惊蛰思考了一会，说：“一星期两次吧。”
陈医生鼓励他道：“有没有手？”
“没有。”许惊蛰犹豫了，还是说了，“平静的很快。”
陈医生：“你不用太紧张，在那时候以想想快乐的事情，你最近有快乐的事情吗？”
许惊蛰尴尬道：“我和梁渔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现在是在合作，但最多只算是普通朋友。”
陈医生“”了一声，他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发展一段新的关系，以彼此分享一些秘密，有时候藏太多东西也会对心理产生压力。”
他意有所指道，“说不定梁先生会很适合这个角色。”
许惊蛰沉默着，他的表情谈不上多排斥，但也是不乐意的，他想了很多，最后才说：“他是个男人，而且他喜男人。”
陈医生：“那很好啊……”
“我并不是感到特别卑或者我放弃了。”许惊蛰打断了他，表情平静道，“但我现在的确不行，哪怕我之后真的跟他发生了些什，那也只是心理上的，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欲望，这对他不公平。”
“我并没有要你发生点什的意思。”陈医生笑起来，他看着许惊蛰，换了个话题，“看来你最近压力有点大？那我聊聊别的，比如，在你看来梁渔是个什样的人？”
“我不知道。”许惊蛰空白了很
的时间，才这回答道，他把目光放空了，远远地盯着诊疗室的天花板，像在神游，“他是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脾气很大很麻烦，特别随心所欲，又任性，讲话也不好听，就很像那的开水壶。”
陈医生：“……”
许惊蛰顿了顿，最后似乎并不是太情愿地承认道：“当然，他得的确很迷人。”
两个小时一对一诊的疗时间不说过的多有意义，但许惊蛰的的确确是有放松到的，他再无所不，偶尔也会需要一些倾听的空间，很多话他不对别人讲，但对心理医生以。
陈医生给的建议仍旧是减缓焦虑，晨后以尝试手，还有试着打开心扉，旁人分享秘密。
其实最后这一点对许惊蛰来说才是最困难的，他总不特意找个机会，就为了跟梁渔代己不起的事吧。
往严重点讲，这都够得上性扰了。
而且梁渔这几天好像心情才恢复一些，两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在微信上文字信息了。
“你回来几点的航班？”许惊蛰特意发了消息去问。
对面回的很快：“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