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皱巴巴的,进这种地方,会不会被赶出来。忐忑了半天,只好折回头,跑大老远找个超市,买了些水果,提在手里,又把脸擦擦干净,整了整衣服,才敢重新回去询问。
他很怕和住在这种豪宅里的人打交道,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抬不起头来。他清楚自己的穷酸,连听他说出地址的计程车司机都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他,贸然来访,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接待。
但想见肖蒙的心情又是如此急切,害怕着肖蒙真的要跟哪家大小姐结婚,觉得只要能早些见到肖蒙,被嘲讽讥笑也没有关系。
“对不起,二少爷说不认识叫林加彦的人。”
在门外苦等了半天,只得到这样的回复。虽然是意料之中,之前勉强压抑着的,一路奔波的疲惫和饥饿感觉,还是瞬间鲜明起来。
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他要找的那个肖蒙呢。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到角落里站着,掏出手机又打电话给肖蒙,总算不是关机状态,但却无人接听。
一遍一遍地重拨,拼命想把自己的心情从这小小的机器里传过去,可对方却只像一堵墙,无论怎么样,都只静静的没有回应。加彦擦了一下鼻子,不放弃地拨打着电话。
雨又渐渐下起来,虽然并不到能把人淋得透湿的程度,但在雨里站久了,头发就湿漉漉贴在头上,外套和帆布旅行包的颜色也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看起来更加寒酸狼狈。
见到自己这个样子的肖蒙,即使消了气,也不会有好感吧。
如果肖蒙是女孩子,他想,他应该早就迷上肖蒙了。不确定同性之间爱恋的定义,可纵使是作为男性的肖蒙,也一样寄托了他所有的感情。
原本觉得,做普通朋友自己就会很满足,可是现在明白,普通朋友是不够的,肖蒙如果结婚,那种感觉比他任何一次失恋都要来得疼痛。
飞蛾扑火也好,不自量力也好,他想跟肖蒙永远生活在一起。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背上的旅行包和手里的水果都发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想着再跑去商店买把伞来遮一遮也好,又担心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肖蒙突然回心转意,正在摇摆不定,犹豫着走了几步,忽然前面有辆车转过弯,朝着这边开过来。
感觉到车灯直射过来的光线,也听见后面大门自动敞开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路中间,忙要闪开,给车子让出路来。
但脑子虽然清楚,身体却不听使唤,他跑了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地方休息,又饿又累,更被淋得手脚发麻。车子虽然开得不快,也力图避开,还是带了他一下。
失去平衡的踉跄着跌倒在雨水里,并不太痛,但被从头弄湿到脚的感觉十分狼狈,水果也滚了一地。车门迅速打开,一个高大的少年从里面下来,来不及撑伞地快步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冬天衣服穿得厚,车擦过来的力道也不重,身体没有怎么样。
“真抱歉,一开始没注意到门前会有人,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很意外对方会如此礼貌,加彦带着满身的水迹,捡起散落在地的水果,也不忘道歉着朝他回礼。
“你在这里等着,是有什么事吗?”
“啊……”加彦一下子满怀希望,“我是来找肖蒙,能不能麻烦你……”
话没说完,就听到背后逐渐清晰起来的,重重踏在水里的脚步声,而后领子被人一把揪住,扯得整个人踉跄着转着半圈,正对上男人青白的脸。
“你是白痴吗?”
“啊……”
“走路都会往车上撞,你是不是活得太腻了?到底有没有神经啊你!”
“对、对不起……”
男人咬牙切齿地,“你怎么不干脆被撞死算了。”
对方那强烈的恨意让加彦瞬间难过得抬不起头来。
“喂……”
“肖玄你把你的车开进去。这样都能撞人,你没有驾车常识吗?”
少年不甘心地低声嘀咕着“又要开始了啊”,就钻进车里。
车子溅着细小的水花平稳开了进去。加彦仍然被扯着领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往里走,“肖、肖蒙啊……”
“我不想淋着雨跟你说话。”
加彦立刻闭上嘴。看着身边男人被淋湿的头发和脸颊,不知怎么的,觉得很伤心。
进了大厅,在水里弄得冰凉的身体总算暖和起来。有钱人家的毫宅内部,加彦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由得又全身发僵,不敢四处乱看,湿漉漉的脚踩在地毯上都战战兢兢。
“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加彦本来就坐力难安,肖蒙站在他面前,比坐着的他高出太多,全然陌生的气势,他几乎结巴。
要是不自量力地表白的话,恐怕会直接被赶出门去。慌张中只记得特意买来的水果,忙双手抓着递过去,却发现早就摔得又脏又烂了。
“我、我来跟你道歉。”
肖蒙哼了一声,沉下脸,“不必了。”
这样决绝的回答让加彦慌了神,“肖蒙,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我会向你赔礼……”
手里的烂苹果显得更寒酸,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坚持送给肖蒙。
“滚回去。”
“肖、肖蒙……”加彦急得满头汗,“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我请你吃饭,还是要别的补偿,什么都可以……”
肖蒙生气的时候他只会请吃饭,上门低头认错,如果连这些也没用,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滚。”
加彦不肯动,鼻尖迅速地红了起来,胸腔了的空气像被抽干一样,又苦又闷的不能呼吸。
“肖蒙……”
“我叫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知道他这样是代表着极度的恼怒,在纠缠下去只会被痛打,加彦还是咬着牙,没有动。
“肖蒙,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对你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男人像被击中了一样没有回应。突然伸手用力抓起他的领子。
“上去。”
“啊?”
“跟我上去。”
被凶狠地拖着上楼梯,晕头转向着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被拉进一个房间里,而后丢在床上。
床铺虽然柔软,重重跌在上面时背部还是受到冲击,加彦花了几分钟才撑着自己坐起来。
“肖蒙……”
高大的男人单脚跪上床,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倒,粗暴地逼他翻过身去。
感觉到湿而脏的外套被脱下,加彦不由得慌张起来。虽然思念肖蒙,但这种冷战气氛根本不是适合做爱的时机。
“肖蒙……”
“怎么?”
“不要做这种事吧,我们还没谈完……”
“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加彦迟钝地“啊”着点了点头。
男人哼笑了一声。
“不上床的话,你要怎么补偿?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用处了吧。”
加彦呆住,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松开了,他却觉得动弹不得。
没有挣扎地被肖蒙扯掉毛衣,解开衬衫,男人的手伸到他皮带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