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温柔一夜(下)
嘴唇在相触的一刹那传递了渴望,他们的吻立刻变得热切而又湿润。这场热吻持续得很久,久得塔齐托忍不住将手伸到11先生的腰部,顺着他的腰肌煽情地梁捏。
11先生停了下来,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低声说:“不要对我的自控力那么有信心。”
塔齐托反手抓住11先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胯间。摸到他腿间已经勃起的性器,11先生的目光微动了一下。他仍试图克制自己:“一个身心疲惫的人需要的是休息。”
塔齐托哑着嗓子说:“那就帮我摆脱疲惫。”那透露倦意的低沉声音简直就是往油锅里丢火星。11先生下意识搂住塔齐托的腰,塔齐托又将他的手放回胯下。
11先生:“”
11先生的夜视能力令他清晰地看见塔齐托的脸。塔齐托的眼仍然是湿润的,残留着忧伤的痕迹,然而瞳仁中折射着火热的欲望。这直白的欲望就像杀气一样尖锐,令人无从抗拒。11先生忍耐了半晌,理智地决定去他妈的休息。
这山洞里只有一个人的喘息声,却有两个人类的欲望撞击。他们互相亲吻抚摸,在交缠中,塔齐托的针织衫被卷到胸脯以上,外裤被脱到膝盖,内裤也被扯下一半。11先生翻了个身,将塔齐托压在身下。塔齐托身上一凉,盖住身体的外套掉在了一边。他们一愣,对这笨拙的状态感到好笑。11先生不得不停下来,将衣服盖在后背,并俯身贴着塔齐托,以确保一件外套将两人都盖住。
插入的过程很缓慢。塔齐托的反应很大。他的下面早已湿得像沼泽地,但是刚进入一个头,那里就痉挛一般缩紧,很难顺利继续了。
这种痉挛来源于身体记忆。他的身体回忆起了曾经被强行进入的疼痛,正在不由自主做出抗拒。那位疼痛的来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别紧张。”11先生说。
“什么?”塔齐托笑出来,“我没有紧张。”他甚至想开个玩笑证明自己没有在紧张。他说:“你的老二是上次那个新的吧。”
11先生说是的,还没用过。塔齐托说:“那今晚就是你的破处之夜了,有酒的话该干一杯。”
11先生并没有笑。他又试图往里顶了顶,但并不顺利。那里已经湿润得可以,如果强行进入,塔齐托也不会受伤。但11先生决定停在门口。仅限于阴道口的酸胀紧绷的感觉令塔齐托倒抽了口凉气。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塔齐托问他,“没电了吗?”
“我不想粗暴。”11先生回答。塔齐托嗤笑说他并不觉得疼,他完全可以继续。
“我知道你不怕疼。”11先生说,“或者说,承认怕疼对你来说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害怕的人是我,你需要包容我。”
塔齐托好笑地听他在玩什么花样。但11先生的下一句话让他的笑容凝固了。
11先生说:“就连最复杂的机器也推测不到,他会爱上一个他伤害过的人。”
“什么?”塔齐托愣了半天,问他。11先生在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他。
塔齐托渐渐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先是笑了一声,但继而眼又有些发热。
“我不明白,”他说,“你这是在”
“我也不明白。”11先生说。
他低头亲吻塔齐托。塔齐托愣愣地望着洞顶,心想糟了,这下真的有点过头了。
“让我进来。”11先生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声线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塔齐托的身体在这样的调情下放松了警惕。不防备11先生突然往里顶,他被顶得失声叫出来:“啊该死”
这一下11先生顶到了底,毫无阻碍地。塔齐托下意识缩起腿,他们完全地结合在了一起,那满胀清晰的被入侵的感觉令塔齐托呼吸急促。他整个人都绷起来了,喉咙里强忍着呻吟。更过分的是,那家伙没有给他任何适应时间,就开始抽插。小幅度地,但坚决地顶到最深。塔齐托两手紧抓着11先生的背脊,仰着头,睁大了眼,带着颤抖的喘息,感受着整个过程。
“你知道吗”他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因为那强烈的快感而有些发颤,“做爱之前表白的男人都是混蛋”
“你有误会。”11先生停了下来,用那悦耳得令人生厌的声音说,“那不是表白。”
做爱过程中突然停下的男人是更大的混蛋。塔齐托感觉像是火热的头上被浇了盆冷水,有些恼火地说:“好吧。”
11先生侧过头,在塔齐托的耳朵边悄声说了一句话。塔齐托整个后背都是一阵战栗。
11先生:“这才是。”
“这很不理性”塔齐托说,“我觉得我们疯了”
“这怪你。”11先生说。
11先生往深处顶了顶,摩擦着塔齐托的点。塔齐托被顶得燥热,几乎出汗。那东西满满地占有着最柔软的地方,慢慢地又抽插起来。
经过刚才的插曲,塔齐托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感觉更强烈了。由于被衣服罩着,他们不能动得太激烈,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小幅度地互相抚慰。无法获得充分满足的阴道一阵又一阵地缩紧,试图吞噬每一次入侵。
无论那之前,或之后,塔齐托经历了多少性爱,那一晚在寒冷的山洞中,他与一只不可能与他恋爱的机器人躲在外套下做爱,那种隐秘压抑的快感令他终生难忘。
塔齐托在这小心翼翼的抚慰下,没过多久就同潮了。有那么一会儿,同潮带来的幻觉还没有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这山洞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妙。下雨的土腥味刺激着他变得敏感的嗅觉,湿润的空气就像性爱一样黏腻。11先生温热结实的身体是那么性感火辣,令人这辈子都不想离开。
然后他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11先生感觉到塔齐托的喘息变得平缓,把自己拔了出来,重新躺到他的身边。
他们之间安静了一段时间。那是关系微妙的两人一场性爱后的安静,充满着不安与尴尬。
过了一会儿,11先生问:“那么,我现在被讨厌了吗?”
塔齐托陷入另一轮想抽事后烟的烟瘾中,过了两秒才迟钝地问:“什么?”
11先生:“如果一个男人因为精虫上脑而干了什么人,接下来的几分钟就会是他极度后悔并厌恶对方的时刻。”那口吻就像在引用某种科学理论似的。
塔齐托沉思地说:“这听起来有点道理。”侧头看他,“但更像你在对我撒娇。”
11先生:“看来我什么也瞒不过。”
塔齐托笑起来:“你该知道欺瞒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的嘴唇碰了碰。塔齐托在黑暗中摸到11先生的手,像对待情人那样百无聊赖地玩弄起他的手指。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很不理性。但是脑袋里一个更大的声音说着,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