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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迟小爷 本章:分卷阅读47

    定沈惜言嘴里念叨的人是“九爷”。

    “不是,你要他干嘛呀……”

    沈惜言还睡着,自然不会回答他,但眼角却淌下几滴泪来,把严书桥吓了个够呛。

    严书桥与沈惜言竹马多年,从来只有他这个大少爷嚣张跋扈把别家小孩儿捉弄哭,何曾见他掉过眼泪?

    “成成成,要谁都成,你等着啊,我这就上门给你叫人去。”

    正文 第35章

    自打从国外回来,沈惜言就一直处于水土不服的状态,加之前天刚被那对狗男女折腾过,情绪一激动便病如山倒。

    深陷秦淮河梦魇的时候,沈惜言依稀听见严书桥说要替他叫人,他不知严书桥要去叫什么人,耳边那些人声足音全都忽远忽近的,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昏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进怀里,他艰难地把眼皮撩开一条缝,看见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之后,一下没忍住鼻腔的酸意。

    他瘪着嘴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委屈地说了句:“我难受……”

    “告诉我,哪里难受?我去叫医生来。”那人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有种沙哑失真的飘渺,不似以前那般低沉。

    他脑袋晕,瘀伤痛,胸口闷,心头堵,哪哪儿都不舒服,但他不能说,说了那个人就不抱他了。

    所以他连忙改口:“不,我不难受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翻了个身,双手死死环住那人的脖子,将整个滚烫的身体都贴了上去,生怕下一秒那人就离他而去了……

    沈惜言安安稳稳睡了一觉醒来,烧退了大半,意识也恢复了清明。

    他摸了摸胸口,那儿仿佛依稀残存着令他心安的余温,可四周夜静如水,空无一人,连小玉都不在了。

    果然,那是梦。

    不过一场梦罢了,也能把他沈大少美成这样,真像个画饼充饥的乞丐。

    沈惜言胸口荡然一阵空落落,唇边扯出一个罕见的苦笑。

    九爷厌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真的会来?

    *

    沈惜言到底是年轻人,在整个严家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微咳嗽。

    严昌平和严书运始终还是忌惮着赵九爷,对待沈惜言便不像长辈给予小辈怜爱,更多的是为了讨好九爷。

    可严夫人不一样,她这几日如同照顾亲儿子般对沈惜言嘘寒问暖,样样儿躬身亲为,连牌局都推了,整日穿着金贵的旗袍在厨房张罗,变着法儿给他炖药膳,恨不得亲手喂给他吃。

    这天,严夫人又炖了雪梨汤,摒退丫鬟,亲自拿到沈惜言房内。

    “知道你好甜口,我给你加了小半罐儿冰糖,保证甜得你开心。”

    严夫人执起汤匙拌了拌,手上几枚戒指轮番和汤匙碰着,玉镯子磕在碗沿,弄出一串温润的声音,带着年长女性独有的温柔。

    沈惜言坐在床沿,心里忽的一热,忍不住道:“您最好了。”

    “对你当然好啦。”严夫人说着捏了捏沈惜言的脸蛋,故意皱眉道,“脸上都快没几两肉了,以后可不许坐在窗口吹夜风。”

    沈惜言乖乖点了头:“都听您的。”

    沈惜言打小没妈疼,病中被严夫人这股春风一吹,简直感动得要命,没两天就认了她做干妈,严夫人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严夫人一开始并非严昌平的正室,那时她人微言轻没有话语权,严书桥刚出生一年多就被大奶奶撺掇送去南方陪祖父母,后来大奶奶被休,她才终于吹枕边风把严书桥吹回了家。

    然而,严书桥离开的时候还在蹒跚学步,回家却已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也恰巧是最为叛逆的年纪,怎么都不愿与母亲过多亲近,偏偏严书桥身体倍儿好,活蹦乱跳,连个头疼脑热都没发过,严夫人憋了多年的母性依旧无处释放,如今沈惜言来了,还与严书桥一般大,又搁她眼前生了场病,她自然而然就把爱意倾注在了沈惜言身上。

    这些全被严昌平看在眼里,他表面不说,心中却暗自欣慰,觉得自家夫人实为贤妻良母,识大体极了,比他原先那下堂妻不知好了多少倍,再看他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也顺眼了不少。

    可饶是严家如此这般呵护着,到头来还是把人喂瘦了一圈。

    看着好友日渐消瘦的脸颊,严书桥心中纳闷,按理来说病都好了,气色也该有所改善,怎么愈发像个病秧子了?可他也不敢贸然去问心事,要问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午饭后下了场小雨,水汽吸了地上的热,转头又裹在人身上,叫人好不别扭。

    沈惜言大热天里犯了难:“书桥,你看到我搁床头的英文诗了吗?”

    他那晚把誊抄拿出来之后就忘了放回去,等他病好想起收拾的时候,那张写了九爷名字的“仲夏夜”已经不翼而飞了,他翻箱倒柜的找,连床缝都找了一遍,毫无踪迹。

    “英文诗?没瞧见,兴许被风吹到窗户外面去了吧。”

    沈惜言心说要真是吹到外面去倒还好了,万一搁他房里被人瞧见,怕是说不清楚了,毕竟谁没事儿在一首爱情诗后面写上另一个人的名字呀。沈惜言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严书桥心眼儿细,瞧见好友脸色不大好看:“惜言,你身体要还有不适,一定得和我说。”

    “我没事儿。”沈惜言冲严书桥笑了笑,压根不知自己笑得有多勉强,还好严书桥没拆穿他。

    一朵花的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可一个人的离开,却荒芜了沈大少一整块心田。

    沈惜言哪里是身体不适,他这是害了心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他唯一的心药被他那晚在六国饭店门口气走了。

    *

    在北平呆满整整四十天,沈惜言终于起了回金陵的打算。

    昨日,他收到家里半个月前寄出来的信,是他在国外的伴读刘涯写给他的,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家中一切安好,还专门着重说了让他在北平玩尽兴再回来。

    刘涯是沈家老掌柜的孙子,也是沈惜言儿时玩伴之一,此次若不是要急着回金陵报平安,肯定就跟沈惜言一块儿来北平找严书桥了,为此严书桥还念叨过。

    沈惜言仔仔细细读了两遍来信,也没在信中看到一星半点关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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