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了,他看到白茫茫的月光洒下来,给男人弓起的精壮脊背披上一层茫茫的纱,冬日微冷的空气里,男人的汗珠滚落下来,同他自己的一起,被惨白月光照成了颤抖的雪,像冷冷的雪困了一床,他们躺在雪里,情欲滚烫而雪薄凉,如野兽交缠。
平素修养极高的男人在他的身上似乎抛却了所有的冷静和伦理,化身成了一头急切又受伤的野兽,拼命想要得到面前人的任何反馈,野兽甚至已经不奢求抚慰和温柔,而转向什么快感、疼痛的反馈,似乎只有让白茶理一理他,才能短暂地让他平静下来。嗝
又甜又胀的快感从被男人舔弄的地方急切地扩散开来,白茶的小腹一酸,在阵阵腻人的水液咕叽声中几近高潮,前面男根的疼痛似乎也被时间无限延长,混杂在奇妙漂浮的快感里,令他无助地收缩了被入侵成靡丽热花的雌穴,绞紧了男人的舌头。
一碗滚烫的鲜红胭脂泼出了热浪,大量的淫水从晶莹抽搐的穴眼里喷出来,溅在了男人深刻俊美的冷淡眉眼上,甜腻腻地挂着。
白茶的腿根痉挛着,抖出奶白色的肉浪,那一线红色朱砂被彻彻底底舔开,绽放成艶丽靡烂的芙蓉花,湿滑的花瓣上坠满甜蜜路水,顶端的蒂珠红核犹如一颗石榴子,原是晶莹淡红的嫩肉,被噬咬成肥肿挺立的果子,淋透了湿漉漉的蜜液。
“会有被继子用嘴舔到潮吹的小妈吗?”陆别鹤的舌尖艳红,似乎还残留着奇异的甜腻,他直起身去吻白茶的唇,毫不意外地又被拒之门外。
“为什么会这样呢?别鹤,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白茶的嗓子哽咽了一下,他的眼睛很漂亮,水光从里面溃散成茫然水雾,陌生地看着陆别鹤。
“因为你不要我了。”陆别鹤将头埋在白茶的颈窝,他的眼神往下看去,那一具雪白晶莹的身体上还残存着他的父亲留下的吻痕,深红色的痕迹犹如荆棘利刺,直直扎入他的眼底心里。
“茶茶,和我说说话,”陆别鹤闭上眼睛,睫毛刺在白茶柔嫩的肌肤上,像一把小刷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素的冷淡,道:“茶茶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他不相信白茶没有喜欢过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他带白茶学了英文,学了钢琴,他给他讲各种各样的逸文趣事。晨起的阳光璀璨夺目,他站在镜子面前打领带,偏头就看到镜子里的白茶裹着被子,歪着头对他眨了眨眼,路出轻松的笑颜。
像梦一样。
白茶的脖颈感受到一点滚烫的湿热,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吗?但他还是听到自己开了口,一字一顿地告诉那个从来没有落过泪的铁血少主:
“没有,我是家主大人的妻。”
第三十七章
夜晚像是很漫长,又极为短暂,倏忽就过去了。天边浮现出一丝白痕时,纵使陆别鹤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将镣铐解开,把白茶还给了陆淮洲。
陆淮洲一夜未眠,在书房里点了一晚上的烟草,白茶不让他吸烟,他便只是单纯点燃手中夹着的香烟,静静地看着其慢慢燃烧成松散的灰。他总是会顺从白茶说过的话的,只要一想起来白茶是心疼他身体而要他少抽烟,他的整颗心脏就充盈了起来,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去装烟草这种东西。
陆淮洲想起来,他原先有很多侍妾,其中有的人啊,比他抽的还凶,两人会在红唇白烟中做爱,脂粉气和烟味混杂在一起,有种惑人的头痛;有的人也像白茶一样,劝他少抽烟,只不过他从来当成耳旁风,心情好了就顺着哄几句,心情不好了,还会冷笑着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来管我?”。
他哪里敢对白茶说这种混账话,白茶是什么玩意?白茶是他的心尖肉,是他心口上被白色月光烫出来的一口朱砂痣,既是白的像雪,又是红的像血,总归是他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的眼珠子,他疼他最来不及,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捧到人面前。
只是他太混账,前半生没碰见过这么心动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对自己的爱人,说了不少混账话,干了不少混账事。
所幸也及时扭转。
陆淮洲闭了闭眼,他原先是不懂爱为何物的,但倨傲于爱总要付出代价。
白茶喜欢看书,他荒唐地吃一本书的醋,当着白茶的面一把火烧了他平常喜欢看的那几本,又掐着下巴问他是喜欢看书还是喜欢他。后来他也学会了折书皮,工作之余会给白茶爱惜的书都包上书皮,再用钢笔在书脊上写下书名,方便白茶的寻找查阅。
白茶惹他生气,他就将人拖到小倌馆,掐着下巴要他一个个看过去,问他想不想变成那种专门给人操弄的淫器。他折辱白茶的骨,他将明月拖入污水沟。
他原先是从不会后悔的一个人,近来也偶尔会生出“如果怎样”的想法。
陆府的隔音非常好,冷峻的家主大人听不到丝毫声响,寂静的黑暗中,止有窗外的白雪簌簌坠入大地,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撞入自己的归宿,头破血流。
指间的烟草闪烁明灭红光,在深黯无光的长夜里,逐次燃烧成灰烬,像是飞蛾身上的鳞粉,一簇一簇的黯淡星屑,灰蒙蒙地簌簌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在冬日长久寒冷的夜晚。陆淮洲将几乎燃烧殆尽的烟头按进玻璃的烟灰缸里,看着玻璃的棱角倒映出他平淡的神色。
他等着白茶回到他的怀里,等着凌晨的光划破长夜,降临长夜,点燃长夜。
陆淮洲将白茶抱回主卧,掖好被子之后,凝视着那张漂亮忧郁的面庞,他想起来,白茶从前也一直有隐约的忧色,近来却像是愈发疲倦。
他清楚地明白那忧色的原因——白茶动摇了,他对陆别鹤生出了懵懂的爱意,才会因为“背叛”痛苦不堪,这分明是他愿意看到并意料之中的局面,此刻他却并不高兴,甚至有些不明不白的、荒唐的愤怒——“不是说报恩吗?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永远都是我的,不会离开吗?”
陆淮洲清晰地明白着,自己的愤怒是彻彻底底的荒唐,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