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飞奔而去):好!我这就去盯住他!
夏阳:不要打草惊蛇……
风太大没听清的蒋东升:好!我这就拿棍子去打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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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夫人的日子过得艰难。
这段时间先是被迫做了检讨,紧接着蒋宏又被撤职,蒋宏虽然明着没说,但是心里多少把这件事怪在了她的头上。蒋宏发脾气,她只能忍着,而蒋易安前几天又在学校跟云家的小少爷闹了一场,家里外头都责怪她,一连几日忙的焦头烂额。
更有人开始在背后传话,说是蒋老中意的是蒋东升,当年蒋东升虽然因为苏荷的关系户口上的略晚,但是他毕竟是比蒋易安大的,蒋老的意思,怕是要更改一下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蒋家的长孙,仍是蒋东升。
蒋夫人脸色发白,满眼的嫉恨。当年蒋宏宠她自然支持蒋易安为长,但后来蒋老干预,蒋宏那个糊涂的又改了主意,若不是蒋东升忽然“疯”了,恐怕当个时候蒋东升就已经成了蒋家的长孙。蒋夫人眼睛里的恶毒一闪而过,当年蒋东升会变成“疯子”,那么现在也不是不可能。为了让蒋易安顺顺当当的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她使些手段也是必须的。
蒋夫人派人接蒋东升回小楼,难得的,蒋东升什么也没问,坐上车就来了。
蒋东升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前头开车的司机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他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竟然觉得这个半大的男孩比蒋宏首长的气场还要强烈些。
蒋东升走进小楼客厅的时候,蒋夫人正在那等着他,她面前还摆着一个木制的小盒子。蒋夫人瞧见蒋东升过来,微笑着将那个小木盒推到他面前,“上次,是你拿走的吧?”
蒋东升看到那个木盒子神色不变,坐在蒋夫人对面竟然也带着笑,“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从不好偷拿别人的东西,或许你该问问蒋易安,我记得他以前在学校还偷过钱,对吧?”
蒋夫人脸色略微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努力露出一个笑,“胡说八道,易安从不做那样的事,他还缺那几角钱吗……”
蒋东升点点头,赞同道:“也是,倒卖钢材可是赚了不少钱啊,有您给他塞零用钱,他哪儿至于去偷呢。”他瞧着蒋夫人脸色不好,立刻补充道,“哎,别生气啊,我说的不是你,是他舅舅王德贵,可惜了那么能耐的一个人给枪毙了,其实他做假账做的还不赖……”
蒋夫人再也笑不下去了,脸色铁青地打开那个木头小盒子,砰地一声推到蒋东升面前,“我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看看这个。”
蒋东升瞥了一眼,木盒里放着的依旧是一摞照片,京师大学的背景,几个少女站在一起,苏荷赫然在上。蒋东升半垂下眼睛,拿过那些照片漫不经心的看着,“这是谁啊?”
蒋夫人一面留意着他,一面道:“这个呢,是你妈妈的照片,你也知道,我和她是老同学多少也有几张照片的。”
蒋东升强迫自己不盯着照片上的苏荷,一张张把那些照片翻看过去,面上仍是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哦?你说这是我妈我就信啊,我没见过,不过也许爷爷认得出吧,要不我们拿到爷爷那去让他老人家也瞧瞧……”他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一下怔住了,“这是?!”
蒋夫人挽了挽头发,笑的一脸温和,“这当然也是你的母亲,苏荷。”
照片上是在一个狭小的类似病房的房间里拍的,铁窗森严,白床白墙满目的白色,只有缩在角落里的那一个人的背影是灰黑色,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瘦小的女人。蒋东升盯着那张照片,上面的那片白,亮的快要刺瞎他的眼睛,黑的蜷缩起来的那一小团,简直把他也吸进无尽的黑暗中去。
他之前是在等蒋夫人摊牌,心想着如果能从她这里打听到一些有关苏荷的事,那最好不过了。但是亲眼看到这样的苏荷,却让他一时情绪有些失控起来,他攥紧了拳头,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克制出狂怒的冲动。声音嘶哑道,“我凭什么相信她就是苏荷?”
蒋夫人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有我才能帮你找到苏荷。”她加重了最后一句话,尤其是那个帮字,带着微笑又道,“当然了,我想你也不介意为我做一些小事,对不对?”
蒋东升看了她一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蒋夫人立刻道:“你亲自去告诉你爷爷,说‘经济领’是易安先提出的,那份推广计划也是你请易安帮你代写的,还有把这次去沪市的机会让给易安,就说你能力不足无法胜任。”她还不知足,略微停顿一下,又补充道,“锦蝶也是你办的吧?把锦蝶也过户到易安名下,你可以继续帮他打理。”
蒋东升冷笑,道:“哦?都给蒋易安,他还真是有本事啊。”
蒋夫人傲然道:“易安自然比你厉害,只是他一直被那些人排斥,哼。对了,你以后也没有必要和霍明那些人来往了,老实一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蒋东升看了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一下。你真的会信守承诺,帮我找到苏荷?”
蒋夫人面上却带着微笑,道:“当然,我是长辈,不会骗你的。”
蒋东升把那些照片一把揣到衣兜里,转身出去了。蒋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开始疑惑,依照蒋东升往常那样不稳定的情绪和暴躁的性格,他应该是立刻就答应下来才对。亦或者,他想把这件事闹大?
蒋夫人眉头皱了下,又松开,她心里暗笑,一张连脸都看不清的照片又能查出些什么来呢?别说她什么都不会承认,就是蒋东升拿着照片闹到蒋老那里去,也只会让人说他是个不懂事的少年人罢了。现在苏荷的话题依旧敏感,只要苏家父女一日不平反,她又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呢?
蒋夫人在心里盼着蒋东升向她认输,跪着来求她告诉他苏荷的地址,等到那时,蒋东升只是一个她可以呼来唤去的可怜虫罢了,再无威胁可言。但是她的期盼显然没有奏效,首先走了霉运的竟然是她的儿子蒋易安。
蒋易安这段时间一直很倒霉,他虽然还在京城做他的少爷,但是出了王德贵那件事之后,圈里不少人都有些不满,大人不方便说话,孩子们却没什么顾忌,使点小阴招什么的并不会惹来太大的事端。蒋易安现在就被整的很惨,他在六中的日子过得并不比之前轻松,甚至比对上霍明那一伙人之后更倒霉。
他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更有人指名道姓的说他才是私生子,蒋东升那才是蒋家的嫡子长孙,更甚至还透露出这是蒋老跟他们爷爷无意中说的,瞧着那意思,很是不把蒋易安放在眼里。蒋易安这么多年还从未没这样憋屈过,他想跟父亲蒋宏诉说委屈,可蒋宏如今坐的位置分毫实权也没有,不上不下的,自己都窝火的不行,他好些天没有回家来住了,更别说跟儿子好好谈心。
王家那两个表兄弟虽然是紧跟着蒋易安,小心讨好他,但是他们这样越是巴结人的,就越是知道自卑。王家兄弟讨好蒋易安,自然也不敢惹怒其他四九城的主儿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蒋易安一起受欺负,被教训的跟落水狗一样凄惨。蒋易安听见别人耻笑王家兄弟,还有王家兄弟每每受了欺负看向他的时候,他当真是一点都抬不起头来。
六中主要是地方上来京的官员们让子女就读的学校,蒋家的名头摆在那,到底还是有些人想要碰碰运气,有几个人倒是也跟蒋易安来往频繁起来。蒋易安吃的苦头少了些,但是他平时张扬惯了,又加上之前被人欺负,出门总带着跟班一起。这一来,却让六中的呆霸王看不顺眼了。蒋易安被云虎堵着揍了几次,云家的呆霸王一身蛮力,以一打五都是小事儿,蒋易安带着的跟班生生被打转学了好几个。
蒋易安从小被蒋夫人养的有些少爷脾气,傲气一时下不去,被云虎这样一打,面上下不来。他在学校无法发泄,回到家里却是对蒋夫人大发脾气。
蒋易安放学回来扔了书包,气冲冲的往楼上去,丝毫不管蒋夫人在下面一叠声的喊他来吃饭。他恼怒道:“吃什么?!我吃气就吃饱了!”
蒋夫人追上去,拉着他的手,小声劝着道:“易安,你别担心,妈妈会帮你的,你只要耐心等几天……”
蒋易安烦躁的甩开她的手,道:“还要等?这话你就说了好几天了,你一点都帮不到我!”
蒋夫人还要在劝,却被蒋易安反手硬生生的关上了门,一点耐心听她讲话的意思都没有。蒋夫人叹了口气,只能先下来。
小楼客厅里还站着两个男孩,缩头缩脑的,正是王家那对表兄弟。他们脸上还带着些伤痕,脑袋上也有胶水的痕迹。他们见了蒋夫人,拘谨的问了一声好。
蒋夫人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侄子比蒋易安狼狈许多。她从桌子上拿了些进口糖果,给他们两个一人塞了一些,道:“易安现在是有点麻烦,但是姑妈会帮着他,你们只要好好跟着易安照顾好他,以后易安出息了,你们自然也有好处。”
王家兄弟连忙点头,道:“是是,我们知道了。”他们老子已经跑回老家去了,但是多少还对蒋家这个表姑妈抱一点希望,所以把他们兄弟给留下了。他们家里人已经再三告诫他们要好好跟着蒋易安,如今蒋夫人也提点清楚了,他们自然是小心伺候着的。
蒋夫人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这才是正常十几岁的小孩该有的反应,她不禁想起蒋东升,蒋东升自从那天拿了照片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她,这不免让蒋夫人有些焦虑。她看了王家兄弟,道:“那些人在学校又说易安什么了?怎么今天回来这么生气?”
王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那个略大些的开了口,道:“姑妈,别人都说易安表弟是、是私生的……蒋东升才是蒋家的长孙。”
“胡说八道!”蒋夫人顿时竖起了眉毛,她瞪了两个侄子一眼,怒道,“他们胡说,你们不会反驳吗?长了嘴管着干什么的,这种事儿就应该反驳回去!易安不好出面,你们做表兄的就应该帮他。就跟上次一样,这难道还要我教你们?”
王家兄弟立刻点头,“姑妈我们知道了!”上次蒋东升是‘私生子’的事儿就是他们先传的,谣言也只有说的人多了,才能让更的人信。
王家兄弟对蒋夫人毕恭毕敬,王家也只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人,他们老子完全是借着这位姑妈的光才提拔上去,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紧跟着蒋易安。
王夫人看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让他们走了。她眼里略微暗了暗,她可以忍受一切屈辱,也不在乎损失多少,外界如何的评论她,但是蒋易安不同,她一定要给她儿子最好的一切。
蒋夫人略微平稳了一下情绪,坐在客厅等蒋宏回来。蒋宏如今总要隔个三五天才回家一次,她知道丈夫心情不好,也不敢去催他,只是此刻,儿子在楼上房间里生闷气,而丈夫却不愿归家,她坐在这偌大的客厅里不免感到了些冷意。
她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报纸随意翻看了下,原本只是一瞥,但是很快她就把目光凝在内板的标题上:
京市革命委员会核心领导小组关于给冯远同志平反的决定。
蒋夫人浑身的血液凝固了似的发寒,她是认识冯远的,这个人当年在苏荷的父亲苏教授手下当助手,当年定名的罪行,跟苏教授相去不远。连这个人都要平反了……难道,苏荷父女也会平反吗?!
作者有话要说:
“钓鱼”篇:
王家兄弟a:听说蒋东升是个易怒的人啊!
王家兄弟b:就是,而且那脾气一捅就爆,很好对付啊!
蒋易安:嗯哼~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怕他!我妈说了,她已经拿出照片蒋东升很快就上钩……
不远处钓鱼的蒋东升——
蒋东升: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看谁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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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睡过去了orz 我一会多写点,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qaq
75最新更新章节
平反的人越来越多,包括跟苏荷父女有关的那些科研人员,也都下了批文,报上刊登了通知。
蒋夫人坐立不安,她一面想着那些人平反的事,一面期盼蒋东升快些服软,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蒋东升有什么动静。张参谋传来消息,说是蒋老那边已经给蒋东升订好了机票,蒋东升过几天就会动身去沪市,一同去的还有严家父子。
这样的安排一听便知道蒋老是拜托了严家的人照顾蒋东升,为蒋东升去沪市的这一路大开绿灯。蒋夫人恨得咬牙,但是蒋东升不受她威胁,她也无法强迫他听话。
蒋宏工作还是毫无起色,严家倒是高升了,严宇的父亲就任的那个位置,原本是蒋老提示他的。如果没出王德贵这样的事儿,没准这次去沪市的可能是他。
蒋宏心里烦闷,想打电话去小楼说不回去吃饭了,但是拿起电话,又不免想到蒋夫人和王德贵的关系,皱着眉扣了话筒,坐下继续翻看那本看了无数遍的文件去了。蒋宏直到深夜才回去,他到家的时候,客厅的小灯还亮着,蒋夫人正坐在那等他,面前的小桌上还摆着几盘扣了碗碟的食物。
蒋夫人看了他,忙起身去热菜,“你回来了?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
蒋宏心里对她又有些愧疚起来,无论怎么说,妻子总是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的。
蒋宏没有阻拦她,等到她端了饭菜来,发现那几碟都是他平日最喜欢吃的菜式,脸色也和缓了许多。蒋宏一边动筷子,一边同她随意聊着,慢慢由单位的事儿聊到了蒋老那边。
“东升也是胡闹,拿了张照片就让爸去找人,哪儿找得到啊。”蒋宏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他前几年就在找苏荷,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一张照片,竟然还当真了非要找到不可。”
蒋夫人愣了下,脸色略微僵硬道:“这,是什么样的照片啊?”
蒋宏眉宇间有些忧愁,无奈道:“是一张苏荷在大学时候的照片,我也不太清楚,去爸那边的时候,无意中听保健医生说的。爸也是糊涂了,还真让人开始调查那些医院,这要是传出去……”
蒋夫人听的心惊肉跳,一面小心附和着蒋宏,一面想着对策。她没想到蒋东升会这么做,在她印象里蒋东升跟谁都不太亲,蒋老虽然抚养他但是有时惩罚他比谁都厉害,再加上蒋东升对苏荷的执念,他担心苏荷受到伤害,应该会立刻答应她开出的条件才是。
蒋夫人心思百转,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小小的夏阳出现,蒋东升暴虐的脾气已经有所控制,这让蒋老对他改观;再加上蒋东升拿出了“经济领”,蒋老对他的能力认可,如今他们爷孙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蒋老足以是蒋东升的依仗。
蒋夫人微微皱眉,道:“就一张照片怕是不好找吧?当年苏姐走失了,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也没找打她。现在又过了十几年,就算见着也不一定能认出。爸已经开始找了吗?有眉目了没有?”
蒋宏道:“爸好像让人去查她以前养病的那个医院了,听说把地址也给了东升一份,这孩子找了那么多年,也许他们母子连心,能找的回吧。”
蒋宏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他当年无奈之下把苏荷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但是也顾念着夫妻情分,特意托付了人好好照顾苏荷。但是谁知道苏荷会自己跑了呢?他没告诉蒋东升苏荷住的医院,是怕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在精神病院的母亲,会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到蒋东升总能记起苏荷,就像是看到当年那个犯了错的自己。也渐渐从最初的补偿,到了逃避,蒋东升做什么事,他都不怎么管了。
蒋夫人听着蒋宏说的话,浑身像结冰了一样,满脑子想着蒋老要帮蒋东升找苏荷这件事。要不是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恐怕她现在的脸色就能让蒋宏察觉出不对劲。她知道以蒋东升的执着,才不会相信苏荷是自己走失了的,他拿到了之前医院的地址就会一直查下去,迟早要惹出大事。
蒋家父子对苏荷亏欠,但是他们并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执念去追查。蒋老当年在农场有心无力,而且当时有了蒋易安,他身为长辈不会参与儿子家的私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蒋老如今重视蒋东升,只要他开口,蒋老肯定也会插手这件事……
她一直隐忍了十五年,每每想到苏荷被自己秘密关押在那个四周白墙的小房间里就一阵病态的快感。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苏荷父女还有平反在望的一天!蒋东升去找了蒋老,一定不会再来求她,现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蒋老已上了年纪,他只有一个儿子,不可能不管蒋宏——只要蒋宏不知道,只要所有人都找不到苏荷,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苏荷,不能再留了!
蒋夫人咬牙狠狠下了决定,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微微敛下去的眼睛里遮住了那份杀意。
蒋夫人越是担心什么,就越能听到什么消息。
她正在想着如何处理苏荷,在武城的王家,就让人悄悄送了消息过来。来报信的是蒋夫人新请来的保姆,她原本操着的一口外地口音在同蒋夫人说话时,也换上了武城的土语。
保姆为难的对蒋夫人道:“家里说,不能再留着那个女人了,查的很严。”
蒋夫人脸色不好,她知道这次京城大清查里头办了一个远房亲戚,正是这个人帮她在武城藏了苏荷。她原本提了那家的男人坐一个稳妥的职位,而且那人也一向手脚老实,只是这次清查王派官员集体跟着倒霉坐牢,这个人平日里出过小错,没能幸免。
蒋夫人烦躁的来回踱步,对保姆道:“我不是说了,会帮她把她男人弄出来的么?她急什么!”
保姆嗫嚅几句,小心回道:“这个,大约是真的查的很严,家里最近也不好过……”她心里也跟着一跳一跳的,不免有些担心。她们家藏了那个疯女人十多年,并不知道她是谁,只猜着那是一个得罪了蒋夫人的女人。
蒋夫人脸色略微缓了下,她也怕保姆会发现端倪,只好压着火气问道:“家里还能藏多久?”
保姆支支吾吾道:“家里怕瞒不住,就先给送到附近的一个小医院去了,您放心,也是专门关这种脑子有病的人的……哦,对,神经病医院!因为不知道她叫什么,那个女人一天也呆呆的不说话,给登记的名字就随便起了个,叫王娟。”
蒋夫人简直要气的吐血,她一直尽量撇开和这件事有关的线索,没想到武城的王家人还给苏荷按上了“王”姓!她气得来回踱步,可是对着一个愚笨的保姆,又什么话都发泄不出。她摆了摆手让保姆走远点,不过紧接着又喊住了她,吩咐道:“你去叫张参谋,让他过来一下。”
张参谋很快就来了小楼。
蒋夫人不信任其他人,张参谋跟了她许多年,两个人关系匪浅,但是苏荷的事也是她第一次跟张参谋提起。她详细的将当年的事告诉了张参谋,并告诉他,那个每年让他回老家去代为看望的疯女人就是苏荷。蒋夫人凝视着张参谋的眼睛,道:“蒋东升这几年一直在找她,现在蒋老也开始帮着他查,你知道的,我当年没多少本事,从医院里弄出苏荷来就费了不少力气,那些医生虽然已经调换了工作单位,但是他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