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望远，两人随着礼官的言语虔诚祭天，祭天后，封寒再次执起卿云的手牵他前去祭奠先祖。

    一场繁琐的流程下来，墨卿云竟是不知疲倦，像是从被牵着的手传来许多信念支撑着他。

    仪式过后，两人坐在正殿接受文武百官朝拜。

    这之后，封寒下达了旨意。

    凡官员，当以身作则、为民分忧，去崴灾害当引以为戒，各部当严查各地官员，从今后凡任期满三年者以百姓口碑、地方贡献为核查指示，调任至其他城镇或推举进朝。

    因去岁发生的事耽误了科举，今岁秋再次举行，今后依旧为三年一次科举，但各地官员、各地学者当举贤任能，若有人才举荐核查后可破格录取。

    朝中官员都知晓，封寒这是打算启用一批新人，毕竟此次牵连了许多人，如今还在刑部关押着等候处置。

    众人也在等封寒对那些人的处置态度。

    封寒倒也未让他们等多久，第三日便下了旨，大皇子封文曜毒害明崇帝、意图谋反，假传圣旨，置黎明百姓于不顾，虽最终并未得逞，但罪不可恕，特赐毒酒一杯。”

    这个旨意，封寒特地让人在明崇帝面前念了一遍，明崇帝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闻言也只能侧头眼神锐利的看着宣旨之人。

    封寒并没有去见他，自那次之后，再未见过，他也遵守了他的诺言，让明崇帝活着见证其他人的后果，这一切将是他余生的回味和悔恨。

    当封文曜接到旨意时，只傻傻的对着墙壁不言不语，传旨的人带来了毒酒放到他面前，他看着眼前的酒杯，这一刻，该说他已等了许久，从最初的不甘到最后的平静，他也不知自己这些年在争些什么。

    封文曜被关押牢中已是两月有余，此时浑身凌乱不堪，对面牢中被牵连的高康盛等人一直在怒骂他，骂他无能，骂他难成大事。

    封文曜听着这些谩骂已是许久，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旁人眼中的笑话。

    伸手拿起眼前的毒酒，一口饮尽闭上了双眼。

    封文曜一派的人依次被判决处置，明崇帝当初派去禹族的官员也都

    被处置，名头自然是他们自作孽的结果，这些日子以来大理寺和刑部动作迅速，查出了许多证据，就是不谈当年之事，这些人也是活该今曰的果。

    可这些人之中唯独留下了詹铭钧，封寒可不打算让人简单的死，他要让詹铭钧在折磨和苦痛中度过最后的日子，而不是痛痛快快的一死了之。

    死，从来不可怕，怕的是那些留下的悔恨，那些未达成的过往，那些还来不及爰的人。

    这一点，封寒自己就最有发言权，毕竟他已死过一回，这一回只是把当初的一切还给那些人，他也不去管什么来世，只要今生能得偿所愿，护着他的卿云便好，来世，封寒却想过，他想，即使受尽凄苦也要换卿云来世安稳。

    第156章空无一人的后宫

    云楚二年，朝中渐渐出现了让皇上选秀的声音。

    封寒的后宫可说是空无一人，皇后墨卿云一直与皇上住在一处，如今的太后也是独居在稍微近些的宫殿。

    除了那些被封寒迁至一处的明崇帝的妃嫔，后宫再无其他人，说下来，以往各宫的宫女侍者也送离了一批，连宫人都少了许多。

    前朝议论纷纷却改变不了后宫。

    云清殿中，墨卿云替封寒整理好龙袍对他笑了笑，封寒没忍住凑上前亲了人一口。

    四周宫女们连忙低头，墨卿云披着大氅有些羞赧的推了封寒一把，封寒笑意不减地道，“不用每次跟着我起身，你睡你的。”

    墨卿云揺摇头，“我想亲自为皇上更衣。”

    这话封寒已说过许多回，每次他不答应，封寒依旧每次都在说。

    封寒听卿云喊他皇上，每次都能想起最早的时候，卿云对他的称呼总是喊错，想是习惯了喊王爷，改口改的不是很顺畅，且实际上，他想卿云喊他名字，但在外人面前，卿云向来恪守规矩。

    封寒凑上前又亲了人一下，轻声在卿云耳边说道，“相公先去上朝，待会儿到御书房来陪我，嗯？”

    “嗯。”墨卿云笑着推开封寒，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忙。

    封寒无奈笑笑，只好例行去了朝会。

    今曰朝会依旧有人提议选秀一事，封寒冷脸回绝，见无事便退朝回

    了御书房。

    封寒勤政，御书房的折子从不会堆积，现下看了几封脸色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