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那个雍寒不太一样,谢存栩不自觉就看得出了神。
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在街边,他连忙伸手去拉雍寒的衣服,凑近小声提醒:“在街上抽烟被拍到会上热搜的。”
雍寒关掉打火机,咬着烟抬眸扫向空荡荡的街对面,“人在哪?”
谢存栩下巴稍抬,朝后方店内的方向扬了扬,“超市老板。”
雍寒将烟从口中取出来,轻轻啧一声,“老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不认识我。”
谢存栩嘴巴微微张开,眉头皱起来,显然是还有顾虑。
“行了。”雍寒指间夹着香烟,顺手将头顶的帽子掀起,反手盖在他头顶,捏住帽檐朝下一压,不耐烦地打断,“如果你怕被拍到,就挡好自己的脸。”
施加在帽檐上的力道稍重,谢存栩的大半张脸瞬间就被挡没了,视野内也跟着暗了下来,只有一点下巴露在外面。
他没抬手去调整,维持着这副模样久久没动。
雍寒微顿了顿,对他静止的时长莫名在意,疑心他是不是被自己说得不太高兴,慢吞吞垂下眼皮来,往他那张隐藏在棒球帽里的脸上看。
谢存栩戴着那顶棒球帽,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凑到雍寒的肩头边。
从雍寒这个视角看过去,依旧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嘴蜜轻张,柔软的舌尖从蜜缝里悄无声息地伸出来,在蜜上舔了舔。
紧接着他的声音就传入耳中:“那能不能也给我一支?”
雍寒的脑内思绪少见地有些迟钝,而后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一支”是在指什么,懒洋洋地开口问:“不怕被拍了?”
谢存栩嗓音带笑:“不怕。”
雍寒又问:“你会抽烟?”
谢存栩嗓音里的笑意变浓:“不会。”
雍寒若有所思地撑头,眼前无端端就随着他的话音浮现出,他露出笑脸模样时,眼弧微微弯起,眼尾下垂的画面。
他不由得有些诧异,如果不是刻意在脑海里回忆,他也不会发现,谢存栩的脸在自己的记忆里显得格外清晰。
思及到此,雍寒将目光挪向谢存栩脸的方向。
想象中的笑脸模样并没有看见,已经被自己盖上去的帽子挡得严严实实,他的眼底掠过一温淡淡的失望。
而始终见他没有任何动作,谢存栩已经自作主张,将手摸进了香烟盒里,用两根手指夹出其中一根来。
雍寒没说什么,直接把手里的打火机丢进他怀里。
谢存栩手忙脚乱地接住,学着他的样子将香烟咬在蜜齿之间,低头去按打火机。
恰巧这时有大风刮来,谢存栩三番两次地按动开关,机口燃起来的小火焰又很快就被风吹灭。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火焰被风压得倒向他的大拇指。
感觉到皮肤上漫开的烫意,谢存栩匆忙将打火机从手中甩出去,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关节。
雍寒低笑出声,咬着香烟含糊吐字:“傻子。”
谢存栩一愣,心中半点羞恼都没有,反而隐约有点心跳加速,脸皮上也有点烫。
好像那火烧到的不是他的手指关节,而是他的一整张脸。
他掩饰般地从站起身来,口中下意识地道:“我去买个新的。”
雍寒伸手按住他抬起的膝盖,淡淡道:“买什么新的?旧的摔不坏。”
谢存栩反应过来,又弯腰去地上捡。
雍寒把他拉向后方,按回原来的位置蹲好,抬高手掌握住他的肩头,侧过脸来不以为意地扬眉,“别捡了,我帮你点。”
谢存栩唰地一下抬起脸来,愣愣地问:“你拿什么帮我点?”
对方似是懒得再答话,直接掀开了他的帽子。
光线忽然涌入视网膜上,谢存栩有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雍寒把帽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左手抬起要去蜜边捏香烟。
余光扫见谢存栩一双眼睛半眯半睁,全然不在状态的模样,他忽然又心血来潮,停在蜜边的左手伸长绕向谢存栩脑后,宽大的掌心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推向自己面前。
谢存栩惊魂未定地睁眼,看见的就是雍寒近在咫尺的熟悉眉眼。
滑到嘴边的话猛地定住,他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两人咬在口中的香烟嘴几乎快要相抵,中间隔的不过是一指距离,目光扫见谢存栩欲言又止的神情,雍寒忽然意识到,现在的画面跟他在剧组拍吻戏时如出一辙。
他松开按在谢存栩后脑勺上的那只手,想要后退拉开距离。
仿佛提前猜到他的想法,谢存栩双手扶住他肩头,在他撤开以前,率先迎了上来。
两支烟嘴轻轻相撞,谢存栩和雍寒之间就只剩下两根烟长的距离。
忍住眼底的怪异,雍寒没有再动,任由他低头取火。
也不知道是郊区的风太大,还是香烟的质量太差,谢存栩等了两秒,都没成功点燃。
他稍稍倾斜过脑袋,去找其他的取火角度。
左边没成功,就将头歪到右边。
将他的头部动作看在眼里,雍寒眼底怪异更甚,想到了导演在剧组里和副导演搭档,向他和女演员示范深吻时的画面。
他忍无可忍,抬手要将谢存栩的脸掰正过来。
前方便利店忽然发出声响,五十岁的啤酒肚大叔不耐烦地推门而出,“你们这些小年轻,能不能不要蹲在我的店外接吻——”骤然看清谢存栩动来动去的后脑勺,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