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栩的脸上立刻就有笑容涌现。
恰好旁边严越也在对姜倪道:“你明天有工作要出门?我可以送你过去。”
庄嘉嘉夹坐在谢存栩和严越中间,看看严越和姜倪,又看看谢存栩和雍寒,忽然就心生怪异。
嘉宾们吃完晚饭,室外已经是狂风暴雨。
呼啸凛冽的风声撞在别墅的落地窗上,发出沉闷又巨大的响动。窗外黑沉沉一片,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只有在大风大雨里剧烈晃动的重叠树影。
女嘉宾们都无心待在楼下,很快就上楼去休息。
谢存栩和雍寒回到房间里,雍寒坐在沙发里写今晚到信,谢存栩拿衣服和毛巾去浴室里洗澡。
路过茶几前时,他看雍寒靠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指间懒懒散散地捏着笔,粉色的信纸就摊开在腿上,单手抵在脸侧,许久没有下笔——
对方这副小心郑重的模样,谢存栩还是第一次见。
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绕过茶几低头去看。
然后看到了摆在信纸里的手机,以及手机上晃动的游戏画面。
谢存栩:“……”
立刻就放下心来,他站在雍寒腿边,垂头往他手机屏幕上看。
后者头也不抬地问:“看什么?还不去洗澡。”
谢存栩弯下腰来,伸出指尖点了点手机通知栏转红的电量,随口提醒,“手机再不充电,小心今晚停电。”他转身往沙发外走,“这种暴风雨的天气里,房子又是在郊区,最容易停电了。”
雍寒没怎么在意。
事实上就连谢存栩自己,也没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岂料这晚就突然乌鸦嘴灵验,他在浴室里冲完满身的肥皂泡沫,关掉淋浴准备拿毛巾擦干身体时,窗外一道浅浅的光亮闪过,视野内就彻底黑了下来。
他愣在原地没有动,直到闪电再次透过玻璃窗,照亮浴室里的地砖,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去架子上找自己的毛巾。
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雍寒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洗完了?”
谢存栩嗓音镇定地答:“洗完了。”
雍寒道:“洗完就出来。”
门外话音落地,却迟迟没听见雍寒离开的脚步声。他拽过毛巾弯腰擦自己的小腿内侧,无声地笑了笑。
然而下一秒,当余光瞥见浴缸墙角里露出来的那双幽绿色瞳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谢存栩动作僵硬地直起身体,反手将毛巾丢在架子上,抬脚就往浴室外跑,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毫无预兆地撞进了雍寒怀里。
对方同样也被撞得有点猝不及防,往后退出两小步,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在黑暗中站稳。
察觉到掌心下的触感不是任何衣服的面料,而是带着湿润水意和热气的顺滑皮肤,雍寒沉默数秒,一字一顿地道:“我是让你穿好衣服出来,不是让你光溜溜地出来。”
谢存栩已经冷静下来,双手扒着他的手臂解释:“卫生间里有猫。”
雍寒嘲弄的口吻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没见过猫?”
谢存栩:“…………”
他叹了口气,出声答:“见过。”
雍寒道:“你现在放开我,去把衣服穿上。”
谢存栩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探头往卫生间的门里看。
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到。
他正打算松手往里走,那只躲在卫生间里的猫,倏然从门里窜了出来,绿幽幽的眼睛在半空里划过一道残影,直直朝着他们站的位置冲过来。
谢存栩拽紧雍寒的衣服往边上躲,房间内一阵兵荒马乱,猫从他们脚间钻走了。
他后脚跟绊在桌脚,连带被自己拉住的雍寒也有些站不稳,最后被他的脚尖绊得连同谢存栩自己一起,摔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谢存栩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雍寒胸膛上,耳边响起了对方的闷哼声。
他脑袋磕在雍寒的肩窝里,身体没动,手伸出去摸雍寒的后脑勺。
后脑勺没摸到,倒是将雍寒那张脸,从嘴蜜到眉骨摸了个遍。
身下的人才终于沉沉出声道:“别乱摸。”
谢存栩放下心来,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房间外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很小的脚步声。
脚步声走近后停在他们那扇门外,紧随其后响起的就是轻缓的敲门声。
谢存栩动作猛地顿住,思考自己是爬起来躲进卫生间里,还是继续躺回去。
还没思考出结果来,雍寒先抬手将他的脑袋按回了自己身上,压低声音道:“是女嘉宾。”
敲门片刻没人回应后,门外果然响起许睡的声音来:“好像没人在。”
一起过来的姜倪问:“门锁了吗?”
许睡伸手去扭门把手。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眼下这种时候,谢存栩就十分感谢房间里的户型设计,进门后就是两张床,从第二张床左侧往里走是卫生间。此时雍寒和谢存栩就躺在第二张床左侧的地板上,床垫的高度遮挡掉了他们的存在。
谢存栩屏住呼吸,按在雍寒腰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
整个人处于神经极度紧绷状态下的同时,那天躲在消防通道门后的体唇飙升的感觉再度袭来,和雍寒紧贴的身体,像是沾上寥寥星火的广阔草原,无声而又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比上一次更糟糕的是,这一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