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吞噬谁,今日就做个了断吧。邵玦……不,少瑶。”
他看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好像看见了自己最厌恶的过去。
邵玦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眼底是与九泉魔帝一样的漠然。
“正合我意。”
正道众修士对视一眼, 默契的一拥而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时候不齐心协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魔气与灵气激烈的交织在一起。
压抑了许久的邵玦顶着“月姬的关爱”buff, 攻势凶猛的难以抵挡。
而系统小可爱,正把多出来的积分全部兑换成各种buff,疯狂往邵玦身上叠!
满天的剑网中,克制九泉魔帝的法阵终于完整的用了出来,法阵将九泉魔帝牢牢压入魔海,正当佛修们故计重施,打算再次封印九泉魔帝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灵植深入法阵,藤蔓似的灵植无情的插入九泉魔帝的身体,吸取他的力量。
围观众修士:“……”
等等,这位“少瑶尊者”的风格,稍微有那么一点邪门啊。
邵玦幻化出来的藤蔓贪婪的吸取着九泉魔帝的魔气、生机甚至灵魂,由魔气凝成的面具最先碎裂,露出一张苍白昳丽的脸,九泉魔帝感受着迅速流失的魔气和逐渐微弱的灵魂,喃喃道:“真没意思……”
他手臂上的黑色蛛网纹控制不住地纹蔓延到了全身,眼中的生机一点一点熄灭,低声道:“我还没跟季沉歌入过洞房呢。”
邵玦的操纵灵植,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他的半边身子。
九泉魔帝猛地咳出一口血,随后低低地笑了一下。
“少瑶,他很好吗?”
邵玦嗯了一声,平静地回答:“他很好。”
“是吗……”
魔气凝成的身体渐渐萎缩,很快就会化为虚无,九泉魔帝声音微弱,似是不甘,却又不得不释然:“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结局吧。”
至少最后还白捡了一个道侣,也不算一无所有。
他最后看了一眼赤红的天空,滚动的乌云仍有细小的雷电在其中闪动,蓄势待发的模样像极了那可恨的天道。
九泉魔帝自嘲道:“你说……这么多年,我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你没有追求。”邵玦温柔道:“你只是条疯狗罢了。”
九泉魔帝恍然,随后真正释然。
他的身影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在郁郁葱葱的灵植当中。
旁观的修士们:“……”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听到了什么?这匪夷所思的对话究竟有何深意?!
拂济道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佛莲宗的佛修们亦是低念一声佛号,收到其他宗门不明觉厉的仰望视线。
邵玦收回所有灵植,踉跄了一下,强撑着走了几步,伸手抱住了季沉歌。
有修士不明所以道:“这……少瑶尊者?”
邵玦并不理会旁人,他俯身在季沉歌唇上印下一吻,表情柔和,语气亲昵:“我有些累了,等我一段时间,可好?”
季沉歌没能回答。
不久后,邵玦的身影亦是化作光点,消失在天地间,只留下沉沉睡去的季沉歌留在黯淡无光的法阵当中。
一片寂静后,重雪宫弟子率先冲了上去:“大师兄!”
“师兄!”
“少掌门!”
***
那一年发生的种种,注定要成为一个传说,在修真界代代流传。
先是上古邪魔化身的九泉魔帝出世,硬生生把三千世界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而当修真界走到穷途末路时,传闻中的少瑶尊者忽然出现,带领仙门正道打倒了九泉魔帝,挽救了修真界。
此外,留下传说的还有季鸿雪、白思思、拂济道长、叶磷等人……其中还有名为季沉歌的剑修,据说是重雪宫少掌门,以化神修为硬生生抗下八十道渡劫天雷,进阶大乘期,是拂济道长亲口承认的受天道眷顾之人。曾有一合体期修士当众诬陷季沉歌,被天雷活活劈成了灰烬。
值得一提的是,九泉魔帝在大战前曾逼婚季沉歌,强迫他与自己成婚,而少瑶尊者打败九泉魔帝后,也当着所有仙门正道的面亲吻季沉歌。
还有人说,九泉魔帝和少瑶尊者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嘶!兄弟反目,蓝颜祸水!这蓝颜还是个剑修!
此后几百年,修真界的许多画本里都记载着关于这三个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得知此事的师玉树:“……”
胡说八道!
重雪宫掌门真人手撕了那些不入流的画本,勒令重雪宫上下不许在季沉歌面前提起此事。
他咬牙切齿的想,少瑶尊者——也便罢了,按沉歌的话说,那位少瑶尊者重新陷入昏迷,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醒来,可他毕竟是修真界的恩人,师玉树不好说什么。但再扯上一个九泉魔帝,算怎么一回事?旁人该如何看待他家师侄?!
咳,说回正事。
那一场大战后,修真界的生机又一次被抽去了大半。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修真界直接损失了一半的大乘期,从那之后繁荣不再,能修炼到大乘境界的修士日益减少。
这次修真界又一次受到重创,不知会带来什么影响,各方势力忧心忡忡,险些踏破了明月观的大门。
拂济道长掐指一算,笑而不语。
不想,不过短短一百年,修真界就出现了新的转机。
一个名叫叶磷的修士白日飞升,成了这许多年来飞升成功的第一人,在他顺利飞升后,修真界竟然重新恢复了生机,灵气全面复苏,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大乘期紧随其后飞升成功,把修真界的生机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邵玦,则沉睡了整整五百年。
九泉魔帝的力量太过庞大,将魔气转化为灵气尚且十分困难,更别提还要融合灵魂了。
他在陷入昏睡前回到了系统家园,这一睡,就再也没醒来过。
系统家园,卧室。
白发少年和衣躺在卧室的床上,神情恬淡,仿佛只是在享受一场午睡。
季沉歌将一盆说不出名字的多肉植物放在卧室床头,拿了二十一世纪最新款的浇花喷壶给它浇水。
扫地机器人勤勤恳恳的在他脚下旋转,系统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