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在早晨顺利抵达了G国某码头。
早已在码头等候多时的罗吉尔家族现任掌权者罗吉尔·吉率领着一干人等笑着迎了上来。
“哈哈哈,古爷,渡少,我千盼万盼,可终于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吉爽朗地大笑着,非常热情地上前,目标明确地跟古老爷子和绝渡握手。
绝渡神色漠然地伸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极淡的商业式浅笑。
吉一边跟绝渡握手,一边满脸好奇地朝他身后张望。当他看到绝渡身后站着的一脸肃然的肖即时,他蹙起眉,认真地盯着肖即的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直到原本站在肖即身后的程泷鸣面无表情地往前迈了一步站在肖即面前挡住了吉的视线后,吉才重新将视线转到绝渡身上,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一字一句好奇地问道:“渡少后面这一位,应该不是传说中那一位先生吧?”
传说中那一位先生?
听到吉突兀的问话,绝渡的黑眸里掠过一抹深意,不动声色地反问:“罗吉尔先生指的是哪位?”
“叫我‘吉’就好了,不用这么见外,”吉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渡少的玩具,噢,中文是叫‘玩具’吗?还是‘玩物’?哎呀,我听说渡少身边养了个非常厉害的奴隶,长得也是非常漂亮,让渡少都忍不住天天将他带在身边。但是……”
说着,吉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肖即身上,神色间有些疑惑:“我看这位先生的长相,好像也不太……”
莫名被黑的肖即顿时嘴角一阵阵抽搐,当听见耳边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闷闷的笑声时,他瞪了一眼站在他身侧偷笑的程泷鸣,脸色更黑。
“我倒是没想到,吉先生连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关注着。”绝渡神色淡淡地注视着眼前一脸好奇的吉。
吉先是一怔,随即又是爽朗一笑:“哈哈,像渡少这么厉害的朋友,自然是要多关注一番的。所以,那个漂亮的少年是没有跟过来吗?我听说他是一起上了轮船的,昨夜还期待得一夜都睡不着觉呢。”
吉一而再再而三锲而不舍的追问,让绝渡深邃的黑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凛冽的寒意,就连身后的程泷鸣和肖即也对视了一眼。
绝渡神色上没有半点变化,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道:“既然吉先生对他这么感兴趣,改天不如到Z国来。”
“哈哈哈,好好,我一定会去的!”
“不多说了,来来来,古老爷,渡少,我们上车谈!”
……
这一次的商业会谈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会议结束后,吉又热情地找上了绝渡,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渡少难得来,要不在这里再多待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去见见G国的风土人情。”
顿了顿,吉又笑呵呵地补充道:“你那个漂亮少年是不是跟着你过来?能不能带出来让我见上一见?你不知道,他们传得可神乎了,说你那个‘玩物’很是厉害,能百毒不侵,以一敌百,床上功夫更是一流,跟普通‘玩物’不一样,非常与众不同,我听说了之后就一直念着,想说等渡少来了,见识见识那个‘玩物’有多特别。”
绝渡神色淡淡地注视着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听说?听谁传的?”
吉眨了眨眼,似乎对绝渡这个疑问有些不解,挠了挠头又道:“他们都在说啊,我最近不管参加什么宴会,总能从不同的人那听到各种关于渡少那个‘玩物’的谣言。”
绝渡的眸光在吉话语里透露的信息中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东方家私奴的消息,竟然扩散到隔了一片海域的另一个国家来,甚至到了圈子里人人皆知的地步。
是有人在刻意宣扬,还是想借此从东方家获取点什么?
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吉离开后,绝渡黑沉沉的眸子便扫向了身后的程泷鸣。
“BOSS,是我疏忽了。”
程泷鸣也知晓事态严重,一改平时嬉笑的态度,严肃道:“我会尽快查出消息的源头。”
“回去自己领罚,”绝渡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肖即,意有所指,“再有下次,我会把肖即从你身边调走。”
闻言,程泷鸣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嗯。”
绝渡淡淡地应了声,将视线转向一旁跟不上谈话节奏,甚至一脸“关我调不调走什么关系”的肖即,冷声道:“你派人去‘关心关心’万俟主家,最近他们跟墨家合作的项目是太顺畅了,才会让这位万俟家主闲得在外面瞎晃悠。”
绝渡意有所指的话让肖即微微一怔。
他转眸瞥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万俟旭,点了点头:“明白,BOSS,那我先去送凌风回主家?”
绝渡的眸光凝了凝,没有立即回答肖即的会提。
“BOSS?”肖即疑惑地望了过来。
绝渡的眸光深深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万俟旭,随即缓缓地摇头:“不用了,你直接去办正事。”
办正事?
肖即不解地眨眨眼。
把凌风接回主家就不是正事了吗?
疑惑归疑惑,既然绝渡都开了口,肖即也无意追问,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去处理万俟旭的事情。
一直在一旁全程吃瓜的程泷鸣在心里默默地“呵呵”了两声,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后,转身优哉游哉地跟在肖即身后离开。
当绝渡回到船上踏进房间时,第一眼便看到了跪伏在距离房间门口两米处的凌风。
在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顺手关掉了凌风身上所有道具的开关。此时,没有了震动的困扰,这个被折腾了一整晚未曾合眼的小奴隶终于是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他的下半身还保持着两腿分开的跪姿,上半身却已是完全趴伏到了地毯上,毛茸茸的脑袋完全埋进了交叠的臂弯之间,沉沉地睡着,少见地连绝渡关上门走到他跟前都不曾察觉。
绝渡居同临下地注视着这个像只大型龙物般蜷缩着身子进入了睡眠的奴隶。半晌后,绝渡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抚上了凌风柔软的黑发。
这一碰触终于成功惊醒了凌风。
凌风赤裸的身子轻轻一颤,整个人瞬间从地毯上弹了出来。在绝渡的身影落入眼帘时,他更是僵直了身子,一双睁大的黑眸里睡意全无,染着些许惊惶不安的嗓音轻轻地唤道:“主人。”
“嗯。”绝渡淡淡地应了声。
“你一天都待在房间里?”手掌缓缓地抚上凌风微凉的脸颊,面无表情的神情看不出半点情绪。
见绝渡没有因为他擅自睡觉而发怒,凌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缓缓地放松了身子,乖乖地点了点头:“对,主人,奴隶一直待在房间里。”
顿了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凌风抿了抿嘴又道:“奴隶以为肖即……先生会过来带奴隶回去,但……奴隶一直没等到肖即先生过来。”
在绝渡离开房间后,他便去洗浴间将自己简单地清洗了一遍,紧接着便一
直在等待着肖即过来。
结果,他等了大半天的时候,没等来肖即,却是把主人等回来了。
“嗯。”
绝渡又是低低沉沉地应了一声,抚在凌风脸颊上的指腹缓缓下移。
他漫不经心道:“肖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赶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