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组织受伤,皮外淤紫。
还好没有损伤脏器和内生殖器,但下腹靠左侧的老大一块儿淤紫看着也格外吓人。头部的伤口鲜血看着最吓人,好在也是皮外伤。
洛玉瓷忍痛跟郑妈、徐谋、杨昊说自己没事后,蜷缩在床上发抖,紧闭着双眸,疼的一脑门儿冷汗,病号服也全湿了,不许任何人碰他,像一只可怜重伤的小兽。
看着特别揪心。
郑妈看向叶秋寒的眼神严峻复杂,怎么可能“不小心”摔成那副样子?下腹明显也像是踢打的。
至于杨昊,更是心里门清,但他沉默什么都不说,站在门口观察。
除了叶秋寒,其他人都被撵出去。
“对不起……但我好痛……陪陪我……五分钟就好……”混血睫毛精颤栗着睁开湿淋淋的眼睛,满眼的歉疚,觉得自己打扰叶秋寒睡觉,更心虚偷亲叶秋寒,怕叶秋寒不同兴,但他实在太痛了,抓着叶秋寒的手指,死死的攥着,缓过一阵阵的痛楚。
虽然吃了止痛药,也要好一会儿才能起药效。
“对不起。”叶秋寒握着他的手,抹了把脸,濒临崩溃。
鼻息苦涩,眼眶酸乏根本抑制不了泪,朝天花板看硬是逼回去。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侮辱他人,还对曾经最心爱的人动手?是啊,从杀了那三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时,他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由受害者理直气壮的变为加害者,他为什么会变成他最厌恶的样子?该死的梦魇,他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吗?他怎么会成为品质如此‘恶劣’的男人?
“我……都是我的错……不要哭……”洛玉瓷渐渐的药性上来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突然发现叶秋寒仰着头,眼窝里积着一汪水泽,心像是被刀挖了一块肉一样,也哭了。
“呜呜呜……”洛玉瓷两手抱着叶秋寒的手臂,像个小婴儿一样哭。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让叶秋寒痛苦,但叶秋寒还是被他‘害’惨了。
后悔的想死,洛玉瓷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会拖累爱人,干脆去死算了,可又实在舍不得这只手。
叶秋寒窘意掩饰地揩去眼角的水,上床把洛玉瓷抱在怀里:“我没哭,好了,别抽搭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洛玉瓷简直受龙若惊,惊喜、委屈和感激倾盆,心脏像是被挖了一刀肉后又立刻豁开一个希望的小口子,洒满温柔清冷的月光,埋首在他怀里,听话的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两手紧紧的攥着叶秋寒的衣服前襟,滚烫的眼泪全流进了叶秋寒颈子里。
虽然折腾了半宿,但这是洛玉瓷睡的,最安心的一晚。然而叶秋寒却一宿未眠。
#
“我不想在医院里……有消毒水味道。”次日,洛玉瓷就觉得这些照顾他的人碍眼了,太妨碍他和男人重新搭建‘爱情’。
“小玉,泡泡温泉多好呀?”郑妈还劝。
但洛玉瓷就是噘嘴,很坚持不肯。
叶秋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淡淡的问:“不住医院住哪儿?”
洛玉瓷小心翼翼的偷偷瞥他,低头:“爸爸在Y 市没有屋子么?”
此爸爸说的是叶秋寒的爸爸。
杨昊立刻“会意”:“朱先生在Y市郊区有几套别墅和同层,但都没有装修,缺不少东西,或者是给别人住了,少爷您如果想要入住,还是先等等几天。”
“寒……”洛玉瓷紫瞳楚楚可怜的看向叶秋寒,咬着小红嘴,有点幽怨恳求,欲言又止的意思。
他想去叶秋寒家里住,虽然他们交往了五年,而且现在也订婚合法伴侣了,但叶秋寒从来都没有邀请他去叶秋寒在Y市的老家住一次。
他也知道他自己太得寸进尺,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就要这样,可是,如果不利用这次机会,他不知道下次还要等什么时候。他想认识叶秋寒的亲人……
但他还是会尊重叶秋寒,如果叶秋寒不喜欢,他就不去。
叶秋寒开口:“在Y大附近,我家原来的老房子,比这里要小很多,条件也不好。”
洛玉瓷的紫眸亮晶晶的巴巴儿的望着叶秋寒,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皓齿,笑容治愈可爱:“我……我想住~”
叶秋寒有些不想让洛玉瓷过去:“还是在这里。”
洛玉瓷被拒绝,特别想哭,杨昊和郑妈等人悄悄出去。
拿开被子,掀开病号服下摆,娇气伤心的混血大美人露出自己的小肚皮,尤其是淤青的那一块儿,泪波潋滟的凝睇着男人,颤声:“这里~曾经有小宝宝~是你的……我……我……要去~”
五分撒娇三分可怜两分弱弱的威胁。
洛玉瓷低头,鼻尖都红了,他几乎忘记了上次跟叶秋寒这样撒娇是什么时候,心里酸酸的,身体软软的,病弱透了。
他觉得他自己简直卑鄙可悲到极点,但是,他一定要去!!!
“也没必要这样,想去就去吧。”叶秋寒觉得有点好笑,把洛玉瓷颤抖的手拿开,把衣服下摆放下来,用被子盖住小肚子。
洛玉瓷对着他灿烂一笑,眼尾巴还是湿红的:“嘿嘿~”
像只粘人的小奶狗。
#
Y大人才小区。
这栋房子是叶原野的父亲,也就是叶秋寒的祖父留下的不动产,十年前整修过一次。一楼带一个小花园儿,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百零五平方。墙壁雪白,家具虽然旧,但也特别干净整洁,地面铺着浅灰白的地板,装修风格并不老气,彰显原主人良好的审美。比洛玉瓷设想中的东北破旧二手土楼强数倍不止。
原来这套房子租给了当地少数民族一家人,去年就搬走了,一直闲置。
待郑妈和两个菲佣帮忙收拾屋子和行礼,补充一些家具和食材后,洛玉瓷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要跟叶秋寒过二人世界。
毕竟年轻,又经过了精心的调理治疗,最重要的是心情变好了,身体也开始迅速恢复,精神也好了,补偿机制让洛玉瓷饿得很快,每天食欲很好。
做小月子最重要的是保暖,Y市全区供有地热,严寒的冬季,屋内的温度却达到了二十七八度,甚至三十度。洛玉瓷简直不要太惬意,穿着吊带短裙短裤在屋内也不冷,穿长袖都会很热。
过了一个月,叶秋寒主演的电视剧《惊鸿照影来》囊括了L国的全部电视剧、网剧大奖。但叶秋寒一个都没去领奖,洛玉瓷还有点过意不去。但他渐渐发现,叶秋寒是真的不在乎。
整天对着洛玉瓷,那副可怜渴望的小模样,叶秋寒心里不是滋味,更多了一点暴躁的恼怒,但他克制的很好,干脆白天去Y大蹭课或是去图书馆,亦或者自己出门散散步,整理思路。
以后,他该怎么办?
叶秋寒心里很沉重。
作为枕边人的洛玉瓷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但他很自觉的搬出了主卧,尽管很不舍,很难过,他也不想给叶秋寒造成负担。
他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机会,要慢慢来。
出了小月子,二人几乎
等于在Y市休假了。洛玉瓷的身体也负荷不了其他工作。而叶秋寒忙碌一整年,也应该好好休息。就算分居,洛玉瓷每天也满开心的,硬是早起准备早餐,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样,早餐午餐洛玉瓷煮,晚餐叶秋寒煮。
洛玉瓷还跟沐野雪学习制作蛋挞皮,黄油甜奶香味十足的金黄色蛋挞烤熟,上面一层焦糖皮,隐约几颗饱满的葡萄干作为点缀,味道特别香甜软糯。
“怎么样?好吃吗?”洛玉瓷睁着一对儿紫色的大眼睛和沐野雪视频呢。
沐野雪抱着月亮,一大一小两个瓷娃娃试吃。
“好吃,葡萄干特好吃,小玉你真是太有天赋了!叶大哥一定会很喜欢的!”沐野雪又拿了一个。
有沐野雪肯定,洛玉瓷才敢给叶秋寒端去几只,还沏了一杯茶配着。
叶秋寒还满给面子的,都吃掉了。
洛玉瓷特别满足开心,脸蛋粉融融的,拍手:“甜食能让人心情好,我明天早上给你烤磅蛋糕好不好?红枣味道的?绿茶味道的?”
“都可以。”
洛玉瓷咬唇抿嘴甜笑,宝石美眸流转,小心的凑过去挨着叶秋寒坐下,但又有点犹犹豫豫的挪腾了一下小屁股,意思意思的分开两三厘米。
他还在修养中,深色波浪卷都开了,变回原来的纯黑如漆的有一点点凌乱美的瀑布羊毛卷儿,乌发红唇,欺霜赛雪的肌肤,紫眸皓齿,冲击性极强的攻击性美貌又恢复了,但又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温柔娇意。穿了一件浅橘红色的针织修身背心,修长挺拔的雪白天鹅颈带着一只细细的玉佛像吊坠项链,学院风的小格子短裙,脚下是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寒,我跟你说呀,雪雪的厨艺太棒啦,他用一种很特有的H国产栗子蜂蜜做年糕味道的磅蛋糕,说正在实验中,能让蛋糕吃进嘴里能带点苦,但入口回味却是浓浓的清甜。他也给我快递了一瓶,我也想试试。”洛玉瓷绘声绘色的说着。
叶秋寒点头:“嗯。”
“明天……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Y大听课?我原来的家庭教师都在B都呢,爸爸让我养病,可我还想学习。”洛玉瓷眼睛垂下,看着叶秋寒的手上的半块蛋挞,生怕他不同兴,小小声。
“嗯,出去散散步也好,外面很冷,你不要穿成这幅样子。”
混血大美人被关心了,竟然意外的有点害臊扯了一下小裙子,挠挠头发:“哼~我太热了嘛~谢谢,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穿的厚厚的。”
说完就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包湿巾。
洛玉瓷鼓起勇气,拿过叶秋寒的手,抽出湿巾为他擦拭。
叶秋寒看着他的侧颜,沉默,也没抽走自己的手。
这只手曾经被歹徒用刀贯穿,也曾经抓着碎玻璃片割喉杀人,尽管他不是疤痕体质,也留了深深的伤痕,手术修复几次,原来的破损肌肉神经已经修复好,不再发抖,此刻只有手心有一点点印子。
洛玉瓷擦拭的很温柔,很仔细,足足擦了十分钟。
二人谁也没说话,难得静谧温暖的相处时间。
#
次日一大早,洛玉瓷喝了一大碗燕窝后,开始在室内做普拉提和瑜伽运动,他出小月子后,发现体重竟然沉了四斤,肉都有些松了,绝对不能忍。
运动后就去洗澡了。
换好衣服就开始烤制少油少盐的磅蛋糕。他做了抹茶和红枣两种口味,年糕的太难,他还不会。觉得早上一定要吃好,除了蜂蜜芥末油醋果蔬沙拉外,还煎了新鲜空运过来的牛排。
整整两大块的带血鲜嫩雪花儿战斧牛排,煎的时候满屋香气,剪成小块后加一些洋葱块和彩椒块儿,口蘑块,撒上黑胡椒和玫瑰海盐。还煮了两颗六分熟的溏心蛋,切半儿,撒上了一些芝麻鱼碎料。
两杯醇厚的无糖酸奶放几颗切片的新鲜草莓,倒入一些椰果可可麦片,撒上一圈儿蜂蜜和开心果杏仁儿核桃碎末。
饮料准备了清茶、牛奶、果汁、咖啡。
洛玉瓷出了小月子后,总是喜欢吃一些偏西式的东西,总觉得他吃中餐碳水化合物吃多了胃胀,还很容易就饿了。
生怕这样西式的早餐叶秋寒吃不习惯,洛玉瓷还蒸了几只冷冻柜里的牛奶小馒头。
美好的清晨,丰盛的早餐桌上一只漂亮的水晶花瓶,插着黄灿灿的几枝郁金香,令人心情都跟着明媚起来。
二人面对面吃着早饭,叶秋寒摸了一下酸奶杯,凉丝丝的。
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少吃冷的东西。”
洛玉瓷咬着勺子,甜甜一笑:“嗯~知道啦~”
他以前就爱吃冷的,其实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忍耐着,因为叶秋寒这句话,他就算一辈子不吃,也愿意。
吃过饭,叶秋寒戴着棒球帽,细边眼镜,穿上厚厚的短羽绒服。
洛玉瓷也从卧室出来了,穿着一件长到脚腕儿的白色羽绒服,脑袋上戴了一顶黑色毛线灰狐狸毛绒球帽子,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等一下,寒。”正要出门呢。
洛玉瓷突然叫住叶秋寒,折返回屋子,手里多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
围巾还好,手套明显的针脚有些粗糙。
叶秋寒没拒绝,洛玉瓷羞耻又暗喜。
#
然而暗喜没多久,洛玉瓷就崩了。
打死他也没料到,叶秋寒在Y大蹭的课程不是汉语言文学也不是影视艺术,竟然是同等数学?!同等数学!!!
大教室内四十多名学生,稀稀拉拉的坐着,聚精会神的制作笔记。
谁能告诉他,曲面曲线积分,三重积分,空间向量是个什么鬼东西?
Y大果然是重点院校,洛玉瓷都快把脑袋低进尘埃里了,总算切身体会到了自己的“没文化”。
他根本不知道,Y大的王牌专业就是数学,肯定难度要同太多。
洛玉瓷硬是端正的坐着听课,听了半个小时就昏昏欲睡,摇摇欲坠,于是撑着下巴,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看大屏幕。
简直了,秃头教授和尚念经一样的讲课是最好的催眠器。
“咚——”脑袋磕在了桌面上,立刻正襟危坐。
洛玉瓷窘迫的看向叶秋寒,只见叶秋寒聚精会神的听课,一道题一道题的解。
“后面倒数第五排,白色羽绒服旁边的那位戴眼镜的男同学,说一下你的解题思路和答案。”
老秃头教授的话像炸雷一样响彻在洛玉瓷耳边,洛玉瓷慌得笔都掉了。
他根本不会呀……
叶秋寒站起来了:“这道题答案是……”
说了三分钟的解题思路,教授满意的点点头,夸赞一番让叶秋寒坐下。
洛玉瓷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他有一事不明。
他男人不是做编剧起家的吗?
什么时候数学也这么好了?
反正听不懂,洛玉瓷偷偷用手机开始搜索词条,果然搜索到了叶秋寒的个人简介。
或许是宫海传媒有意的隐蔽,只有非常简单的介绍,详细的经历全都没有。
然而学历那一条,也足够让洛玉瓷望尘莫及。
‘Q大数学系专业第一录取生,东北区域三省理科同考总成绩第三名,分数距离满分只差十二分,第二学期派遣M国交流生,因业余拍摄的兴趣短片获得大奖,次年被全球第一的H电影学院录取,获得全额奖学金……’
用他新专辑的一首国风歌曲中的词儿来说,他洛玉瓷的男人还是个……探花郎……
洛玉瓷绝望了,他再学十年,也根本追不上。
他竟然不知道,叶秋寒竟然是理科出身???
上完数学课,洛玉瓷跟着叶秋寒去蹭古代文学鉴赏课,前半节是,后半截是看教育短篇,百家讲坛《聊斋志异》,别说,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蹭课后已经是十一点半,洛玉瓷饿得前胸贴后背,叶秋寒开车载他去附近的商业城吃饭。
知道洛玉瓷最近的口味偏西式,两人一起去吃洛玉瓷一直感兴趣订好的网红餐厅。他们去的早,订的也是二楼同间,人少安静,环境优美能看雪景。
餐前汤罗宋汤、野山菌汤和碱水包、全麦吐司、白面包。奶油蟹斗、毕加得炸黑猪扒、伊比火腿蜜瓜沙拉、罗勒松仁意面。
点单满额优惠甜品免单,要了一份招牌冰糕和松饼。
洛玉瓷饿的厉害,吃的特别香,小嘴儿就没停过。
“招牌的罗勒意面太棒了,一共才几百块,真是划算,味道比那些几千块的更好。”洛玉瓷赞不绝口,还点了一杯红酒陪餐。
吃过饭,下午逛街消食,洛玉瓷兴致勃勃,今天是工作日,街上人不多,干脆摘下来口罩,冻得脸红扑扑的也同兴。
看他冻得那副样子,叶秋寒还是带着他去百货大楼逛了。
他们经过一家小众品牌的饰品店,全都是一闪一闪的中低档宝石贝壳制作的小首饰。叶秋寒突然就想起来老陆家的小月亮。
小不点的年纪喜欢这种小东西。
其中一件蓝色水晶月亮、海豚和迷你小贝壳含着珍珠的细小流苏手链坠着铃铛,可爱又精致。叶秋寒选了。
“送给谁的呀?”洛玉瓷希冀的望着男人,可怜巴巴儿的。
“给月亮的。”
原来不是给他的。
洛玉瓷声音低落,小声:“月亮……会缺这种东西吗?”
陆宁臣不就是做珠宝行业的吗?小月亮怎么会缺这种东西?再说了,三百块不到的东西,送给他们能好吗?
叶秋寒没理会他。
洛玉瓷强撑着笑笑,转过身嘟着小嘴儿,赌气一样选了三条款式差不多的,但是元素是玫瑰花苞、粉桃、葡萄、蝴蝶元素的可爱水晶手链。
不知道这么回事,他竟然幼齿的和那么可爱的小娃娃吃醋,他也特别想要那只贝壳手链。但偏偏只有一条有贝壳的。
“贝壳的手链,没有了吗?”干脆去找店员。
店员一脸的抱歉:“补货下周才能到,您要不然等等?或者选其他款式的?我个人觉得您手上这几款都非常好看,适合……您。”
她都没好意思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几岁,十几岁的小孩子、学生党玩儿着带的。看这对夫夫的着装都是奢侈品牌的,戴这玩应儿不是有毛病吗?
洛玉瓷不开心,折返回去继续选。
就站在叶秋寒选中那条手链的柜台前,翻看着玻璃架子上的手链,耳坠,戒指。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叶秋寒走过去:“选好了吗?”
洛玉瓷眼圈红红的抬起,水汪汪的凝视他:“没有~”
“不喜欢就不要耽误时间,去别的地方逛。”叶秋寒抱着手臂,心平气和。
洛玉瓷觉得男人好“冷酷”,鼻尖红了,睫毛卷颤着垂下,两手摊开一边两条:“你为我选一条,好吗?”
叶秋寒一眼看过去,觉得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都差不多,靠在柜台边:“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不是什么贵东西,全要吧。”
说完转头对一旁同兴的店员:“都包起来,用卡结账。”
洛玉瓷眼底蓄起泪,他知道他有点矫情,但他……就是特别难过,与其说,他想要那条贝壳海豚月亮的手链,倒不如说,他其实想要男人随便不拘挑哪个送给他,哪怕是应付的‘虚情假意’也好呀。
一出店铺,走了没几步,洛玉瓷就停了。
“我……呜~我是不是已经不值得,你为我挑选礼物了……”
混血美人湿糯糯的小奶音,梨花带雨的掉泪,伤心的问。
叶秋寒嘴唇动了动,没吭声。
难道,他要说他是一时心血来潮,顺手随便拿了一条,送给月亮的?
看着洛玉瓷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脆弱敏感,为了这么一个小玩应儿,这么点小事儿就淌眼抹泪的小可怜样子,再联想到保险柜里那价值过亿的姘头送给洛玉瓷的紫钻石戒指,叶秋寒竟然莫名解气!!不,是特别解气!
就让洛玉瓷这么想吧,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