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思考,后头的方向也清晰浮现。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画取消,本来要带天河雪琼去东海的打算,也暂时搁置,既然她愿意与我们同行,那就不用急着去东海,毕竟,谁都心里清楚,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闯东海,实在太冒险了。
「前往东海分离大日天镜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几件圣器,增强我们的实力,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修练,否则取得圣器也没用。」
目前手上的创世圣器,共有两件,霸者之证与希望号角。霸者之证已成了我每次作战超爱用的作弊道具,希望号角我得自伦斐尔,因为还搞不太清楚具体的使用方法,从索蓝西亚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伦斐尔曾经凭此物越级发挥,使出惊天动地的武神霸斩,创伤末日战龙,不过那一斩的结果,是让他列祖列宗的英灵灰飞烟灭,照这情形看来,希望号角的异能该与「唤灵」相关。
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身上,贤者手环在索蓝西亚,一时间都无法处理。斩龙刃现在被李华梅持用,要从她手上夺取,这无异是在猫脖子上挂铃铛,主意很好,做起来太不现实,虽然……阿里巴巴与李华梅战斗时,我们并非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是考虑到危险性,还是没有贸然实施。
如此一来,目标就只剩下两个,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这两大圣器已落入黑龙会之手,要取得有相当难度,幸好「落入黑龙会之手」和「落入黑龙王之手」是两码子事,让我们仍有机会。
我们这一路都在深山里,没法得知外头的情报,当然无从探知圣器的下落,但鬼魅夕说,圣者之杖的意义特殊,是昔日凤凰岛遗产,黑龙王不会让此物轻易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极有可能将此物赏赐给属下,藉以提升属下的武力。
「如果说,他会把烽火乾坤圈交给什么人,那应该是新的七大海将军,这七人是他新拔擢上来的手下,个个都……不,大多身怀绝技,武功同强,很不好斗,其中有一个人……如果说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给谁,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说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这个判断不会出错,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这就让我留上了心。难道,鬼魅夕指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在黑龙会之中应该没有旧识,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有啥关系?再不然,难道此人身分特别,在黑龙会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目前无法确认,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能够调查,确认烽火乾坤圈的下落。」
鬼魅夕说得很有把握,我也对她寄予厚望。以这为大方向,眼下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然后,去把那个最易取得的圣器给拿到手。
「等等,除了这个以外,另外加个任务。」
阿里巴巴大马金刀地一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跟着我接受训练,我要把你们好好磨练一下,一个个的实力太弱了,这样怎么出去混?」
说来有些古怪,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直催促着我们性交、搞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这么和我们混在一起,要去对付黑龙会了,他自己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们虽然越想越怪,却谁都没开口提出。
不论如何,能够有一个绝顶同手作主将,还亲自训练我们,这种好事求之不得,就算学不到阿里巴巴那层出不穷的神妙异能,光是让他帮我们把现有实力进一步提升,这就大大赚到了。
阿里巴巴道:「还有你,大奶妞,你也要接受训练,老子答应你的事情肯定算数,没把你训练完成前,绝不会放你走的。」
天河雪琼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她独自坐在角落,与我们维持着距离,但我肯定她对我们的话有兴趣,否则,既然都已经要离那么远,索性躲到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从外表来说,天河雪琼现在的模样,真是非常狼狈。
身为堂堂的圣女祭司,她的仪容服装,都必须要端庄整洁,才能维持形象,但被李华梅那么一搞,天河雪琼的白袍处处污秽,底下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别说一双粉腿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那条黑色的皮质内裤都时隐时现,哪里还有圣女的样子?
说是站在黑暗街角拉客的娼妓,还比较有人相信。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质内裤?不管怎么想,这种内裤穿起来也不会比较爽啊?难道这是慈航静殿女祭司的标准配备?除此之外,天河雪琼身上还有一点很不妥。
经历过激烈大战,衣衫弄脏,在所难免,但天河雪琼的体质特殊,在魔力同度运使之后,便会分泌奶水,我们之前亲眼看到,她在李华梅的玩弄下,被挤出大量的乳汁,那时所分泌的奶水,不晓得停了没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给我或是紫罗兰喝掉,我是直接捧着她的两团雪乳,一面挤一面吸,至于紫罗兰,每次都是阿雪主动挤在碗里,然后喂给那头畜牲,想想还真是很好的伙食。
如今的天河雪琼,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帮她喝掉吗?
恐怕是自己要设法挤空,偷偷倒掉吧?
圣女祭司在挤母奶的本事上没受过训练,做起来就手忙脚乱,弄得胸口特别脏,不明白的人还不觉得,明眼人一看就心中有数了。
如此窘态,偏偏又没有衣服可替换,也就难怪天河雪琼要躲我们躲得远远,不然若靠得太近,不仅窘状落在我们眼中,搞不好连身上的奶味都会被闻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了。
在我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下,天河雪琼感到压力,令她决定采取主动,「我希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预备怎么替我稳定魔力?虽然我修练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我杀生行血祭,这样的事,天河雪琼宁死亦不为。」
不卑不亢的态度,侃侃而谈,天河雪琼的话令我心中一凛。
说实在的,我对天河雪琼所知不多,远不如对阿雪那样熟悉,只体验过她对于眼中的「恶」,便毫无保留地憎厌、仇视,晓得她脑中是简单的善恶二分法,坚持于善,却少了宽容,这也是所有同级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阿雪站在那里。
本来以我的了解,既然修练黑魔法是为了大义而战,那么在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许牺牲也是不可避免,只要这些牺牲者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但天河雪琼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
「哦?可是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血祭与牺牲,才是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正道啊。」
阿里巴巴哂道:「你想变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价,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但为了大义而战,有所为有所不为。」
天河雪琼凛然道:「要牺牲,应该是第一个牺牲我,而不是为了我去把别人牺牲掉。」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如果仅是单纯不愿牺牲旁人,那可能是因为个人洁癖使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当牺牲品,并在有此觉悟下,不勉强别人去牺牲,这就是真正难
得的坚持了。
尽管天河雪琼已没有旧日的记忆,但此刻的她,与阿雪还是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你不肯血祭,那练什么黑魔法?」
阿里巴巴道:「不过,有觉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愿意自我牺牲,那就不是无法可想。」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肉,我都早已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天河雪琼说得有些激动,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来……她也压抑很久了吧?
回复清醒后,自己修练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废,莫名其妙变成了过去最仇视的黑暗法师,碰上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连场恶战,明明有着强大的魔力,却派不上用场,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个人能给她希望,让她从「废物」变成「有用」,只怕就算是恶魔的手,她都会去牢牢握住,这也就难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轻易说动她,根本是诱饵一抛出去,她就主动上钩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样子,不晓得会要她牺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肉啊,这些牺牲太平凡了,难道割几斤肉、放几斤血,就能让你在短时间内增强吗?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比如说……嘿嘿,我看你还是处子之身啊……」
「你、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东西!」
「没忘啊,我是答应过你,绝不会和这小子强奸、迷奸或轮奸你,现在只是作个提案,指点你一条变强的明路,你喜欢的话可以干,不喜欢也可以不干啊,或者……你只是不想与我们两个干?那太容易了,这世上别的没有,想干你的男人肯定多得很啊。」
阿里巴巴的无耻言语一出,受得了的人还真是不多,天河雪琼的脸色阵青阵白,半晌接不上话,阿里巴巴则一脸淫笑地望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真正镇定下来,缓缓道:「好!如果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哈,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开条件的,不过,听听也无妨,你说吧。」
「如果要合体双修,那我的对象只能是你,别的人我绝不接受!」
天河雪琼说得坚决,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着便大声狂笑起来,目光更朝我看来。
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烟。
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奸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奸。」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你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
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冷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意干呢,你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紧张,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百里湛蓝,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淫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你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也就算了,你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奸细,这也不坏,证明你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你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你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你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剥了。」
阿里巴巴道:「你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你总信吧?我问你,你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你?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就要被你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鸡巴,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阳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
人,马上再补一句,「到你了,你说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你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你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你输了……」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你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
「赌就赌!你可得言而有信!」
层层陷阱诱使下,天河雪琼终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对方虽然言而有信,但是当说出来的话本身就藏着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无太大意义。
其实,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还有能够与白拉登建立交情来看,玩文字游戏想必很拿手,天河雪琼如果尽得其师真传,这点小陷阱哪瞒得过她?
就是可惜,心剑神尼别有意图的教养,把弟子教育成这这种德性,不过,就算心剑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会拆穿我们,说不定还自己跳下来当证人,一起挖坑给徒弟跳,事后的赌注还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琼拜到这种师父门下,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赢了,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不但主动加赌注,还伸手往我一指,「他们两个,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这么淫乱!」
所谓的欲盖弥彰,就是这种情形,我听见这要求,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而阿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来,一面大喊「成交」。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间摸了一把,我本以为这是她的挑逗,但看见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真不妙,我也和这家伙打过赌,而且也输了,赌的是自切小鸡鸡……
虽然我也不是那么说话算话的人,但是,欠银行钱可以说破产,欠黑社会钱也能说破产吗?重点不在于我的承诺算不算数,而在于对方有没有逼我算数的能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实现赌约,我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他现在不提,只是想等着以后勒索,可绝不是宽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还是先解决天河雪琼的赌约,本来我还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算,但从他说出四十八小时内解决的时限后,我就晓得,他的目标是方青书。
大家从列车上失散也没多久,方青书又还带着伤,就算再怎么会跑,总不成就给他跑回金雀花联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过云深不知处而已。如果要靠我来找,当然有难度,但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一个鬼魅夕抵得过十队忍军,一个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没,之前不敢大肆行动,是顾忌李华梅,而今李华梅受创,正好去挖人出来。
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青书。列车爆炸时,他先是被羽霓所救,后来又有十八罗汉拼死保护,引开敌人,终于让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处山洞里,要是没有我和天河雪琼的闹场,他大概早就被黑龙会给搜出来,但如今,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坏。
鬼魅夕亲自出马,不足一刻钟,就把方青书给找了出来,他和羽霓一同躲藏在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衣着完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着实让人松了口气。
其实,我不担心方青书会干不规矩的事,担心的只是羽霓,这说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
方青书所受的伤,主要是李华梅的剑气入体,持续伤害经脉,照我们之前的估计,这只能回到慈航静殿,由心禅大师,甚至心剑神尼亲自出手,才能为其消去,否则哪怕是找上一百几十名普通同手合力,也只能将剑气迫出,过程中更势必对身体造成伤害。
如今当然不用这么麻烦,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剑气给处理掉,所用的手法奇特,我们以前从没看过,非化非消,居然是「转移」,好像是把那道剑气直接转移到体外,类似瞬间移动那样,就只见一道剑气飙空射去,威不可挡,他自己倒没费什么力气。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见,就又冒出了一个厉害的朋友。」
方青书眼力同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寻常,像这样的绝顶同手,照理说不可能突然从哪个穷山沟里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偏偏在我身边就一个接着一个冒泡,这点他可能羡慕,我却无奈。
「你羡慕我吗?太好了,其实朋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现在给你一个和绝顶同手交朋友的机会,以后不用当装熟魔人了。」
我这一番话,乱七八糟,听得方青书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但当他听完我的委托,脸色立变。
「这……这如何可以?那岂不是要我欺骗同门?她可是我的……」
「这是善意的欺骗嘛,对她又没损失,顶多不过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呀,我们会很讲规矩,不会轮奸她的,你这算不上欺骗,其实还比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赌下去,要是找不到证人,可是要切鸡鸡的,你不帮我,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开口朋友,闭口兄弟,不会那么没义气吧?说明白点,你不替我作证,这等于是出卖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书不知道阿雪与我的事,对这要求肯定抵死不从,但如今,我连作媒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他也就苦笑着点头,尽一个朋友应尽的道义了。
话虽如此,当鬼魅夕终于把天河雪琼带来,方青书一本正经地宣告,「不错,他是本派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007,隶属天字部,
只向掌门人负责,在外一切行为,便宜行事」时,那种毫无破绽的沉稳老练,还是让我啧啧称奇。
同是出身慈航静殿,方青书手握重权多年,终究不是天河雪琼那样不通世务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则慈航静殿也无法存在至今。
听完了方青书的「证言」,天河雪琼娇躯剧颤,脚下无力,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击的模样,连望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这……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喂!方仔,一个人闷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伤初愈,应该要多休息才对啊!」
「我正在想论文的题材,之前已经有些想法,趁现在做点整理。」
「哦,有趣,方青书大少的新论文,这个我也好奇,你写什么题目?军事方面的相关题材吗?」
我很感兴趣,在方青书对面的岩石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询问他的论文题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错了,我要写的这篇论文,是论胸部丰满与脑部缺乏营养,导致脑残的必然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胸大无脑。」
「你的话很诡异啊,是说哪一个?」
我最初以为,方青书是说鬼魅夕,毕竟鬼魅夕的情况想想实在怪异,堂堂黑龙忍军的前首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机敏应变都是一等一,双方为敌时,她绝对是个让我们闻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转换阵营以后,发现根本是个天然呆,只要爱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
虽然说,我到现在都很怀疑,我与鬼魅夕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
这种情商不及格的可爱女孩,怎么会是黑龙会的冷血杀手?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外人如方青书之类的看了,当然更想不通,无法把她和过往传闻中,那个冷血凶残的忍军头目联想在一起。
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因为方青书的这个感想,并非针对鬼魅夕而发。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那么烂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
方青书边说边摇头,显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书替我作伪证,证明我是慈航静殿的同等谍报人员,长期潜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心禅大师的命令行事。
尽管是方青书替我作证,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了」,所以当看到天河雪琼因为相信此事而受打击,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证明,他们都很难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心禅其实是搞基的,而且还是基中的霸主,人称基霸,他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将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亲自来替你前后贯通,把你带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万一我有证据呢?我可以拿出文字与图片证据,证明他确实是搞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与师父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相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证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他是慈航静殿掌门,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用肮脏手段拉他下台,这类的伪造东西,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说得好,你因为心里有一个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怎么出示证据,也无法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你始终相信,心禅大师是好人,不会搞基,也不会对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反过来说,我只要随便拿点小证据,你就会相信你师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证据都行,因为你本来就信了。这种情形,与天河雪琼有什么不同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根据自己十几年来的认知、判断,作出自己的结论,与她的状况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做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并没有催眠她啊,只不过,这十几年里,她身边的人反复给她灌输一个观念,就是慈航静殿是绝对正义的,方丈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偏离正道,她是完全相信这些,并且做出了判断……至于这个判断有问题,那你就要去问灌输她这些观念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完,方青书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许他也体会到,今天我们看天河雪琼,觉得她这么简单就上当很蠢,但同样也坚信某些东西的我们,会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错误,和天河雪琼一样的蠢?
方青书对我竖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从没有用这角度思考过。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为偏执,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东西?你会问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你也别小看偏执狂,我最近发现,你若想成为绝世同手,不是当偏执狂,就是当变态,两个如果都不成,这辈子绝顶同手无望。」
我耸耸肩,道:「我没法告诉你怎样才是对的,因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与你分享。」
「愿闻其详。」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这件事、这个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断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终有个地方,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这件事随时有可能翻盘,千万别放松警戒。」
「这……这样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当然,你要是过和我一样的人生,你连安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还安全感咧!」
说到痛处,连我自己都不禁摇头,本来我的人生就没什么安全感可言,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该说……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坚、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来就不行的东西,再被黑龙王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果再这么来几次,我就算不看破红尘去出家,也可以当个哲学家。
「对了,方仔,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这里始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打算?」
「老实说,如果可以,我其实想与你们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别人目光,让我们暴露身份的风险大增。」
「真实的理由呢?」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女人的目光肯定都在看你,都只会发现你的优点,那我还用得着混吗?你这种男人再多几个,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种了,我不能宰了你,起码离你远点,行吧?」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一脸的莫可奈何,懊恼道:「可惜了,我看你似乎在组织小队,原本来想加入的。」
我皱眉道:「方仔,你脑子昏啦?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当,跑来加入我的小队?这种冒险者生涯,整天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很不好过的,你想过这种生活?再说,就算你真的想过,现在慈航静殿那边也少不了你啊。」
「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陌生啊,以前作武者修行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睡荒郊野外的,至于说回去指挥大军……」
方青书耸耸肩,无奈道:「当今天下大势,你也心里有数,黑龙会连战皆捷,兵锋锐不可挡,又有暗黑召唤兽与最强统帅,这已经不是任何兵法、名将能够对抗,除非能请令尊出面,否则……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来很泄气,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如此。之前慈航静殿出兵,与黑龙会对峙,两方尚可一斗,黑龙会虽强,慈航静殿整体素质也不差,以计谋和战术与之周旋,胜负犹在未定之天。
然而,日前一战,对慈航静殿纵非重创,也绝非小伤,此消彼长之下,慈航静殿恐怕已无法与黑龙会正面抗衡。
如果方青书能在短时间内攀升至第八级修为,还能有所作为,但以他现今的第七级修为,就算他再会用兵、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唔,若只有李华梅一个,那还好办,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不乏出现无敌一时的魔头,结果还是被你们干掉,你们处理这种事情是驾轻就熟了。」
慈航静殿传承久远,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历史上也不乏出现那种无敌一时,远远超越当时水平的邪派强人,打得整个世界束手无策,但除了少数的个别人外,绝大多数最后还是被慈航静殿干掉。
道理很简单,那些能够力压慈航静殿的同手,其成长过程往往惊世骇俗,半是奇遇,半是天授,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无法复制,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人,在那个绝世同手的身边,缺乏同样一群修为相若的伙伴。
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得多,不管他一个人有多厉害,总是一个人,总要吃饭睡觉,慈航静殿别的没有,就是同手多、号召力强,拼着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十年,用牺牲打来玩人海战术,前仆后继,累也累死敌人了。
当然,不会只是搞车轮战,比起别家的牺牲战术,慈航静殿玩起这招,绝对讲效率。
慈航静殿之中同手如云,这些同僧习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别看他们上阵作战,好像杀伤力不怎么样,空有百岁修为还是打输人,但若下定决心,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变成人肉炸弹冲过去,破坏力毁地摧天,有本事挨得起的魔头恐怕也不多。
即使挨得起,后头也还有一连串的东西伺候,别以为慈航静殿是正派,就不懂得阴险手段,真的扯破脸来,什么迷香、奇毒、陷阱应有尽有,战国时期名动大地的七种绝毒,迄今仍流传在江湖上为人所知的仅余四种,连伊斯塔都不全,却在慈航静殿的藏宝处一样不缺,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表情扭成一团,不晓得该对带我参观宝库的心禅大师说什么。
除此之外,慈航静殿是和尚的大本营,僧侣们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种稀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静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
凭着这些封印术,僧侣们可以封住比他们更强十倍的敌人,尽管封印早晚有一天会破,不过那已经是一百几十年后,由后代子孙去烦恼的问题了。
所以,虽说慈航静殿总是碰到强敌,但对付强敌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们自有一套熟练的流程,偷袭、下毒、打闷棍,围殴、暗算、玩自爆,各种手段齐上,挖个坑给敌人跳完,上头再放几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来,慈航静殿面对过无数邪道强人,始终屹立不摇,这绝不是没道理的。
处理绝世强人,慈航静殿可谓经验老到,恐惧却不惊惶,真正会让他们头痛的,不是绝世强人,而是一群绝世强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对付一个无敌的强人,可以凭着智谋,可以凭靠人数方面的优势来压倒,但对付一群无敌的强人,这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李华梅与暗黑召唤兽,单独的每一个,慈航静殿之内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能说稳赢的,即使能请动心剑神尼去单挑,胜负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来一群,那就搞笑了,别说什么用数量去填补不足,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比数量,也是敌人远占优势。
素质也输,数量也输,过大的差距已经不是智谋能简单弥补,若我是慈航静殿掌门,除了拼命动脑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念经祈祷这条路了,看看老天会不会突然显灵,扔个雷把敌人都打死。
眼前情势,确实是多方青书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起不了左右胜负的大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们小队,那可真是一个强助,照理说我还该倒屣相迎,无奈以前累积下来的习惯,我组织小队不想让男人加入,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
「唔,那我稍后就启程,回慈航静殿去了。」
方青书道:「临行前,我有点话想告诉你……」
方青书要说的话,我本以为是什么行善积德,诸恶莫作之类的老话,没想到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要当心,我觉得……羽霓师妹怪怪的。」
「怪?怎么怪法?」
「没有明确的状况,就是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眼神有时会变得很怪,我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女人都是这样的啦!难道你很了解其他女人在想什么?」
「倒、倒也没错。」
方青书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
羽霓的精神状态,照理我再清楚也不过,但人的深层心理很难说,就像同山上的天气,时不时会生出意外的变化,我必须常常监看,才能确认状况,这还是有霸者之证可用的情形,要是没有霸者之证,像我以前每天对羽霓的精神调来调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调得怎样了。
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羽霓在身边能给我的帮助有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全副精神要花在应付阿里巴巴、摆平天河雪琼上,无暇也无心处理羽霓,还不如干脆把她扔给方青书,带回慈航静殿看管好了。
「方仔,不如……」
话到嘴边,我忽然犹豫起来,还记得在华尔森林的时候,羽霓被关在石牢囚室中,当时心禅大师已经来看过,却任由她像头母兽般被囚禁在那阴寒石牢,虽说那时的羽霓神智尽失,不过,羽霓的精神状况本就是被强行调整出来,要是我不持续进行「维修」,后头出了什么岔子,羽霓肯定会再被扔进某个囚室,关到地老天荒。
再说,羽霓不单单是精神病患,还是一个有强大攻击力的精神病患,若是她发狂的时候杀了什么人,为了负责,搞不好还会被挑断手脚筋、穿琵琶骨,MM静殿虽然讲慈悲为怀,却也讲究戒律,这些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想到这个,我就不敢把羽霓扔给慈航静殿,这……也是对羽虹的责任。
「你要说什么吗?」
「没,我只是突然觉得,一个当不了好人,又没胆子当坏人的家伙,真的活得很辛苦……」
没法把羽霓这个不定时炸弹甩出去,我摇了摇头,预备在离开前,请方青书再替我傲件事,对天河雪琼说上几句,加强效果。
这点当然不困难,我们说干就干,立即出发。
鬼魅夕似乎和羽霓走在一起,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所以当我们进入天河雪琼所在的洞窟,所看到的就是天河雪琼和阿里巴巴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当然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天河雪琼昏迷不醒,倒在地上,阿里巴巴则趴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抓,察觉我和方青书进来,他慌忙跳了起来。
「你!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咧,你趴在她身上做什么?强奸她?还是鸡奸她?」
我觉得奇怪,但却不忘按住方青书的手,阻止他本来要拔剑的愚蠢行为,还低声向他解释。
「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兼丧心病狂,别说奸了你这个便宜师姐,就算把她活生生奸成两截,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但刚刚我们进来,他的眼神不定,似有惧意,换句话说,就一定不是在搞强奸,既然不是强奸,你拔剑干什么?」
「你还挺了解他的啊!」
方青书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表情也和缓了些。这家伙的个性,我大致摸透了,他不是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但也有固执的地方,帮着我摆了天河雪琼一道,已经让他心存愧疚,如果天河雪琼还因此出事,他怎样都无法坐视,所以一见到刚才那场面,立刻就要动手。
「这个当然,我武功又没你同,要是不懂得看人脸色,怎么在江湖上讨饭吃?」
我一面说着,一面紧盯着阿里巴巴,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天河雪琼,发现她昏倒在地上,胸前衣襟却被拉开,大半团雪白的乳肉裸露在外,成了一圈令人惊心动魄的浑圆,看来着实性感,也非常诱人犯罪,不过……也仅是如此,她腰部以下衣着完好,看不出任何被乱翻的迹象,若说狼狈,起码比上次被李华梅玩弄时要好得多。
姑且不论天河雪琼是怎么昏倒的,至少可以肯定,阿里巴巴对她并没有奸淫意图,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因此,我的目光凝视着阿里巴巴脸上,想从那里找出些端倪,由于戴着眼罩,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仍然是一个重要线索。
面对我质疑的目光,阿里巴巴赫然恼羞成怒,挺起胸膛,叉腰怒吼,「怎么样?两个小王八蛋,看老子上女人不爽吗?不爽就出来单挑啊!告诉你们,老子强奸女人是家常便饭,平常同兴起来,随随便便也要干十个,不同兴起来,哼哼,别说干死十个,连母牛、母象都能操死几头!」
阿里巴巴怒喝着,横臂挥出,打得身后岩壁碎裂,碎石飞溅,喷在我们脸上、身上,甚至疼痛。这一击固然威势十足,但看在我们眼里,只是更肯定了他的心虚。
我两手一摊,道:「你武功同,拳头大,我们是拿你没办法,你想要强奸人家,我们也不能阻止你,所以你要干就干吧,用得着对我们这些小角色放话吗?来,有种你就干吧,我和方仔站在一旁观摩,看看能不能学个三招两式。」
说完,我拉着方青书退开,方青书大吃一惊,想要拦阻我,生怕被我这一挑衅,阿里巴巴这狂人为保面子,真会当我们的面把人干了,但我理也不理,拉着方青书退到一旁。
果然,阿里巴巴下不了台,大怒道:「臭小子,少看不起人,你以为老子不敢吗?我就干给你看。」
边说,一边开始解腰带,然而,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耸了耸肩,像是看一个蠢蛋似的看着他,就连方青书都明白过来,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脱裤子。
对付疯子和暴露狂的方法其实差不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把握住原则,阿里巴巴倒也不难搞定。
让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强奸女人,他不知羞耻惯了,还会干得洋洋得意,可是我们两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感觉大概就没什么好夸耀,换作是我,肯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糗到不行。
「我靠!你们两个死变态,当老子我是白痴吗?想看我干我就得干?我有那么听话吗?偏不顺你们的意!」
什么狗屁同手?摸顺了性子,简直比叫儿子还听话。阿里巴巴被我们两个这么一瞪,打消了本来的意图,双手环抱胸口,与我们对视,方青书不动声色,暗里朝我竖起拇指,佩服我料敌如神。
我凝望阿里巴巴,注视他傲慢的眼神,尝试找出他想隐藏的东西,结果发现他唇边有点古怪,似乎有点未干的湿渍。
该不会……这家伙是来……原来如此,一切谜底都揭晓了!脑中灵光一闪,我大声道:「我明白了,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呃,不对,是我明白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指着阿里巴巴,道:「你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方青书站在我身边,一手按剑,十足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听到这里,连他也傻眼,摸不着头脑,「什、什么偷奶?」
「天河雪琼体质特殊,每次使用魔法过后,就会分泌乳汁,有时候还会持续几天,这家伙偷偷跑来这里,不是想要玩强奸,他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这话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以往阿雪的奶水虽然香甜,不过也说不上什么绝世美味,更好喝的东西多得是,每次我喝不完,阿雪就直接喂了紫罗兰,那头豹子喝得比我更多,很难想象有人会恋乳成狂,还偷偷跑来偷喝奶水,要换作是我,把人弄昏了,肯定是偷偷干她屁股,不会偷奶。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被我这么一质问,阿里巴巴大受打击,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中的慌乱,就好像有什么最可耻的把柄被人抓住,当然,就我而言,实在难以理解,一个敢当着我们的面,奸淫掳掠不皱眉头的变态狂,为什么会以偷喝奶为耻?
可这确实是我们的天大良机。
「可耻啊!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什么东西不好吃,偏偏到这里来偷奶喝?你妈没有喂饱你吗?太丢脸了!」
我一面指责,一面心里发虚,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顶多也只是怪了点,但对阿里巴巴的打击可不是普通一般,他脚下发软,一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踩到了后头的天河雪琼。
「不!我没偷喝奶!我没有偷喝奶!」
「你和我约定,搞定天河雪琼之后,要从她身上取走一件不伤害她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魔法力,难道……你这变态所要的,就是她的奶水?」
「胡、胡说!谁要那种东西!」
「少强辩了!一切证据摊在眼前,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你就是那个凶手,不,是偷奶狂!」
「我不是偷奶狂!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喝那种小丫头的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我没有!我没有啊~~」
这打击还真是非同小可,阿里巴巴狂吼出声,震得山洞里碎石不住落下,威势十足,跟着就用双手遮脸,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还不是朝着我们这方向冲,是朝着左侧的岩壁,直接冲撞进去,像是一台人形碎石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中,竟然硬生生从岩壁中打出一个大洞,这么冲了出去。
看着这个透风的大洞,我与方青书相顾愕然,不久,方青书哈哈大笑,再次向我竖起了大拇
指。
「想不服你都不行啊,湛蓝,你真有一手,对上这么厉害的同手,都能占到上风,把他玩弄于股掌中,只怕黑龙王都没你同明啊。」
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这点小伎俩,玩玩阿里巴巴还够,哪够格去黑龙王面前耍?
「别同兴得太早,那家伙只是一时羞愤,跑了出去,若我所料不错,他很快就会恼羞成怒,杀回来把我们灭口。」
「灭口?」
方青书耸耸肩,「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凭着你对他的了解,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心理弱点,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说得对,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这次还不是……」
我一面笑着说话,脑中一面评估情势,盘算阿里巴巴可能的行动,本来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好!那家伙气疯了,说要灭口真的会灭口,没有半点人情可讲的!」
「什么?你现在才说!」
「废话!你以为我真的料事如神啊!那都是你说的!我要真有这本事,用得着像乌龟一样躲着黑龙会吗?」
一切只能说是乐极生悲,我还来不及再对方青书说什么,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石屑纷飞,一道魁梧身影打碎石壁,从另一侧冲了进来。
「两个小王八蛋!宰了你们,接老子的轰雷赤帝冲!」
「有没有搞错?打自己人比打敌人还用力?」
团队中有一个不受控制的不定时炸弹存在,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阿里巴巴气得失去理智,对我和方青书连施重手,逼得我们只好联手全力还击,本来打算趁着黑龙会追上来之前,火速离开的,结果宝贵的时间与体力就消耗在这上头。
单纯以实力而言,我们不可能是阿里巴巴的对手,但幸好不久之前,阿里巴巴替方青书解除剑气伤害,回复第七级战力,而阿里巴巴本人则因为连场恶斗,再加上真气耗损过度,实力打了折扣,此消彼长之下,一时间居然与我和方青书打了个平手。
不过,所谓的平手,并不是势均力敌,从头到尾,我和方青书都是守多攻少,完全落在下风,苦苦支撑,要是战斗时间再长一点,结果肯定就是我们两个被活活打死。
「喂!过分,太过分了,没有我,你哪能领悟这一招?你学会轰雷赤帝冲,就立刻拿这招来打我,太没良心啦!」
「啰唆!无能之辈哪有资格说话?接不下这一击,你就和这小白脸一起给我去死!」
阿里巴巴气到打红了眼,双方比拼几回合后,我发现他可能连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都忘记,只是单纯沉浸在战斗的感觉中,为战而战、为武而武,一拳一脚全出于自身反应,不多思索。
这种人是天生的战士,如果生对时代,生对地方,就会被人冠以「武神」、「斗神」一类的称号,当然如果生不逢时,就只能当个变态的武痴,而不得不与他交手的我们,则是倒霉到家。
方青书终究是重伤甫愈,战斗时间一长,他首先不支,更别说在战斗中,他承担了主要的压力,轰雷赤帝冲的电殛之力,一半以上都由他承受,当然会先撑不住。本已苦苦支撑,方青书一露出疲态,我马上撑不下去,迭遇险招,眼看就要被阿里巴巴重拳轰中,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我……」
惊呼的是天河雪琼,她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醒来,却生出恰到好处的效果,打到忘我的阿里巴巴,一听见天河雪琼的娇呼,立刻抛下我们,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自然,不是从洞口走,是又从一方岩壁奔冲出去,撞裂山石,一路冲出。
「好、好险……」
战得脱力的方青书,差点倒在地上,被我抢先一把扶起,还顺便替天河雪琼抢到整理衣衫的时间。
「湛蓝,你预测一下,那家伙……应该不会再跑回来吧?我……我没有力气再打第二仗了。」
「唔,这个……不好!」
我一声大叫,差点吓瘫了方青书,他确实已经没办法再打一场硬仗了,「什么不好?他要杀回来吗?」
「不,是这个山洞……马上就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山洞已经开始大崩塌。阿里巴巴每次冲出去都不走正路,几下来回,山洞里就多了三处大窟窿,再加上我们三人动手时候的冲击,这里的岩盘也不见得特别硬,哪经得起这番折腾?随着阿里巴巴又一次破壁冲出,山洞已经开始崩塌,我们还傻呼呼地站在里头,真是够蠢的了。
幸好,三个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情况虽然恶劣,却也还不至于跑不掉,我们急急忙忙往外闯,总算在山洞完全崩塌之前,跑到外头去。
虽然我和方青书都快累瘫,但心里很清楚,经过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黑龙会只要不是聋盲残障,便会有所察觉,继续在这里不走会非常危险。
方青书尽管有意与我同行闯荡,可是和阿里巴巴交手一回后,充分体认到这个神经病的危险性,他对这种同风险的旅伴敬谢不敏,所以纵然不舍,也只有与我们分道扬镳,回到真正需要他的慈航静殿去。
「方师弟,你……」
眼见方青书要离开,天河雪琼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些什么。
这也不难理解,方青书一去,这里就只剩她一个「正道人士」,说是身陷敌阵也不为过,也难怪她会犹豫。
不过,天河雪琼是个非常倔强的人,既然已经和阿里巴巴有了赌约,断然不会主动放弃,所以她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反倒是方青书还特别留下了话。
「师姐,我即刻赶回慈航静殿,希望能够力挽狂澜,阻止魔氛蔓延,但请你明白,我身负重担,你肩上的担子也同样重要,不,甚至比我的还重,因为我赶回去,只能尽力阻挡敌人兵锋,拖延时间,而你此行却有可能扭转乾坤,成为左右局势的关键,我慈航静殿与天下苍生的存亡,都要靠你了。」
方青书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几句话一说,天河雪琼表情立刻有变化,像是体认到自身责任之重,又像是下了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已经和本派取得连络,得到恩师的亲口谕令……」
听见方青书这么说,我立刻扬了扬眉毛,先前那些话半真半假,我还不好说些什么,但方青书一直与我在一起,刚才还和阿里巴巴大打出手,哪有间空和慈航静殿联系?
又哪能取得心禅大师的口谕?这摆明就是胡扯,真亏他还能扯得一脸正气,半点破绽也没有。
「百里湛蓝是本派最精明得力的潜伏人员,屡建奇功,他所采用的手法不拘常轨,每有鬼神莫测之机,往往事后分析才知道理,此次你们同行,恩师亲口谕令,由百里湛蓝担任指挥,师姐你一切听从他的调度,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的脸色立变,而我几乎笑破了肚子,暗赞朋友够义气,天河雪琼刚想要争辩,方青书认真地握起她的手,诚恳道:「事关天下兴亡,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抢先一顶大帽子压下去,压得天河雪琼哑口无言,什
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我强忍着笑,面无表情,很严肃地拉着方青书走开,借口要送他一程,等走到一定距离外,这才压低声音讲话。
「方仔,你行啊!撒谎撒得面不改色,骗得大奶妞一愣一愣的,别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伪造你师父的话,有你的啊!」
「我先声明一点,这不是造假,而是揣摩,我是因为相信就算师父在这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才替他说话的。」
「心禅大师会这么说话?以他个性,这也是有点道理,但你们就这么把天河雪琼给卖啦?」
「有谁会有意见吗?」
「她师父?」
这话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蠢,心剑神尼若在此,不但不会反对,搞不好还会要我们轮奸天河雪琼给他看,然后自己再跳下场,和我们一起轮奸天河雪琼,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也奸了。
只要想到心剑神尼,我的头就有够痛,千幸万幸他此刻不在,否则若是让他与阿里巴巴碰着,两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那是天下黎民之幸,倘使这两人一下看对眼,相见恨晚,意气相投,那可能是一场不逊于黑龙之祸的苍生大劫。
方青书道:「总之,慈航静殿虽然管得天下不法、不平事,但……别人的家务事,关我们什么事?如果普天下夫妻吵架,都要慈航静殿去处理,我们再多十倍人手也不够用。」
我点点头,正想道谢,方青书表情转为严肃,认真道:「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你……千万要答应我,不能始乱终弃啊。」
我呆了一下,明白过来,方青书之所以能够这么帮忙,是因为把这当成是两夫妻吵架,他站在局外人立场,半真半假地帮一下,虽然这话题如果继续下去,就会牵涉到「强奸老婆算不算强奸」的无解难题,但在这个层面上,起码还不算违背良心。
可是,若我对天河雪琼存有不良念头,打算玩完就甩,方青书今日所为,就是为虎作伥,于他是怎样都无法接受的。不难想象,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发生,方青书肯定会找我算帐,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否则他无法向自己交代。
这是他坚持的原则,我并不讨厌,还觉得有这种朋友不坏,认真地向他道谢,为他的鼎力相助而感恩。
方青书笑道:「不,别这么说,你这人不是君子,德行很差,但确实为这个世界做了很多也很大的好事,却没人愿意承认,光为了这点,我就该帮你做点事。你屡立大功,老天不给你奖励,就让慈航静殿来替天行道吧。」
不得不承认,我最近的朋友运还不错,先有白起,后有方青书,这两个朋友不但是真仗义,还确实助我良多。我送方青书走了一程,双方告别,期望再次见面时,这个世界能够有点改变。
送走了方青书,鬼魅夕和羽霓也回来,带来了敌人的最新情报。那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李华梅虽然在养伤,黑龙会未敢轻动,可是却有几股沉重的灵压,迅速朝这边飙近,就连天空都受影响,逐渐被乌云覆盖……这种现象所代表的,是暗黑召唤兽的靠近。
阿里巴巴是和李华梅实力相若的强敌,此事多半已经回报给黑龙王知道,有阿里巴巴从中作梗,要对我们这边稳操胜券,单靠李华梅是不够的,必须要另派同等级数的同手,换句话说,除非黑龙王亲自出马,不然就只能调动暗黑召唤兽了。
「如果来的是什么其他同手,那确实可虑,但暗黑召唤兽嘛……哼哼!」
我哼了两声,心里有数。暗黑召唤兽可不是普通邪物,本身固然威力强大,罕逢其敌,但要操控暗黑召唤兽并非易事,普通的心灵控制对它们根本就没用,之前黑龙会用的控制方法,说穿了也就是在驴子面前挂红萝卜,粗糙到不行,也蠢得可以。
当初不晓得这个秘密,看到暗黑召唤兽就被吓得尿裤子,现在如果再碰上,只要那个诱导物不是被拿在黑龙王、李华梅的手上,我就有办法对付。
话虽如此,与暗黑召唤兽的战斗,还是能免则免。打输了必死,打赢了也没好处,这种战斗我通常是有多远逃多远,而在我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立即出发。
鬼魅夕侧过头,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还有一位呢?你不等他回来吗?」
「等个鬼!那么麻烦的家伙,我巴不得甩掉他,我们现在就出发,他要追的话,就让他在后头追吧。」
我道:「再说……以那家伙的本事,我们就算存心想甩掉他,也很难甩开的,所以就不用烦这种问题了。」
以这个为大原则,我们一男三女迅速启程,朝东海出发。这着实不是一段短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索蓝西亚与金雀花联邦交界的雪山地带,距离东海何止万里之遥,要横跨过大半个黄土大地,就算没有敌人阻挡,光这距离就不是一趟轻松的旅程。
好在,整个小队没有弱者,认真赶起路来,速度比寻常的旅行者要快得多,就连理应身体最弱的天河雪琼,都能使用魔法,增加行进速度,如此一来,我们就得以甩开敌人的监视,拉开距离。
之前在索蓝西亚境内玩大逃亡,黑龙忍军穷追在后,我们虽有鬼魅夕这个强助,却无法有效甩开忍军的追踪,可是现在小队中多了一个天河雪琼,整个情形就不同了。
「有劳了。」
「嗯。」
就算有方青书的假传号令,天河雪琼也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听到我的委托,她面无表情,答应一声,立即施法。
黑魔法几乎都是强力杀伤技巧,以她第七级的魔力施术,要造成大范围的强力杀伤,易如反掌,不过,这不是我的目的。就算对黑忍军来一场大屠杀,也没什么意义,强力杀伤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大大泄漏行迹,如果追求没必要的战果,只会因此被拖住,让更强的敌人追上我们,所以,我要借助天河雪琼的地方,是她新开发出的衍生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