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会是谁?”伏下隆明难掩恶意,贴在鹤田的耳边问道。
鹤田觉得湿发黏在脸上有些难受,但苦于双手被缚,只好甩了甩脑袋,把汗湿的发甩到一旁。
“总不会是慎司。”等让自己舒服了些,他才吐出口气,慢悠悠道。
“哈。”伏下隆明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
“喂,做完了,该把我的手放开了吧。”鹤田抬眼道,“我的手腕很痛。”
…伏下几乎是惊奇的注视着这人,这张脸随着挑眉抬眼的表情变得极为生动,好像一下子鲜活起来,真实的几乎让人找不到可疑之处。他和情事里让人抓不住的那个鹤田,一下子割裂了开来。
“…真适合做个演员啊,你。”不由得,伏下叹道。
鹤田漫不经心的侧着脸,“很多人都这样讲。”他也确实在某个世界做过演员。
“…”
“既然你不在意。”伏下道,“那就让他进来吧。”说着站起身,只是随意系好腰带,也不管鹤田,就这样赤着上身走向被拍响的门。
“喂,鹤田!你在不在里面啊!我有事找你——”
尾音随着被突然打开的门戛然而止。站在门外的,赫然是一头红毛的岩弘章洋。
岩弘章洋要拍门的手停在半空,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赤着上身的高大青年。
他知道他是谁。
“是你啊。”伏下隆明心头闪过一丝不悦的感觉,但并没捕捉。他眼里多了些兴味,稍稍侧过身。“鹤田啊——他在。”
岩弘章洋看到了鹤田。
鹤田趴伏在长凳上,从他的角度,很容易看到那延绵的线条,挺翘浑圆的臀丘,白的晃眼的长腿满布红痕。略长的发汗湿,黏在苍白的颈子上。不同于伏下隆明干干净净的上身,鹤田看起来糟糕透顶,线条流畅的肩胛被硬生生咬出血迹,腰胯处的掐痕让人很容易想到那里是如何被男人紧紧扣住。
一片狼藉。
他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丝毫不觉窘迫,只是稍微吃力的起身,即使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更为淫靡。
岩弘章洋这才看到,鹤田的手腕被条红色的制服领带紧紧捆绑在一起。
“是你啊,小狗。”鹤田坐正,由于不适稍稍蹙了蹙眉,扭头看他,无谓道。和刚刚伏下相差无几的话。
“为什么…总是看到这样的你啊…”
岩弘章洋的目光几乎无法从鹤田的身上移开,他的话很轻,或许都没被本人意识到已经吐路出口,却被伏下隆明捕捉到。
伏下挑了挑眉,粗暴地把失神的红毛青年拽了进来,甩上了门。
“我说啊,鹤田。”他看向鹤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过这小子是我最近看中的不错的狗啊。”
“作为主人,偶尔也要给忠心耿耿的看门犬一点肉吃的,你说——是吧?”
太糟了,真是太糟了…
岩弘章洋心乱如麻的压着鹤田,他刚刚被伏下一把搡在勉力坐着的鹤田身上,毫无防备的他和鹤田一起倒在了长凳上。
“我看你也很想干他吧。”伏下隆明居高临下对红发青年道,“既然如此,就好好把握机会吧。”
“我…我不是…”一向气焰嚣张的红发青年此刻倒真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他很想争辩,说自己不喜欢鹤田…不,是不想干鹤田…不不不,他根本不喜欢、也不想操一个男人!但嗅着鹤田身上散发的淫乱的情欲的味道,下身已经胀痛,让这未说出口的辩解毫无说服力。
他还记得那个仓库,当他带着挑衅意味着说让鹤田帮他口,结果这人真要来拉他裤链时他的慌乱和心擂如鼓。
如果不是黑川…
不…不,打住!他只是想找到鹤田,问他是怎么转来这里的,他知道泽立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想要告诉鹤田,看在往日的同学情谊上,如果这人遇到麻烦,黑川也无法护住他的时候,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帮一把…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什么红毛小狗,他叫岩弘章洋!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人总这样淫乱不堪!
伏下隆明看着鹤田身上的青年涨红了脸嗫嚅却迟迟不肯动作,已很不耐烦,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几乎让他要大骂出声。顶了顶后槽牙,粗鲁的把岩弘章洋掀开,拽着鹤田的手腕把他拖至在地,逼迫着他上身压着长凳,下半身跪趴在地上,背对着岩弘。
鹤田不知为什么挣扎起来,明明在刚才的性爱里温顺得像个死人。虽然他的反抗对于伏下来说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依旧引得他火气更旺。
他嘲讽的看向岩弘已经明显鼓胀的下身,“装什么?这不是已经硬了么?”
“他…我不想…”岩弘章洋显然还在负隅顽抗,明明声音都已经干哑,但就是不肯靠近鹤田。
伏下彻底没了耐心,直接踹向岩弘的膝窝,岩弘闭闪不及,又麻又痛,当即跪地。
他本就站在鹤田身后,这一跪,左边的膝盖直接压在鹤田的小腿上,引出一声闷哼。
岩弘立马想手忙脚乱的移开,却被伏下抬脚强压着背,不让他起身。
“我让你操他!”伏下厉声道,自己都不明白这股怒火来自何处,只是烦躁的厉害,想要摧毁一切。
这个姿势下,岩弘章洋肿胀的下身,隔着裤子顶在鹤田被迫翘起的臀部上。岩弘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隆明哥。”他涩声道。
伏下隆明看不清两人的表情,虽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那股燥火却没被平息,甚至有越燃越旺的趋势——
僵持片刻,伏下才重重吐了口气,把脚收了回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甚至要把自己也裹挟着一起烧毁的施虐欲了。
“操的狠一点。越痛,鹤田越喜欢。”他说。
岩弘章洋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背对着他的鹤田的表情,生涩的握着自己坚挺的阴茎,一点一点把它挤进那狭窄的肉穴里。
太紧了——除了一些微妙的湿润感,甚至让他没有办法想象这里刚刚曾经遭受过一场入侵。
快感是真的,美妙是真的,随着本能而苏醒的驰骋欲望也是真的。
他生涩却跟着本能一下一下的挺入,每一次都比上次来的更深,他爽的抽气,情不自禁的吻着鹤田肩胛还流着血的咬痕,不自觉的、温柔的舔舐,想要下意识的传达些什么。
伏下在一旁冷冷道,“你他妈没听见吗?我说了,狠一点,操得越狠,他越喜欢。”说着,他薅了把短短的头发,一切都在按照他想要的那样进行,可他的欲望仍没有满足。他甚至有点想那把卧室里的那条鞭子,或者武士刀——他想让那柄刀进入鹤田的身体,然后用鞭子让鹤田浑身浴血——
——他想要把鹤田凌虐至死。死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为这具美艳的尸体铺满玫瑰。
这个念头仅是刚浮现出来,就已经让他的性器硬的发痛。他跨过长凳,走到鹤田面前。
鹤田汗湿的发散乱的遮着他的眉
眼,伏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失望又兴奋的发现这人再次把自己割离,他冷漠而水润的眼,紧抿却浪荡的唇——
他卡住鹤田的牙关,不由分说地把性器捅入,横冲直撞了起来。
鹤田只能用被绑着的手腕支撑自己的上身,随着岩弘章洋的顶弄被迫深含着伏下的性器,又因伏下的冲撞而窒息,生理本能紧缩,更让前后两人爽的低叹。
岩弘章洋低垂着眼,不去看前面。一下一下,认真而专注的进入。
…这是他的第一次性爱经历。
他想过,自己或许会操一个柔软的、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人,无论男女。虽然他看起来很不良,却是愚笨而诚恳的在等待一场灵肉交织的性。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过于耀眼、他曾视之为憧憬对象的男人。
是的,岩弘章洋曾经憧憬过鹤田。
他生在贫民窟,父母不详,一路跌撞地活着。他的身边人和他没什么两样,粗鄙、贫穷,由极度自卑演化的蛮横。
但那天,还是少年人的鹤田在那条脏乱的街慢悠悠踱过,干净而奇妙,像尘埃里突兀的出现了株又漂亮、又挺拔的花。
虽然同校之后他发现干净是假象,却怎么也无法抹灭记忆里那一瞥。
——哪怕是现在。
“为什么…总是看见这样子的你啊…”
他嘟囔出声,下身撞得越发用力,性器被裹挟在极窄的肉穴之中,每一次摩擦都爽的这个初尝禁果的纯情人浑身发麻,他的灵魂却在这无与伦比的快感中哀哀哭泣。
他真正为止落泪的,不是第一次没能和喜欢的人做的可笑借口,而是他的第一次性爱里,他喜欢着的人,眼里甚至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