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一下一下,砸
得她胸腔都在震动。
半响,陆九霄眼尾浮出一丝戏谑。
“故意的?”
沈时葶蹭的一下站直,“我不是故意的。”
陆九霄笑笑,眉梢轻提道:“你刚说甚?”
“帮你戴上面具……”
“来。”
说罢,他便低下头,将的面具递给她。
沈时葶屏息,抿紧唇角,面无神色地拉了拉绳线,两绕过他耳后,在那两条绳线上打一个结。
就见陆九霄抬,刮了一下她熟透的小耳朵,“啧”了声道:“怎么红成这样。”
那瞬,她一抖,打了个死结。
第63章 不眠夜
低头之际,男人藏在面具后的那双眼迅速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瞥,一眼就瞧见了拿个梳妆镜挡在面前的陆菀,藏得毫不走心。
倏地,耳后一紧,陆九霄嗤笑一声收回目光,沈时葶闻言心下一骇,忙道:“我重新系一次。”
那双小刚伸向前,便被摁住,男人斜了她一眼,“就这样吧。”
如此,她便没再坚持。
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后,才发觉自己的还被陆九霄握在。且他捏着她心的一块肉,走两步摁一下,走两步摁一下……
她眨了眨眼,将注意力放到了别处。
许是戴上了面具的缘故,瞧不见陆九霄面具之下那张脸,她脚步都轻快起来。
前方的灯谜铺子围着一圈人,老者将奖品高高立在台面上,是一笼雪白袖珍的兔子,约莫一只便能将它捧起来。
她一时有些心动,走出几步后,拉了拉陆九霄的衣袖,“世子,那处人多,或许您要寻的人就藏在那,我们过去瞧瞧吧。”
陆九霄顺着她的指向睨了一眼,嘴角微抽,倒也不必寻如此拙劣的借口……
“行吧。”他不情不愿道。
此处人多,人挨着人,肩擦过肩,肘碰着肘,陆九霄不耐烦地侧了侧身子,尽量避开与人触碰。
却看身侧的姑娘已高高仰起头,望向吊在台上的字谜。
他忍了忍,才摁下立即将她拉走的冲动。
此时,老者正拿出一张字谜条子,清了清嗓音道:“断桥残雪看不足,请以此言打一字。”
那梆子刚敲下,沈时葶便道出了个“霜”字。
许是出口过快,老者一顿,才展颜笑说:“姑娘聪慧,正是霜字。”
面具之下,路出的半张脸,嘴角微微翘起。
老者又展开一张字谜条子,“不用言请人自来,诸位请打一字。”
小姑娘踮了踮脚尖,整个人微不可查地蹦了一下,“倩。”
陆九霄下意识侧目望去,见她活泼得很,就差直接蹦到人前了,于是他伸将人拽回来了些。
接下来,她答得快又准,不多久便超了在她之前的人,战绩一时遥遥领先。
“心如寒冰水儿止,打一字。”
因沈时葶答得太快,老者已然只期待地望向这戴着红狐面具的小姑娘。
她“嗯”了声,“是怜字。”
人群,有人嚷嚷问:“姑娘可言明,如何便是怜字了?”
沈时葶解释道:“心如寒冰为‘心冷’,水儿止则去掉冷字的两点水,为‘令’,心与令合在一处,不正是‘怜’字?”
她说得不错,这字谜不过是拆字与合字,说难算不得难,比的正是一个速度。
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众人唏嘘,却也只好认下。
老者亲自将一笼兔子递上,瞧见她身后戴着银狐面具的男子,笑道:“公子有福气,小娘子伶俐得很喲。”
闻言,陆九霄瞥了面前的脑袋一眼。
伶俐吗?当真伶俐,他之前怎的没发觉她这张嘴还挺能说会道。
而沈时葶嘴角一顿,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人。
她都没问过陆九霄,许不许她将这兔子带回松苑,毕竟这位世子爷瞧着,便不是有这等善心之人。
就在小姑娘犹豫为难之际,陆九霄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实话说,放在之前,他定是要她就近寻处犄角旮旯将这玩意儿丢了,可眼下却是说不出口。
他瞥了眼,道:“想留你就留吧,自己照看着。”
沈时葶面上一喜,“谢世子,我会照看好的,绝不给您添乱。”
陆九霄勾了勾唇,没再应话。
须臾,人群散去,继续往前。
走走停停,时辰渐晚。
陆九霄看她有些乏了,这才出声道:“饿了吗?”
沈时葶下意识想摇头,却是实在饿了,只好应了声“嗯”。
很快,二人便到了望江楼,摘了面具。
陆九霄开口报了几样菜名,上回见她多吃了几块酥肉,于是要了两样,以及一壶果酒。
望江楼的果酒最不醉人,是给小娘子们尝鲜的。
正这时,窗外飘起好几盏孔明灯,沈时葶侧身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江面璀璨夺目,五颜六色的花灯随波流动,流向桥的另一头。
桥的另一头是一片竹林,并不如这头明亮。
沈时葶好奇问道:“世子,那是何处?”
陆九霄顺着她的指尖瞧了眼,勾了勾唇道:“那儿啊,偷鸡摸狗的地方。”
沈时葶一愣,狐疑地瞥了一眼。那地方怎么也不像有鸡和狗……
倏地,耳边落下一声轻笑,不及她抬头,便被掐住了腰,抵在窗牖上。
陆九霄俯身贴在那温热的唇上,抿了抿,惹得小姑娘一声娇哼。
他道:“这样,懂吗?”
沈时葶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偷鸡摸狗”是甚,耳尖一红,拿眼瞪了他一下。殊不知,这一眼潋滟,直让陆九霄眸色一暗,他垂眸看她,半响没有动静。
他抬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别这样看我,不然你就完了。”
与他厮混的次数一多,连他口的“完了”,她都能立即领悟其深意。
是以,这一顿膳食她吃得格外正经,眼也不敢乱瞟。
待出了望江楼,陆九霄见她并未有兴致再往下走,便带她上了马车。
沈时葶抱着那兔笼子,缓缓道:“世子的人不寻了吗?”
陆九霄“嗯”了声,“夜里寻人难,还是白日再说吧。”
“哦。”
她偷偷觑向倚在榻几上的人,看他硬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合在一起,指尖不安分地在逗弄那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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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霄未回侯府,而是就近去了玺园。
他拿过沈时葶怀里的笼子,递给纤云,“拿下去。”
纤云一怔,见了鬼似的接过。
许是都累极了,回到东厢房,二人沐浴过后,便齐齐侧卧于榻,半响无言。
陆九霄捻着一撮姑娘乌黑的青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