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回复来得很慢。
【与君别】:行了,去睡吧,一点多了
【丘簌簌】:(⊙_⊙)不睡,狮虎都还没说
【与君别】:我说什么?
【丘簌簌】:说你睡不着的原因呀
【与君别】:为师没有睡不着
【丘簌簌】:可是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也没有人陪你玩,你不是一个人在发呆咩(⊙o⊙)
【与君别】:……你要怎么样才肯滚去睡觉
【丘簌簌】:~\(≧▽≦)/~听狮虎的感情史
【与君别】:我的感情史听了又毛用?
【丘簌簌】:你不说我就不睡,继续烦你烦你烦死你╭(╯^╰)╮
【与君别】:……
【与君别】: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跟你一样烦
单荀:“……”
【丘簌簌】:(⊙o⊙)很烦吗
【与君别】:嗯,他是微烦,你是神烦
【丘簌簌】:╭(╯^╰)╮
对着电脑发了会呆,单荀在闷声一笑。
【丘簌簌】:狮虎一定喜欢她,才这么贬低我╭(╯^╰)╮
【与君别】:嗯
答得干脆,单荀都有些意外。
【丘簌簌】:(⊙_⊙)居然猜对了
【丘簌簌】:很喜欢吗!是谁哇!(⊙o⊙)
【与君别】:你不认识
【丘簌簌】:(⊙o⊙)
【与君别】:她A了
【丘簌簌】:(⊙_⊙)
【与君别】:离开游戏的意思
【丘簌簌】:(⊙o⊙)这样哇
【丘簌簌】:她走了,狮虎也还是喜欢她么?
【与君别】:→_→
【丘簌簌】:喜欢多久了哇
【与君别】:喜欢了两年,爱了五个月
【丘簌簌】:(⊙o⊙)
【与君别】:可以去睡了?
【丘簌簌】:(⊙o⊙)最后一个问题
【与君别】:→_→
【丘簌簌】:狮虎睡不着,是在想她吗
【与君别】:嗯
【丘簌簌】:(⊙o⊙)…
【与君别】:问完了吗,神烦
【丘簌簌】:(⊙o⊙)……狮虎不必多言,我圆润地滚去睡觉觉啦~\(≧▽≦)/~
不等对方回答,利落地关了游戏。
电脑没有很快关机,进入安装更新状态,荧光洒在单荀脸上,病态一样的苍白。他没有起立,而是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一边脚踝搭上另一边大腿,望着天花板,抽完一整支烟,电脑荧屏也熄灭了。
单荀拿到了第一笔投资成果,之前也按时收到苏枳发来的明细账目,这笔钱来得也不算突然。苏枳给他打了钱,又来电话道:“一起庆祝庆祝?你也是股东了。”
小公司算是稳定下来了,梁钦羽和苏枳本就不是什么鼠辈。这些年工作上积累的人脉不是白费的,干完几笔大客户的活,口碑也逐渐传开,现在已经不用像最初那样满世界请人吃饭了。公司又来了几个骨干人物,多是两人之前的业务伙伴,其实只算内部职员聚会,其他投资人都没个影。苏枳请客唱K,把一帮人都带来了,连最后掺合了一笔小钱的秦睿也被顺便捞过来。单荀又见到上次跟梁钦羽一起来潇语才那个设计师,对方过来打招呼,苏枳做了简单介绍,这姑娘叫范思琳,潇语的书展活动就是她带领设计组全程负责的。虽然之前梁钦羽会选她陪同,就应该是挺出色的人物,不过从年龄资历来看,单荀还真没想到她能挑起这份大梁。对方见他倒是热情,开口就道:“回去以后我好好百度了一下,狗确实只能直接切除睪丸。”
单荀:“……”
大约有点酒意上头,范思琳话有点多,抓着单荀聊了很久,最后被梁钦羽拎到另一边给同事敬酒去了。她一走,秦睿便挤过来坐下,给他递了支烟,凑近道:“师徒感情怎么样了。”
单荀摸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眯眼笑了一声,道:“如胶似漆啊。”
秦睿跟着笑,过了一会又道:“搞不懂你图个什么。”
单荀沉默了一会,徐徐道:“如果你追不到叶舟舟,会跟她断绝来往么?”
秦睿道:“不会。”
单荀笑道:“可是如果已经挑明了,来往间多的是尴尬,在你面前,她不可能再是那个最初的叶舟舟。”
秦睿没说话。
单荀弹了弹烟灰,哂道:“就是想多看看他罢了。”
苏枳刚唱完歌,把话筒递开,凑过来道:“在说单荀的伴?”
单荀笑道:“一边去。”
苏枳道:“你还知道追人了?”
单荀道:“你觉得呢?”
苏枳敛容,抿嘴想了一会,哂道:“三十岁的人了,动一次芳心也不奇怪。”
单荀笑道:“搞得跟你多年轻似的。”
苏枳道:“吵架了?”
单荀没开口,只是低头吸烟。
天气热,单荀穿了件宽领字母蓝T,锁骨和喉结敞露在外,低着头,后颈线绷直,灯光很暗,看起来光滑细腻。忽然间,只觉得后肩处一痛,待反应过来,苏枳的唇已经移开了。
单荀扭头去看,无奈角度不对,根本看不到。应该是出血了,不过下口也不算重。
见单荀皱起眉,苏枳抹了抹嘴唇,喝了口啤酒,笑道:“脱了给他看,男人也是爱嫉妒的,一嫉妒就回心转意了,然后你再慢慢哄。”
单荀斜他一眼,把衣领扯同了些,“少无聊,以后再这样,我可翻脸了。”
苏枳闷声笑,给他递了瓶开好的冰镇。
秦睿道:“你们俩没事都这么玩?”
苏枳道:“哪敢,都不让我碰。”
秦睿道:“你这不是敢了么?”
苏枳道:“我这不是赌了一把么。”
单荀一掐烟头,打岔道:“差不多得了啊。”
话题就此结束,几人又聊到别的事上。单荀话有些少,脑子里冒出很多假设,又逐一推翻。还是算了,答应过萧君漠,在听他答复之前不跟别人好,就不能用这种东西去刺激他,以他的性格,或许只会火上浇油。但转念一想——他的期限又是多久,给他一点时间,这时间又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好比上交试卷后等待成绩发布,蹲在牢房里等待最终宣判。如果他几年不给结果,是不是他也得等他几年?
又想到他那句话。
喜欢了两年,爱了五个月。
两人的真正接触是从去年年会后的乌龙一吻开始的。七个月前,在游戏里被一个叫与君别的土匪刀客抢去物资,就此相识,每天跟他到处作恶,语音聊天。如果他熟悉他的声音,那么应该也就是六个月前,他已经把循循善诱和单荀对上了号。
再之后,四个月前,两人打了第一炮。
越想越乱。估计是单荀散发的气场也不太好,秦睿和苏枳也逐渐噤声,要么玩手机,要么跟别人搭话去了。单荀收回思绪,又躬身拿启瓶器开酒。见范思琳跑到前面的唱台上,抱起话筒,满面深情。
好多人都不说话了,像是要听她的演唱会。
苏枳凑过来道:“范思琳唱歌很不错,大学时候参加校内歌手大赛,把音院的都干下去了。”
还颇有歌手范,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