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点了点头:“查过的,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庄晏被扔进哪个海里,还有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你都跟我说一说。”
平海市东靠泾海,西接淄海,秦管家的记性还算不错,不需要去看那些资料也能回答秦若水的这几个问题,可见他在秦家再做个十几年管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道:“是泾海,据那几个人说,他们在抓到庄晏之后将他打了一顿,然后把他装进麻袋里,绑上石头,扔进海里。”
秦若水知道庄晏在来秦家前没少受苦,但没想到庄晏那时候的情况竟是如此危急,这种情况下稍有个不慎,或者运气差一点,他没进海里就能咽气了。
秦管家也觉得庄晏的命大,这要是换个人那肯定是死得透透了,但是庄晏从出来后不仅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了,活蹦乱跳的,还能拿下拳击比赛的金腰带。
秦管家是知道秦若水另一层身份的,而那一段时间秦若水正好也在泾海里,他们两个会不会那个时候就搞上了,可如果那个时候好上了,为什么庄晏再来秦家要和秦若水装作彼此都不太熟识的样子呢?秦若水还一脸不太愿意的模样,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秦管家的八卦之心开始蠢蠢欲动,但是明显秦若水不打算与他分享这一桩八卦。
秦若水现在只觉得一口血闷在喉咙里,吐出来也不是,咽回去更不行。
那片海域之中就只有自己一条人鱼,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老王了,也就是说当时庄晏应该是被自己给救下来了。
怪不得他后来检查庄晏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旧伤,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串联在一起,秦若水给当时发生的事猜了个大概出来。
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和庄晏说清楚就和拖到胡搞了,最后连自己的脸也没让庄晏看到,难道是怕庄晏认出自己后悔纠缠自己?
秦管家见秦若水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得开口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我变成鱼渣了。
秦若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什么圣人,但也自诩算是个正人君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就算是求偶潮上头了,他也不至于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吧,这是秦若水第一次想要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
还有这件事要怎么跟庄晏说呢?
秦管家看着自己面前的秦若水在不住的唉声叹气,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很诡异的庆幸感,连平日里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秦若水,今天为了感情这事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见感情这个东西还是很麻烦的。
单身好,单身妙,单身还能呱呱叫!
见秦若水没有其他的事了,秦管家默默地从这里离开,给秦若水留下了一个私密且安静地空间。
秦若水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额角,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了,如果想要弄清楚那时在海底就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只能尽快与庄晏举行仪式,恢复求偶期的记忆。
庄晏如果知道自己是那条渣鱼的话,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地待在自己的身边,秦若水再次狠狠地唾弃求偶期的自己。
乱搞嘛这不是!
庄晏训练完之后从健身室里出来,带着秦若水绕着别墅后面的小花园散步,夕阳映照在已经彻底竣工的池子中,映得池子一片玫瑰色的红,庄晏每每开口与秦若水说话,可秦若水总是心不在焉。
等到晚饭的时候,秦若水坐在餐桌旁边,手里握着筷子,迟迟不动一下,直到庄晏把才夹到他的碗里,他才活动了一下手指,吃了一两口。
庄晏要是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秦若水的反常,那他就是个傻子了,秦若水好像是从他给自己做了检查之后开始这样的,他跟自己说自己肚子里的鱼蛋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一条银色的大尾巴,庄晏是相信他的,那还有什么问题让他现在如此苦恼?
在下面餐厅的时候因为周围还有其他的佣人,庄晏并没有开口询问,等到吃完饭回到三楼的卧室里的时候,庄晏拉着秦若水在床边坐下来,揽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要谈心的样子。
“先生你怎么了?”庄晏与秦若水脸贴着脸,小声问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秦若水转头看了庄晏一眼,知道男朋友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自己的,这原本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展开与结果,很可能要在他的人格,不对,是鱼格上留下一个污点。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秦若水长叹了一口气,叹息中夹杂了一种莫名的失落,他问庄晏:“你觉得,那条人鱼怎么样?”
人鱼?什么人鱼?
庄晏很想直接给秦若水来个否认三连,他不知道,不了解,没见过。
但他想知道秦若水今天为什么反常可能就要从这个问题先开始了,他是真没想到秦若水上来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的现任男朋友在问你的前炮友怎么样?
庄晏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啊,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犹豫了一下,向秦若水问:“先生问的是哪个方面?”
“各个方面。”
这个各个方面具体又指的是哪个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