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丁稀少,此时就剩个老爷子在家,屋里头空荡荡,好冷清。
“元娃,你咋这快就回来了?你娘刚刚去给你送饭了,这怕是找到你人哩!”梁父吆喝。
“爹,待会再回去,小儒身子舒服,先把带回来休息。”
两人身上都狼狈堪,庄稼汉进屋子,就烧了大桶水,两个人简单地冲洗了会,算把腥臊味给冲干净了。
“小儒乖,还要回去干活,你在家好好休息。饿了自己去灶台拿馒头,要是娘回来了,你可千万记得呆在屋里头,免得她挑你刺。”
“知了,和死老太婆较劲干嘛,闲得慌呐!”小少爷钻进被窝里,把头蒙,与世隔绝。
庄稼汉拿没办法,无奈地摇摇头:“唉。你睡吧,去干活了。”
这婆媳关系,向来是个难题。小少爷心气傲,哪里瞧得上这乡地方,更把梁家父母放在眼里。况且,们对自己也好,又打又骂,要是梁绍元护着自己,说定们还真要把自己退回给人贩子呢。
听村里姑娘们说,以前是没发生过“退货”这事。很久以前,村里有姓刘人家花大价钱买了个媳妇,都买回年多了,肚子却是见消息。老刘甘心,带着媳妇到城里医院看病,却发现,小媳妇天生患有症,这辈子都可能生得孩子。
老刘家算是落了个人财两空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便找这人贩子,逼着要“退货”。人贩子被们家死缠烂打,终于拗过,答应把钱退给们半,人还回去。
这小媳妇算是心寒了,最后,因为生孩子,被人贩子转了手,最终沦为人尽可欺暗娼,没落着个好场。
小少爷能遇上梁绍元,真是幸中万幸,要知,这样奇怪身子要是被卖给些中东有钱人,指定要遭受什么折磨呢。
哪能像现在这样,对梁绍元是又打又骂,跟使唤似吆喝人家。
屋外传来阵开锁声,像是梁母回来了。她进门,就直冲宋儒嚷嚷:“你个懒婆娘,俺叫你去干活,你倒好,大白天在这里睡大觉!像什么样子!”
“晚上让人睡,白天还能睡了?!老子就要睡!”小少爷比她还凶,嗓门大,仿佛要把屋给掀翻。
“真是天打上房揭瓦!元娃来教训你,俺替收拾你!”说着,便拿个跟竹竿冲上来。
细竹竿毫留情地挥打去,抽得小少爷个翻身大叫:“啊!啊!杀人啦!”
老太婆似乎还解气,揪被子,弹棉花似抽打着。
“叫你懒!叫你懒!打死你!”
别看人梁母上了年纪,身子朗得很,双满老茧手干了辈子农活,仿佛有使完劲儿。小少爷细皮嫩肉经打,挨了鞭子便痛得流眼泪,抱着脑袋求饶:“别打了…!啊…!”
小少爷左躲右躲,甚至都摔了床,仍逃过梁母鞭打。
唰!唰!
没了梁绍元保护,宋儒根本就打过这老婆子,只能惨叫着躲避。
梁母终于撒完了气,恶狠狠地收回鞭子:“给你点记性,免得知天地厚,还叫人伺候你!”
说着,便扬而去,留遍鳞伤宋儒倒在地上。
身上麻布衣服条条地裂开,露青紫淤痕。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苦,又气又委屈,恨得将老太婆大卸八块。
“呜…简直欺人太甚…!”痛得倒凉气,踉跄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躺回被窝,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受伤身。
迷迷糊糊地睡了觉,梁母没好气地踢开门,催促起床:“死东西,赶紧起来去给元娃送饭!”
小少爷身上还阵阵痛着,情愿地爬了起来,拿着满当当饭菜了门。
小少爷天就吃了顿早饭,肚子里物早就被消化得干净,现在正咕噜咕噜叫着。提着手里篮子,里面有好个大肉包子,也管七十,抓起就啃。
“唉,好想吃火锅,好想吃排…”
锦衣玉日子早已成为过去式,现在宋儒,边走,边狼狈地啃着包子,身上破破烂烂,活像个要饭小乞丐。
眼前是两条蜿蜒山路,条是早梁绍元带去地路,这另条,倒引起了注意。
“这会会是山路…”
小少爷突然紧张起来,心砰砰地着,乎快要冲破膛。
个大胆想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