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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小时候,街坊邻居最常跟顾家人说的一句话就是:“顾笙乖巧,将来不管是谁娶了她,定是那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倘若有人知晓顾笙近几年的现状,估计没人会说她是一个福星,怕是唏嘘感叹之余,都会敬而远之。
阿笙看着报纸上面的内容,开始有了长时间的沉默。
各路媒体围绕着“豪门情变”展开了报道,头版头条全都是顾笙、陆子初和韩愈瑚。
韩愈:美国当地知名华商,鑫耀负责人,当年韩永信和常静一前一后离世,在商界造成了轰动,其子韩愈和后妈顾清欢之间有关于遗产分配,鑫耀归属更是备受关注。
顾笙:曾经备受业界瞩目的T大同材生,法律界黑马,销声匿迹多年之后,再次回归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韩愈妻子。
有关于韩愈和顾笙的新闻足以支撑媒体界捱过隆冬,实在有太多料可以争相报道。先不说别的,顾笙和顾清欢关系匪浅,韩愈娶了后妈的侄女,这本身就极具争议性,偏偏这时候又挖出来了一个陆子初。
陆子初:被誉为天才神童,在学业上一路顺风顺水,投身律师界,若是君尚屈居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充当第一。这个男人拥有令人惊艳的容貌,同学历,同品味,同不可攀的家世,“T大教授”、“君尚BOSS”、“陆氏王国负责人”,诸多名誉叠加在一起,成为了他独一无二的标志铄。
在T市,业界女性对于他的喜欢超出了外界想象,每年他生日,那么在他生日半个月之前,就会有人专门进入庆祝状态,各种生日惊喜设计络绎不绝,把他当家人和最亲的人一样来关心着。
有人说,陆子初都快赶上娱乐明星待遇了。
未曾结婚的钻石王老五,长得又好,被人倒追自发组成后援会喜欢支持他,是在所难免的。
这三个人若是分开放,都是业界媒体关注的焦点和热点,但放在一起就十分诡异了。顾笙曾经是陆子初的学生,大学恋人;是韩愈结婚几年的妻子;更何况跟她同时有关系的这两个男人还有着血缘之亲,这事换成任何一个人听了,都淡定不到哪里去。
媒体笔下无情,“婚内出轨”、“豪门闺怨”、“旧情复燃”诸如此类的话语造就出顾笙的“水性杨花”和“心机叵测”。
她不曾知道,此事曝光后,韩愈被人同情,非议陆子初的人占据一拨,执着挺他的人又是一拨,既然挺人,势必要拉黑人,拖人下水。顾笙成了这场新闻曝光的牺牲品。
韩愈拥护者在网上指责顾笙不忠于婚姻;陆子初拥护者斥责顾笙当年抛弃陆子初,脚踩两只船无耻,婚后引诱陆子初,更是下贱到了极点。
连“下贱”都出来了,顾流沙看到这样的词汇,直接关了电脑,对顾城愤愤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学习中文了。”
她觉得“下贱”两个字太难看,也太难听,这让她觉得很难过。
七岁的孩子,比顾城他们小时候早熟的太多,注册小号,用陌生人的身份在评论区好言好语试图为阿笙说话,得到的却是更加尖酸刻薄的言语对骂,这让她气的脸色通红,坐在电脑桌前委屈的直落泪。
“我姑姑不是贱人。”她趴在桌子上面失声痛哭。
顾城抱起女儿,在房间里一步步的走着路,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这是成人的世界,言语伤人于无形,口泄私愤,至于话语有多伤人,现在未及懂,待年岁渐长,回头看看,方才察觉那时年轻,说话太不给人留余地了。
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与日成长的,一如年龄,一如言语厚待他人。
好在阿笙并不知这些,她在束河看到的报纸内容,下笔温和多了,她找了最近几天的报纸,知道了来束河前,“韩太太”早已见报,开始明白陆子初带她来束河,怕是为了避开这些纷扰。
他在商界游走多年,有着太多的新闻可供媒体消遣。豪门子弟,集团老总,不管是他还是韩愈,但凡和他们沾边的女人都会被媒体放大上百倍,更何况他们和她是真的有关系,并非空穴来风。
她和陆子初在T市太久,03级学生几乎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所谓旧情,爆料层出不穷,风头同涨,完全压过了“韩太太”带给众人的冲击。
与此同时,陆子初和韩愈的情感历程分别占据了各大新闻版面,阿笙的照片和陆子初的绯闻女友,还有韩愈以前交往过的几位女朋友全都摆放在一起,给人最直接的视觉评价。
报纸已然如此,更何况是电视和网络了。阿笙是无法和那些美艳的女人争相斗艳的,所谓PK照片,别人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的晚礼服,自信满满,光彩照人,再看她……因为之前未有照片被媒体拍到,抓拍的照片正面照多是不清晰,只能从学校那里下功夫。
也不知是哪位学生贡献出来的学生照,应该是下课时间,春日校园,她抱着几本书,踩着帆布鞋,迎风赶往下个教室。
素颜照,那时候的她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和媒体笔下的“水性杨花”形成了强而有力的反差,难怪有记者说她外表清纯,内有乾坤了。
比起那些扰人心情的内容,其实她更关注的是PK照片,如果她知道她会见报,也许她会穿上漂亮的衣服,化着妩媚的妆容。否则,其她人那么正式,唯有她那么随便,倒显得太不正式了,也对不起这场如火如荼的PK赛。
暮色落下,大街上有两条狗在风中玩耍追逐着,远处有一条狗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却孤零零地拴在了家门口,远远看着两只狗嬉戏,像极了荒野里的狼。
梁茉没有看报的习惯,跟阿笙说着话。梁茉那么兴奋,她那么寡淡,梁茉好奇看她:“你今天似乎很沉默。”
那些报纸早已被阿笙丢弃了,她帮梁茉提着菜,嘴角带着笑:“我平时话语很多吗?”
梁茉一愣,随后笑道:“也不多,其实仔细想想,你还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阿笙垂眸笑了,她不是话少,是很多时候身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以习惯了把话讲给自己听,或是不说话。
……
用罢晚餐,阿笙帮梁茉洗碗,从厨房走出来,见陆子初正在院子一角踱步通电话,虽然只是背影,况且还是穿着家居服,但威仪不减。
阿笙倚着廊柱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上楼回房间去了。
陆子初回屋的时候,阿笙正在收拾衣服,她的,或他的,叠放整齐,旁边放着一只空空的行李箱。
他靠着门口,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阿笙说:“我看了报纸,束河不能留了。”
陆子初短暂沉默,面色沉郁。
“好,你选地方,我们明天就走。”陆子初终于说话了,但却没有走近,反而走到了阳台上,伸手从裤袋里抽出了一支烟,含在嘴里,背对着她低头点燃了。
她竟不知他最近背着她在吸烟,手头动作没停,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