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孩子发热，或许打点滴输液就好了，而乔乔的情况可以危及生命。

    祖苏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两天，乔乔依旧还是昏迷不醒，好在高烧已经退了。

    傍晚时分，城市开始飘雪，祖苏看着窗外的纷白，像是世界都在这一刻被冰封。

    “姐”

    祖苏迟钝地抽回目光，看向终于苏醒的乔乔，艰难地笑笑，“醒啦？”

    “嗯”

    “饿不饿？”

    乔乔打着点滴，眼睛直勾勾盯着姐姐苍白的脸，闷闷地不说话。

    祖苏笑容夸张起来，“想不想喝酸奶？”

    “哎呦，乔乔醒啦？”小护士推着药品车走进来，“正好食堂做了儿童水饺，想不想吃？”

    乔乔点点头。

    “那好，一会姐姐打饭的时候给你打带一份好不好？”

    乔乔是医院的‘熟客’，护士们几乎都认识她，不管是出于怜悯还是同情，总是带着一股母性光辉去照顾。

    祖苏:“谢谢”

    “不客气，刚才医生让你去找他，好像是乔乔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祖苏跟乔乔交代两句就赶忙出去，虽然常常跟医生打交道，但她依旧有些胆憷，大概是因为对方判人生死的职业。

    “咚咚”叩门，主治医生已经在等着她。

    “经过之前的几项检查，乔乔的血小板计数已经低于两万，而且又长期贫血...”

    这些话像是天书，祖苏好像听的懂，又好像听不懂，“那还怎么治疗呢？”

    “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那就先输血，然后诱导治疗，费用..大概十几万。”

    祖苏瞳仁有些失真地点头，“没问题，麻烦您了。”

    晚上忙完之后，安幂拎着果篮来看乔乔，刚一进病房就闻到一股饭香，“嗷呦，乔乔吃什么呢，这么香啊？”

    “饺子”

    安幂凑过去一看，“还是彩色的呢，给姐姐尝一个好不好？”

    乔乔给了她一口，安幂夸张地“嗯”一声，“太好吃了吧。”

    小姑娘坐在床上咯咯直笑，安幂环顾病房，“你姐姐呢？”

    护士：“去找医生了，马上就回来。”

    话刚落音，祖苏就站在门外，看到安幂有些惊讶，“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这不是来看乔乔吗？吃饭了没有，一起啊？”

    祖苏跟安幂就近找了个拉面馆吃饭，喝了点汤，身上有了点暖和气。

    路上已经有了积雪，踩着格叽格叽地很是悦耳，安幂烟瘾也大，刚离开拉面馆就摸出烟叼在唇上，问她：“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治疗呗。”

    两人停在医院里花坛边说话，雪花簌簌落了满头，叮在祖苏的羽绒服上。

    安幂潇洒地抽着烟，吐出来的白烟带着寒冷的哈气，“你还有钱吗？”

    “你不是刚给我打完款吗？”

    “能够？”

    祖苏一笑，“眼巴前肯定够。”

    “有个动画片找配音导演，你接吗？”

    “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星期。”

    祖苏想了想，望着雪地里留下的鞋印，“我看行。”

    天气寒冷，在外面刚站了会就感觉脸都不是自己的，祖苏跟安幂跑着回到病房，乔乔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祖苏知道她在等自己，笑着过去，故意用冰冷的手戳了戳她的脸，“凉不凉？”

    乔乔气得把她的手打开，“姐姐讨厌。”

    病房里叁个人齐齐都笑了，安幂站在暖气口下面吹了会，感觉自己这座冰雕慢慢就化了。

    祖苏把外衣脱掉，乔乔眼尖地指着她的脖子，“姐，你脖子被谁给抓了？”

    祖苏用手机屏幕看了看，看不太清楚，安幂低笑，在她耳边笑说：“老实说，跟哪个女人玩去了？够火辣的，被抓成这样都不知道。”

    她百口莫辩，伸手一摸，果然摸到叁个细线似的凸痕，有点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