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云这时候承认自己公子的身份了:“我是公子,我连弓都拉不开,更不可能会打猎。”
周二忽然盯着沈明云看:“你不是会法术吗?应该随随便便都能猎到可以吃的东西。”
沈明云说道:“我没有法术。”
周二:“所有人都没有逃出来,就只有我和你,我不信,让我看看你的法术。”
沈明云:“我说我没有法术就没有法术。”
周二也不逼问他,接下来的路程还需要沈明云,这时候得罪沈明云不好,未来他都没有必要得罪沈明云,现在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沈明云的用处,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四皇子要娶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因为他的用处并不是用来管理后院,而是助他登基,不由感叹四皇子的好运气,若是他也能娶个这样的公子,就算是个丑八怪也会把他当成佛祖供奉着。
想到这,周二不由得在心里打着沈明云的主意,言语和行为举止上潜移默化对沈明云亲昵起来。
“明云,你先进来烤烤火吧,衣服最好脱了晾干,免得生病了。”周二要温柔起来也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在沈明云的眼里,周二就是中那种冷酷的男主,英俊又强大,身姿挺拔,武功高强,与温温和和的四皇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看着周二脱下衣服后露出的腹肌,这身材不就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吗?
他也悄悄解开被雨淋湿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单衣和裤子。
在沈明云这里,他一直自认自己就是男子,即便是公子,也与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爽快的将衣服脱了搭在火堆旁的木架上,旁边搁着的就是周二脱下的外衣,两人对坐在火堆旁。
火光照着周二的强健的身躯,他的腹肌在沈明云眼里若隐若现,沈明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现在不是羡慕,而是有点想摸上一摸,再说了,他也很久没有想过男人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这样,四皇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他不能没有底线,对面坐着的还是四皇子的出轨对象,他对着对方想东想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以的。
周二一直打量着沈明云,发现他脸色开始泛红,便关心道:“你脸很红,是不是生病了?”他大步一跨,蹲在沈明云的身侧,手搭在沈明云的额头上,探了探他的,又探探自己,不着痕迹地拉近他与沈明云之间的距离,若是忽略沈明云偶尔显露出来的粗俗,现在火光下的沈明云看着还是可以下嘴的。
倒不是一定要跟沈明云做点什么,但是将气氛被得暧昧不明朗还是可以的,周二心里惦记着的还是四皇子,至于沈明云,他更多的还是利用,一个是利用,两个也是利用,好像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他发现沈明云还是挺愿意被四皇子利用的,换作他人早早自立门户去了,有这种能耐,还不天天被人供奉着,在大夏国当个国师都是没问题的。
他倒不明白沈明云在想什么,或者他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让人拿捏的把柄?比如他刚才说他没有法术,那他那些奇妙的术法又是从何而来?
周二开始审视沈明云,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看待沈明云,观察一下他有多少利用价值。
沈明云哪里知道周二对他抱着是“有多少利用价值”的想法,他只觉得周二低沉的嗓音直击他空虚寂寞的心灵,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周二的靠近使他心跳加速,自己能感觉到他外露肌肤的体温,他该怎么办,周二修长的手指贴在他额头时,他觉得自己更像发烧了。
“我,没,没事,可能是烤火烤得有点热。”沈明云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他开始想东想西,周二在向他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在他鼻间萦绕着,挥之不去。
“那就好。”周二还想利用晚上会有点冷的借口拉近跟沈明云的身体距离,现在想想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他再等等,总会有机会跟沈明云拉进距离的。
他退回两个人的男子与公子的正常距离,并没有逾矩举止,目不斜视地盯着火堆。
一时间,破庙里有点安静,沈明云一会儿看火堆,一会儿又看看周二。
肚子虽饿,但是忍一忍也不是不可以。
夜里很安静,衣服差不多干之后,沈明云套上衣服才躺在火堆旁铺好的稻草堆上。
半夜,火堆渐渐没了温度,深山里的气温陡然降低,沈明云被冻醒了。
他一醒,睡得不是很沉的周二也醒了。
周二出声问他:“很冷吗?”
沈明云点点头:“是。”
周二主动说道:“你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和我一块儿躺这边,我可以替你挡挡风。”
沈明云完全没有犹豫走了过去,躺在周二让出的位置上,上边还有周二躺着的温度。
两人背对着背躺着,沈明云和周二各自有各自的思量。
一个是许久没有跟男人在一起,心思思,一个是另有所图。
不过,他们两个外边跑了一天,也很是疲惫,沈明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而周二听他的呼吸声变均匀,心思有了个主意,若是明日沈明云不用法术探路,那便由他带路,至于带到哪儿,怎么带,由他来定。
京城是要去的,还要跟四皇子汇合,但是沈明云他也要利用,两个他都不想放弃。
翌日,沈明云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周二的怀里,心里如小鹿乱撞,趁着周二没醒,跳出他的怀抱,心池被弄乱,一时间也没去思考为什么原著民的周二不去摘果子给他当早餐。
周二在沈明云整理完情绪后才“悠悠清醒”,并十分歉意地跟沈明云说他起晚了,沈明云十分礼貌说没事,与周二在一起实在是有点暧昧,也许是他多想也不一定,可这是他和四皇子之间的小三啊,他怎么可以胡思乱想,都怪这人太优秀了,各个方面都没得挑剔,哎!
两人收拾了一下,在山间转了一会儿,吃了点常见的水果裹腹,紧接着他们开始寻找回京城方面的路。
沈明云没办法兑换定位道具,他自己又是个路痴,没有方向感,只能依靠周二当向导。
可惜,周二却对沈明云另有所图,走到临近傍晚了,他才来一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按照正常情况下,现在应该到了京城才对。”
沈明云仿佛找到知己:“你也是路痴啊。”
周二扯了扯嘴角:“……”并不是。
不过沈明云现在没有了抱怨的情绪,他发现今天的周二十分男子气概,在他被石子绊倒的时候第一时间揽住他的腰,没让他鼻子贴地,在他差点因路上的积水滑倒时,周二又抱住了他,还以公主抱的方式把他抱过一条溪流。
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夜里,沈明云回忆一天里发生的事,他悄悄的靠近背部暖烘烘的周二,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依靠。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他找错男主了?
在京城里的李明瑾和罗舒钰加强了京城的布置,如果发现沈明云和周二回京城,第一时间要知道他们的动向。
罗舒钰倒不是很着急,他觉得沈明云和周二没有回京城,应该是有故事发生。
罗舒钰:“殿下,你说沈明云会不会和周二搅和到了一起……”
李明瑾捏捏罗舒钰下巴:“肯定会,他和四皇子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罗舒钰拍开他的爪子:“捏我下巴干什么?”
李明瑾将他往床上一带:“我现在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罗舒钰给他一个白眼,捂着他的眼睛亲了亲他。
三天后,李明瑾和罗舒钰收到两个消息。
一个是沈明云和周二回京了,另一个是天盛帝又因病躺回了床上。
第110章 皇帝驾崩了
天盛帝又倒回床上了, 这回他真的可能再也回不到朝堂上了。
他的病本来也是可以预见的,也没人为他这次倒下而感到悲伤,像四皇子这样的, 早就期盼着今天的到来,在府上都忍不住兴奋地望着宫里的方向,仿佛那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记得前段时间在旧室里看到的诏书, 上边写着的就是他的名字,父皇真是好眼光。
若是父皇当初直接告诉他由他来继承皇位,其实他也真的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下药,现在就是有点后悔,不过做都做了,他父皇也没什么大问题, 还是按照太医之前的说法寿命延长多了一个月。
前些天他还在担心着周二和沈明云的事,没两天,他们就回来了, 周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没事, 就是可惜了周二带来的那一批精兵。
周二和沈明云是悄悄进的京城, 回到四皇子府后,沈明云突然低调起来,情绪也低落很多, 四皇子则忙着天盛帝生病一事, 等着接他的皇位,一时间对沈明云也没有观察太过入微,倒是叮嘱周二在府里待着哪里也别去。
这日,他进宫刚回来,便发现沈明云和周二居然和平共处了, 两人坐在亭子里听小曲儿。
怎么回事?
四皇子不由得皱眉,他们两人不应该是水火不容吗?
突然看不到沈明云对周二追着发彪,好像有点不适应,他们在逃命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道理来说,以周二的能耐,他们应该不会迷路才对,而且沈明云也有他自己的方式啊,怎么会突然说迷路就迷路,四皇子此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给他们找一个因为慌乱而走错路的借口,让自己不再去多思考。
接下来,四皇子不仅在下午看到沈明云和周二能够和谐共处,他们三人晚上还一同用了晚膳,桌面上全是他和周二喜欢的菜,四皇子感到几分莫名,沈明云是打算放弃他了吗?还是有别的想法,看着这桌子菜他意识到自己跟周二这段感情真的不太好,三人坐在一起还挺尴尬的。
不过,沈明云却说这是为了感谢周二这三天照顾他之类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四皇子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这一天晚上,他们三相处实在是非常和谐,和没出事之前一样,一起喝酒吃饭。
相较于四皇子府上神奇的一派和谐,罗舒钰和李明瑾担心的却是天盛帝的事。
李明瑾用过晚膳后,带着分量越来越重的儿子在院子里玩耍,待玩够了,才将他交给嬷嬷带他去洗澡,在院子坐着期间,他收敛起轻松的神情,严肃地告诉罗舒钰:“父皇可能也就近几日了。”
罗舒钰刚削完一个苹果,诧异地抬起头:“太医下结论了?”
李明瑾点头:“嗯,这次是真的。”
罗舒钰虽与天盛帝没有什么感情,但看着一个老人去世,还挺奇怪的,他姑且称之为感慨吧。
不知不觉,他们家宝贝重重都已经八个月大了,天盛帝的时间也比预想中的还要长,他应该知足了。
病情反反复复,耗掉了许多人的精力,同样也为李明瑾的大业做出了不少隐形的贡献。
夏日的夜里吹着小风,也不热,李明瑾和罗舒钰睡着说着小话。
不知不觉便迎来第二日清晨。
天盛帝再次病倒后,早朝再次结论,李明瑾和四皇子都被清醒的天盛帝安排到六部做事,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两个人都是君主人选,官员们也都不敢怠慢。
但也因为这样,两个派系的人在各个方面都要争,在开会时,一个小问题都要争得面红耳赤。
李明瑾回回都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而四皇子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半点不谦逊。
时间长了,大家都更偏向于最后的赢家会是四皇子,至于李明瑾一派,则越来越低调。
今日针对一项税收会议,差点就成了四皇子的一言堂。
一向不开口的李明瑾忽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不同意增加税收。”
四皇子却将户部今年的开支推到他面前:“三哥,这是户部今年的开支情况,比往年多出的两成,不增加税收,国库会空虚,届时拿什么给边境的军队发饷粮。”
李明瑾扫向已经向四皇子倒戈的户部尚书,将四皇子递到他面前的一沓纸甩过去,哼笑一声:“户部这笔账有没有算清楚,我可不知,每年上缴的税收可不止这么一点。”
满满自信的户部尚书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三殿下,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都是下边呈报上来的数字,下官可不敢胡编乱造。”
李明瑾抽出一张写有来自固城的税收内容的纸,说道:“固城每年呈上来的税收就这么一点?是哪位官员做的记录?增加下边税收一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户部尚书被李明瑾眼神震慑,不敢再乱说:“这下官一定好好查清楚此事。”
李明瑾冷声警告他:“若是三天内没查清,我亲自带人查,固城每年呈送的税都是有记录的,千万别给我搞小动作。”
户部尚书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寒,他自然是不敢做这种事,定是下边的人做事马虎了事,导致他今日颜面尽失。
这个会议也不用再开下去了,户部一个小小问题就被李明瑾揪了出来,若非现在是特殊时刻,早就把户部弄得人仰马翻了。
四皇子也不再说什么,户部今日完全拖后腿,不过,等他坐稳帝位后,他定要执行税收这一项,他听沈明云说过,曾经有个帝王修筑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寝陵,他也要修一座宏伟壮观震惊后世的寝陵,修这些首先要的就是银钱,而银钱从哪儿来,自然是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