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的夜生活还没开始。”
“所以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出去找朋友。”
他向她走近,她紧跟着后退,不让他靠近。
这熟悉的对峙感,谢西然无奈地停下脚步:“哪个朋友?”
“不想告诉你。”
她转身去开锁,谢西然不敢轻举妄动,哐当一声,大铁门打开了,傅语诺回过头来看他,最后再问他一遍:“叔叔,你一定要帮江坤吗?”
“……他是你的舅舅。”不知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提醒她不要直呼其名,总之这仍然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显然无法让她满意。
傅语诺迎着寒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西然没有再追上去。
来回的风如刺骨冰刀,毫不留情地往胸口上扎,血液由四肢冻住,但他感觉不到僵冷,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空寂地站着,空寂地望着傅语诺越来越小的背影。
这不是傅语诺第一次离家出走,也远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离家出走。
高中时她初谈恋爱,他逼迫她与小男友分手,她和他发生激烈的争吵,她控诉他的□□霸道。
当时他正好刚与施云交往,耐着性子陪她看一场不感兴趣的音乐会,回到家时心情难免躁郁,对她也没了好脸色,傅语诺绝少在他这里遭到冷遇,受了刺激当夜就跑出去,这可把谢西然吓坏了,陪施云的那股子烦闷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惶恐不安,他派人去找她,打遍老师和同学的电话,甚至到那个男生家里去抓人,可三天三夜过去了,哪里都没有她的痕迹。
后来是江坤打电话来问他怎么回事,阿诺怎么躺在江如的墓地里睡觉,人都烧糊涂了。
谢西然连夜赶到泉城,抱着她滚烫的身体道歉,傅语诺的眼眶都被体温蒸红了,她昏昏沉沉地半睁着眼睛,听到他后悔而沉痛地答应她,你可以和那个男生交往,我决不再阻止你们。
这之后,谢西然在傅语诺床边兢兢业业地伺候了一个星期,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也冷落了刚交往不久的女友,施云很懂事地打来电话关心傅语诺的身体,一直到电话快挂断的时候才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谢西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愧疚地提出了分手。
傅语诺的病拖拖拉拉了近半个月才算全好,这期间她的小男友只来过一次,谢西然本想等她彻底好了约两个人正式见一面,既然不能阻止她谈恋爱,他决定做一个开明的家长,引导她进行一场良性恋爱,至少不要在高考前给他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荒唐事来,可没想到他提出自己的想法,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分了。
分了?谢西然错愕,他棒打鸳鸯都没成,这会儿她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你才谈多久就跟人家分手?”这一看就是个风流人间的好苗子,谢西然教育她,“谈恋爱要慎重,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
傅语诺不欲多解释,推开他不让他挡她看电视,嘴上也不肯放过他,你不是也分手了,凭什么来教育我。
我和你怎么一样,谢西然还想多说几句,傅语诺已经不耐烦地捂上了耳朵。
28
宋桀没想到傅语诺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 一来因为她家教严格, 二来因为他们早就断了联络,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后街的一家清吧里厮混, 左手端着杯龙舌兰,右手搂着美艳的乌克兰女郎。
傅语诺的情况听起来不太好,他遗憾地跟乌克兰女郎kissgoodbye, 拎起椅背上的夹克外套, 一边披衣服往外走一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安抚她,你在那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寒冷的夜风中,傅语诺蹲在基平心理医院的门口, 身形小小的蜷成一团,乍一看像流浪汉, 甚是可怜凄楚,宋桀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 我只陪聊不陪|睡啊。
她抬头看他,眼底映着荧荧碎碎的灯光, 他愣了一下,领她进了医院,转到办公室, 用指纹开锁, 推开玻璃门往门板上一靠, 示意她进屋。
这里是他的诊疗室, 傅语诺进屋后熟门熟路地去前台找一次性纸杯给自己接热水喝,暖身子。
宋桀没多管她,独自走进办公室,再出现时不规整的夹克换成了正经的白大褂,他把着门问:“需要聊聊吗,现在?”
傅语诺走到门口,却又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是来借宿的,不是治疗的。”
“把我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