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往枪口上撞。
“当然!你放心,我这个做舅舅的开明得很,小一轮算什么,新闻里那些小好几轮的多了去了,我不介意,哈哈,一点不介意!俗话说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俩这是两样都占全了!她就该是你的人,我绝没有第二句话!”江坤嬉皮笑脸的,觉得自己说得挺漂亮,“谁也不是做慈善的,你养她这么久她早就该是你的人了!”
话音刚落一叠厚实的文件夹迎面砸来,他捂着脸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猩血从鼻腔涌出。
谢西然不是热爱动武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一是因为性格,二是不愿意吓到傅语诺,但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荒诞无耻,他把自己的外甥女当成货物来卖,她的朋友尚且知道维护她,他却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她活该嫁给一个老男人,她命该嫁给一个养育她的老男人。
孤苦伶仃不是她的错,被他爱上也不是她的错,这个人却视她如草芥,称斤掂两地轻飘飘地将她卖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他可以他接受无止尽的需索,可以容忍他贪婪丑恶的嘴脸,却决不允许他侮辱她,一点股份算什么,大把钞票又算什么,傅语诺是他的命,是他的命!
他早已忍他太久,他早已忍他太久,如果不是为了傅语诺,他早就与他决裂!
谢西然的拳头急雨般沉重而密集地砸落在江坤脸上、身上,江坤弓成一尾虚弱颤抖的虾,痛苦地咳着血,又被污血堵住口鼻,他喘着气连声求饶,却挡不住身上人的怒火。
江坤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只是揣度着对方的心思按病下药,他想见傅语诺,他就给他见,他想收养傅语诺,他就撺掇母亲给他,他喜欢傅语诺,他就让傅语诺跟着他,他百般顺着他的心意,不就想换一点家底吗,哪里错了,他哪里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江坤在混乱中揪住谢西然的领子嗷一嗓子长啸着奋起反抗,大腿一抬猛地将他反压在地。
他双目猩红,胸口又痛又麻地燃烧着怒火,蓄满力气朝他的脸砸下一拳,不料被对方轻易躲过,谢西然攥住他的拳头冷冷一笑,那模样别提有多轻蔑有多不屑。
江坤大受刺激,怒吼着抡起另一拳对着他狠狠掼下去,谢西然这回没躲,脸上结结实实挨他一拳,鼻梁很快破了相,可江坤也没好到哪里去,腰腹被重击,他痛不欲生地捂住肚子,叫都叫不出来,直在地上打滚。
眼镜在厮打中掉落,谢西然起身整理西装,镇定地捡起眼镜,轻轻一吹镜面,重新戴上,又收紧领结,收拾妥当。
躺在地上挣扎不已的江坤一把拽住谢西然的裤脚,他直觉自己小腹痛得不正常,可能内脏出血了,快送我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他又怒又痛苦地怒吼,却被一脚踢开。
草他妈的,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江坤在地毯打滚,有钱人都是变态,都是变态!他在怒吼中痛晕过去。
29
江坤伤得不轻, 老罗看到他鼻青脸肿一身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立马把人拉进了医院。
谢西然却淡定得很, 交代完事宜便回公司换了身衣服。
今晚安普慈善基金会在运豪大酒店开年会, 他作为安普医疗的执行官自然应该到场。
谢西然与一众领导被安排在角落的第一排,满面春风的孙戴安临近晚会开场才到达,谢西然一见他那样儿就知道他又管不住自己。
说起孙戴安这人, 实在是受老天垂怜,学业、事业、容貌、家世哪样都是一等一得好, 时不时还能拈酸写诗, 博佳人一笑, 如此天之骄子要他矢忠不二于一人,真真是为难他。
可老天又对他不够好, 本应薄幸人间怀一副冷心肠,偏偏遇到了来个降他的宋玉, 有钱有势有本事的男人出去玩个把女人在外人眼里再正常不过,可宋玉是个烈性子, 为他这个臭毛病和他耗了十多年,这次她好不容易回国, 孙戴安抓紧时间扮好人,床前做足孝子贤夫的架势,床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出去花天酒地。
这不, 歹着了年会的机会, 他才敢偷那么一次腥。
年会很快开始, 现场热闹非常, 舞台上一会儿是抽奖活动一会儿是奇形怪状的变装秀,员工们都玩嗨了,不知谁在底下喊了声来个脱衣舞!
台上的人竟真在满堂起哄声中大肆舞蹈起来,有胆子大的走下舞台围着领导们的椅子扭腰肢,摆胯,抖屁股,引发新一轮掌声尖叫。
来一个!来一个!员工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捣领导们也上台,几位领导忙把挡箭牌孙戴安推了出去。
“孙总!孙总!”大家跟着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