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实习了?”
“嗯。”
江春娣双手包在一起,搓着粗糙的手背:“你有什么打算?”
“啊?”傅语诺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回泉城工作?”江春娣略显局促,“我知道泉城比不上南城,不过这几年泉城发展得也不差,再说我和你舅舅也都在这边,你回来了,一家人也有个照应。”
傅语诺懵然。
“也不能总麻烦谢西然,太不好意思了,找个时间搬出来吧……”
都麻烦十几年了,还差这一会儿吗?傅语诺看着江春娣闪烁的言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忽然想到前几天与谢西然隔着门的见面,“外婆!”
江春娣止住话,眼角堆积的皱纹轻颤着,傅语诺细声问:“叔叔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江春娣看着她,欲言又止。
“外婆……”
江春娣斟酌道:“……他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
“……我们什么事?”
江春娣又望向她,满眼震动,滋味错杂。
轰地一声,傅语诺像被惊雷劈中,太意外,太震惊,谢西然竟然主动告诉外婆,他是怎么想的,外婆是怎么说他的,她猛地又想到那天的见面。
现在回忆,有太多不可细敲之处,他的情绪为什么那么不好,外婆为什么没来帮忙劝说,她在姨婆家这么久,他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没来催逼她回家?所有人的反应都不正常!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傅语诺心神混乱,但她第一时间想问的还是:“您骂他了吗?”
“……没,”江春娣见外孙女面色慌张,她攥紧她的手,似在安抚,“我已经跟他说过,你要是不愿意,他不准勉强你。”
傅语诺突然站了起来,江春娣一愣,可她很快又坐了回去,江春娣疑惑:“阿诺?”
“我……”她攥紧拳头,喘息又急又热,愿意吗?勉强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要谢西然伤心难过,只要一想到他独自面对外婆时的孤立无援,她就心疼得不得了,外婆责备他了吗?江坤为难他了吗?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你要去哪儿?阿诺?阿诺!”
什么也顾不上了,傅语诺转身跑了出去,她要回去找他。
*
傅语诺飞快地换了衣服,和姨婆告别,跑到镇中心的汽车站搭乘最近的一趟汽车赶回南城,她着急,担忧,在路上给谢西然打电话,连打几个都打不通,关机。
打电话到家里,陈姨反应奇怪,支吾地说,先生不在家里。
不在家,手机也关机,傅语诺疑惑,交代陈姨,如果叔叔回来帮忙转达一声她在回家的路上。
好,知道了,陈姨犹豫道。
从泉城桐洋镇到南城,跨省,坐车要六七个小时,傅语诺心急如焚,陈姨有点反常,谢西然的手机怎么会关机,出于工作需要,他的手机一般不关机的,一股不好的预感攫着她,他这几天为什么不再来找她?因为外婆吗?
山路七拐八拐,窗外风景轰轰烈烈地倒退,汽车颠簸得她身体难受,头发晕,胃翻滚,胃酸一阵阵往上翻涌,傅语诺取出塑料袋预备着,一手撑着窗户,打电话到安普,铃声响了很久,温助理终于接了起来。
“傅小姐?”
“温助,我叔叔呢?”
“……谢总?谢总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那他在哪儿?”
温助理顿了顿,问:“您还不知道谢总的事吗?”
“什么事?”
“谢总他……辞职了。”
汽车猛地一刹,傅语诺往前座撞去,胃里一阵翻腾,她预感不妙,抓着塑料袋口“呕”地一声呕吐起来,白的黄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眼眶泛出生理性的泪,她有点茫然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温助理说:“谢总一个星期前离职了。”
大脑瞬间空白,傅语诺懵了好几秒,随后匆匆挂电话,再给陈姨拨回去:“陈姨……”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胃翻搅着,“叔叔呢?”
陈姨的声音很不自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