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我就不忍了。”顾晏寒淡淡的说,声音却微哑。
苏余在黑暗中脸有些烫,知道己不该再挑起顾晏寒的病症,老实窝在了他怀里不敢再动。
“过段时间,我去海边。”顾晏寒低声说。
苏余怔住,意识想要动,又马上控制住己的小动作:“你看了?”
“嗯。”
他居然真的看了他的朋友圈。
苏余印象中,顾晏寒除了接电话之外都没怎碰手机,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会看他的朋友圈。
顾晏寒确实不看朋友圈,只是把苏余设置成了特别关注而已,在朋友圈发了一长条旅游计划的年,字里行间都看见他盘算着要去什地方玩一玩看一看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这样才从学校里来没多久的新鲜劲头,以前顾晏寒从不知道这样无聊的事情无聊的情绪,原来有这有趣,甚至有点爱。
苏雅柔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屋,苏兴德拄着拐杖坐在客厅中央,正冷冷看着她:“你去了顾家。”
苏雅柔脸色一变,对于父亲她还是心存畏惧的,父亲性格强硬,说一不二,在苏家内部积威甚重,这次她去顾家,父亲难免要怪罪她的,她露哀戚的样子抢先诉苦:“父亲,我看错顾家了,顾家的人都是冷血的怪物,我是亲家啊,顾夫人居然说捏死苏家轻而易举这种话,还说他在意的只有苏余。”
苏雅柔心里冷笑,她纵然做错了,但顾家也不是什善茬,她不信父亲接受得了这些话,抬眼看过去,却发现父亲只是在冷冷的看着他。
“这件事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了的吗,你想要苏余嫁过去的时候,容柔就告诉过你,顾晏寒是有前科的,他高中失调症发作差点把人打进ICU,他是天纵奇才,商业上手段狠辣无情碾压,震惊行业的案例至还有好几个还在流传,顾家看似和善,实际不过是一手遮天的傲踞而已,你那时候怎没看,顾家人是冷血的怪物,顾夫人和你是一辈的人物,她年轻时的名号你半点印象都没了?”
苏雅柔走过去,收拢十指,指甲刺进了掌心,心情难堪:“父亲,是就连苏余,才跟了顾晏寒几天,就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父亲,他是我的孩子啊,他竟敢在顾家呵斥我。”
苏兴德静静看着她,看着己受了委屈的文,一时有些沉默:“柔柔,你真的还把苏余当做己的孩子吗。”这话,诛心,却是实话:“你这些年一直怪罪苏余,柔柔,你母亲去世之后,我不忍心说你半句,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如看来我也不应该就这样混的就过了来,让苏余受了这多委屈,当年要嫁林非峰的是你,我和你母亲久经世事,第一面就看他并不属意你,是你坚持要履行联姻的,后来我让你母亲嘱咐过你,不要为林非峰生孩子,你说想要家庭,让林非峰好好收心,孩子便也生了,人是你己挑的,路是你己选的,你冷落他这多年,上门想要去他手里抢东西,还想要他尊你敬你吗。”
苏雅柔脸色煞白:“父亲……这明明是林非峰的错!他凭什怨我……”
“所以。”苏兴德狠狠一拄拐杖,几乎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不要把林非峰的错,变成你的错。”
苏兴德叹了一气,看着从离开林非峰之后就性情大变的文心有怜惜:“顾家现在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连投资都算不上,只是在哄苏余高兴,你还不明白吗。”
苏雅柔被父亲话震住了,看着己的父亲:“他……凭什。”这个孩子是罪过,是她的折磨,他联姻却过得这好,凭什?
苏兴德倏地站起身,知道她已经鬩怔了,一时半会是好不起来的:“从天开始,你不许离开苏家一步。”
于此时,林家,林非峰也在焦头烂额,林夫人斟好热茶,分送给父子三人。
林非峰神情紧张:“你说顾晏寒到底是什意思?他这样对我的项目虎视眈眈到底想干什?”
林彬皱起眉头想到苏余,眼中有些厌烦,对于他来说苏余并不是Omega,而是抢走他父亲的文人生的孽种,这是他从小就被输的观念,现在也根植在他意识里:“肯定是苏余的意思,他这些年对林家没有半点感情,他在顾晏寒手底,就算顾晏寒打他,他要求顾晏寒办这一件事,对顾晏寒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父亲,约苏余来问清楚他到底想怎样吧。”
林非峰表情难看,他没有告诉过两个子,己被顾晏寒警告过,不以靠近苏余,甚至不止是靠近,电话联系最好都不要有:他急得焦头烂额,看顾晏寒的意思,似乎不是想要收购他公司,这不像顾晏寒的作风,他但凡要手,都是雷厉风行,表面上一点风声都没有,一觉睡醒来,最终结果被宣布,一场屠.杀式的角斗已经结束收尾,看不见一点血腥痕迹。
顾晏寒像是在折磨他,高高在上的,随手拨弄一他手里的东西,吓得他胆战心惊,却又并不抢走,但这是最大的折磨,因为他看不穿顾晏寒到底在干什,也不会知道顾晏寒到底是不是在布局,已经布了多深的局,是否会让他一刻就一脚踏空全军覆没。
林蕤神情愤恨:“不就是嫁给了顾晏寒吗,顾晏寒不过就是喜欢他的信息素而已,对他有一点怜惜吗?一个才从学校里走来的学生,我就不信他一直让顾晏寒听他的。”
说到这里林蕤神情一变:“对了,过几天就要有一个慈善晚会,顾家是主办方,到时候我肯定以在那上面见到苏余。”
林非峰呵斥他:“不要找事。”
林蕤看着他,只觉得父亲是害怕顾家势力,连带着连苏余都害怕了,心里不屑:“父亲你不见他,那我见他好了啊,我是兄弟啊,难道在宴会上见一面说会话都不行吗?”
林非峰一时表情犹豫,的确林蕤的身份要便捷很多,他和苏余是父的兄弟,时,他也是Omega。
“那好,你和他相处小心一些,不要惹事情来。”
“当然。”林蕤微笑
。
作者有话要说:什内容都没写,拥抱和亲吻,亲也只是碰了碰嘴皮子的程度,审核早点放我去啊……
晚上继续写,不凑够字数发来不一定,大家天也要早点睡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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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脚踝还在泛红,睡了一觉起来似乎没那疼了,苏余扭了扭脚踝,纱帘外的光透了几缕进来,内层窗帘已经拉开了,显然,顾晏寒已经起床了。
薄毯上还残留着顾晏寒的体温,浴室传来一点水声,苏余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门锁嗒———的一声轻响,顾晏寒从浴室里走了来,浑身上都是冰冷的水汽,连带那张本就显冷淡的脸与过分深邃漆黑的眼眸都透着一股寒气,微湿的发滴着水,白毛巾随意搭在后颈上,看见年已经醒了,睡眼朦胧的坐在被窝里,头发有几缕睡翘了,软乎乎的反翘起来,脚步一顿走了上来。
“睡得好吗。”
“嗯……”苏余还没太清醒,混应了一声,抬眼发现顾晏寒正在看着己,明明声音很淡,但眼神一直在盯着他。
“洗漱吧。”顾晏寒说着弯腰,靠近床沿把年抱了起来。
“那个……”其实就这一段路他己走是完全没问题的,话还没说,顾晏寒已经把他抱起来了,苏余发现顾晏寒的身体很凉,隔着衣衫也传过来几分薄薄凉意,苏余感觉到了这份凉意选择乖乖不说话。
进了浴室被放,苏余才发现己的洗漱用具不知道什时候都被取了过来,蓝白色陶瓷杯上横着软毛牙刷,圆滚滚的一粒牙膏立在刷毛上。
苏余诧异的看了顾晏寒一眼。
“怎?”顾晏寒问。
“居然挤得这圆。”苏余拿起牙刷,看着上面的牙膏表示十分惊奇,这到底是怎挤来的,苏余垂着眼研究牙膏,抬起眼便看见顾晏寒垂着眼帘在静静看他,眼神很专注,和他看这粒圆滚滚的牙膏的探究眼神牙膏差不多,映在偌大的镜子中。
苏余看着镜子里映来的两人,靠近顾晏寒的那半边身躯都紧绷了起来,低头开始刷牙。
助理昨夜就接到了通知,让他有需要当面汇报的事情提前做好汇总然后乖巧登门。
站在客厅里,助理拿着手里的文件抬手抹了抹汗,上次发这个通知的时候还是两年前,顾总信息素波动最严重的一段时间,公司的事都在家里处理,在公司的事倒是以幸免于难,但天将降大任于助理,每次来承受信息素碾压的都是他这几位心腹助理。
心惊胆战中,一抬眼,就看见顾总从楼上走了来。
助理眨了眨眼睛,确定己没看错,不止是顾总在阶梯上走了来,顾总的怀里还抱着苏先生,苏先生的手还攀着顾总的肩。
这是他顾总吗?他没看错吧,不止是
抱着,简直是呵护,这个词汇弹来的时候助理己都惊了。
这个柔弱无力的Omega年,在顾家没遭受到一点大家预测中的悲苦虐待,反而就差被顾家供起来了。
这哪里是柔弱无力的Omega年,恶鬩顾总都被他征服了,这一波柔弱胜刚强简直满分,这就是行走的感情带师,完全都感觉不到他的操作,无声无息完成了一切目标。
手段精妙,为人低调,助理看着苏余,只觉得年浑身都散发着高人的光辉,一时无比叹服。
苏余握在顾晏寒怀里,当然看见了站在楼的助理,虽然表情看起来还挺正常,但眼神极其奇怪,好像最新现场看见偶像的宅男,目光堪称是赞叹敬仰。
了楼,助理开始简单汇报一些事情,顾晏寒看不什表情,苏余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被放在沙发上,坐之后就听见顾晏寒的点评,针对助理刚才说过的好几个点,他一个一个给了看法,还是不,在基础上还需要什调整,回答的顺序和助理之前说问题的顺序完全一致,没有一点遗漏。
苏余明白他怎考全科满分的了……
助理汇报完递上材料:“对了顾总,慈善晚宴顾夫人还是希望您席。”助理说起顾夫人希望顾晏寒席,脸上有种别样的忧心,苏余隐约有点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顾晏寒的行为和作风,都和慈善两个字太不搭了,外界这些年对他的风评一直不友好,他都希望顾晏寒参加一这样的慈善活动,刷一刷在公众面前的善心值。
顾晏寒眉宇间有一分不耐,却听见身旁的年声音认真的询问:“是哪方面的慈善?”
“筹集各界善款,顾家作为主要资人,捐赠书籍和图书楼。”
苏余点了点头,教育事业薪火不绝,是很有意义的慈善,扭头眼看着顾晏寒。
“你喜欢?”顾晏寒按了一眉弓骨,稍微有了一丝兴趣。
“之前我说,舅舅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但我认为那是对于他的过时。”苏余看着顾晏寒,说得条理分明,眼神格外清澈。
顾晏寒眼神动了一,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咖啡,用苦涩的体压喉头的一点热,年的眼神很乖,像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认认真真听课,认认真真回答,澄澈,聪明,还有点引人深思。
“挺有野心。”顾晏寒瞥他,顺带把端上茶几的橙汁递了过来。
苏余接过橙汁,暗暗看着顾晏寒的表情,不知道他答应了没有,仁德是舅舅的墓志铭,但会是顾晏寒的通行证,到了顾晏寒这种等级,稍微显露一点仁德善心,这点仁德就成为无往不利的锋刃。
其实他已经这样厉害了,不需要这样的锋刃,但是大家似乎都在期待他变得风评好一些,苏余想是为了长远考虑吧。
顾晏寒看着年什都懂的聪明样,和什都还没经历过的满身干净,点了点他额头,准确来说是戳,但是因为力道很轻,苏余感受到顾晏寒指腹贴上额头
,是一个漫不经心,有教导意味的动作。
“喜欢道貌岸然的人?”
“……”苏余觉得顾晏寒在调戏己,随即听见他问:“需要准备拍品,画画好了吗?”
用画去拍卖吗?倒是一个好想法,苏余连忙点头:“画好了,时间应该还够再画一幅。”
“画呢。”
“邮去了啊。”
“……”顾晏寒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顿,侧眸看着年丝毫不觉的样子:“给谁了。”
“我美术老师,说起来很有缘分,她也是要举行一个义卖活动。”
“我的肖想不流落在外,这是顾家的规矩,我会让人把画像买回来。”
“啊……”苏余楞了一:“抱歉我不知道,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不过我画得比较抽象,应该没人认是你。”苏余看向顾晏寒,虽然顾晏寒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但是还是感觉得到气压稍微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