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她瞥了瞥季仲搁在肩头的手,“松开吧,人都走远了。”
季仲没松手,低头看她:“我给你撑场子还不好?耍什么小姐脾气,瞧你那脸皱巴巴的,笑一个。”
接到程墨电话后,他连夜飞了回来,脚刚着地匆匆收拾一下就赶着来机场,为的就是不让她一个人面对父母。
在他们短暂的三年婚姻里,白家父母一共出现过三次。
结婚典礼一次,中途回国办事一次,以及最后白家破产那次。
无论是哪一次,但凡白家父母出现,他和白茉就会爆发战争。每次他都会让着她,无论心里再怎么难受再怎么想反击,在她父母面前,他始终都是一副爱护妻子的好丈夫模样。
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他知道,她迫切需要他的维护。尤其是在她父母跟前。
有他在,她就有底气。
他是真的心疼她在父母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前所未有的自卑姿态。
但她很少提家里的事,他也就不好多问。碰不得,一碰就要炸。
“我把东西搬回去了,这几天你父母在,我会和你一起住。”
白茉凝视他,“季仲,我不想因为我爸妈的事,迫使你改变心意,我不希望你受影响,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她垂下视线,语气一软:“我得直面自己的问题。只有这样,才不会成为你的包袱。”
季仲心里堵了棉花似的难受。
他老想着离婚,却从没想过离婚以后她怎么办。
他会给她钱,然后呢?然后让她重新回到父母那里,惊慌失措地面对自己的心理阴影吗?
他觉得自己真是自私。
季仲将她拉起来:“你给我听好,你不是任何人的包袱,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就该一起解决。”
说完,他忽地下意识害怕她像以前那样抛出句冷笑,拒人千里之外。
白茉看他一眼。
而后投入他怀里。
她趴在他胸前,再也装不下去,呜咽着声音说:“你这个坏蛋,明明是你自己说要跟我离婚的,现在又跑回来说什么我们是夫妻,我爸妈回国都是因为你,现在好了,他们肯定会骂死我的,他们一向喜欢你这个女婿胜过于我这个女儿,没了你,我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愿意和他说心里话,他很是高兴,听她语无伦次地哭噎,又很是心疼,急忙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哄道:“乖,不哭,老公绝不会让任何人骂你,就算是你爸妈也不行。”
她一边搂着他一边捶他背,“今天你要是不来,我可怎么办。”
季仲拍拍她,“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泪眼朦胧地推开他,将话题转到他身上,可怜兮兮地问:“这些天你去哪了,想不想我,有没有找其他女人?”
季仲替她擦眼泪,大拇指从她的眼角边摩挲而过,柔情似水:“有想你,没找其他女人。”
她张着大眼睛望他,撅嘴道:“我不信,除非你亲亲我。”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亮眼,路人纷纷往这边投以眼神。
季仲咳了咳:“等会亲。”
白茉揪住他的衣领:“我不管,就要现在亲嘛。”
季仲无奈,低头凑过去,准备速战速决。
她却猛地一下抱住他的脖子,趁他不备,将舌头伸进去舔了舔。
季仲一愣。
耳朵根烧红。
等上了车,白父白母坐在后车座,问:“小季,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季仲刚要随便找句话敷衍过去,白茉回头一句:“我亲的。”
季仲差点没握稳方向盘。
白母下意识就要斥,忌惮季仲在旁边,话到嘴边只能咽回去。
白母试探问:“小季,之前我听别人说你向白茉提出离婚啊?别说没这回事,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真要是我女儿不好,我替你训。”
这一次,季仲比白茉抢先,他说:“妈,你女儿我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提出离婚,我要跟她过一辈子的。”
☆、65三更四更
白茉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这时候很想问问他, 这句话发自真心,还是仅仅为了应对白家父母。
刚刚上车前, 他特意拉她到角落说, “我不想让你受伤害,所以在你父母面前我说的任何话, 你先不要当真。”
他还没有想清楚就被程墨一个电话叫回来, 他怕她之后得了承诺空欢喜。
对此,白茉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和谨慎。
完全抵抗美色-诱惑的强大意志力。牛逼。
白父白母得季仲的话, 相对一笑,白母:“夫妻感情好最重要, 有什么矛盾说出来就行, 千万不要闹到离婚的地步。既然你这么说, 我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白父加一句:“白茉不懂事,你替我们好好管着她。”
季仲眼角扬起几不可见的不悦,他说:“是白茉管我, 不是我管她,家里全由她做主。”
白茉转过头看他, 他刚刚说话的严肃神情映入眼帘,此刻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立马将笑容递到她眼里。
她蓦地想到一句话。
同仇敌忾。
他将自己当成战友帮衬着她, 共同应对她的父母。身体上的战友不可贵,精神上的战友最难得。
不管他如何什么样的心态站出来帮她,是同情也好,是怜惜也好, 总归是善意的。
她往前倾,在他脸上印下感激的一个吻,随意又迅速,来不及让人回味,就已经结束。
季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窗外晚霞渐现,原本紧密的车内忽地有风吹进,呼啦啦吹得车前挂件东倒西歪。
白宇的声音飘在风里,他问:“小妹,那你呢,你想和季仲离婚吗?”
车内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
尴尬至极。
白茉往后看,白宇倚在车窗边,半个脑袋侧着,正好与她对上视线。
他冲她笑了笑。
这笑和季仲的不同,一眼便能瞧出是伪装。用力过度的那种。
记忆里,白茉与这个哥哥并不亲近,从小到大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因为很难见到面,所以她对这个哥哥的了解还没有对菲佣的了解多。
白宇不爱说话,即使每次和她见面,也是坐在一旁看着。
真要计较起来,白宇对她还算不错。因为每次从外面治病回来,白宇是唯一一个记得给她带礼物的人。
白茉并不移开目光,她眼里的冷漠足以冲淡白宇虚伪的笑意,“我当然不想离,老公就是我的全部。”
白宇喃喃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全部吗?”
白茉这时候才笑起来,眼睛弯弯,“对呀,全部。”
季仲及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