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剜向他:“关你屁事。”
齐临淡然地笑了笑,看向旁边的女孩子:“徐妙,还走吗,我时间紧,你别磨蹭。”
陈诺气得发抖,拽起徐妙就往保时捷里塞,“有车坐,谁他妈要跟你走路。”
他转过身对徐妙说:“上车。”语气不容抵抗。
徐妙指了指路旁停着的自行车。
陈诺愣了愣。
这他妈骑的还是他的自行车。
少年气冲冲走回去,扛起自行车往保时捷后座扔。
姜晗喊:“你轻点放,别蹭坏我车。”
陈诺回头低吼一句:“蹭坏了我赔辆新的!”
车外,齐临身姿挺拔,朝里挥挥手,恶趣味十足:“徐同学,下次见。”
徐妙随意地摆摆手。
陈诺立马将她的手压下去,眼神愤懑,不让她和人互动。
他朝前面喊:“姜晗,把车窗都升上去。”
即使从发动到离开视野,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他都要坚持彻底阻断外面人的视线。
姜晗骂骂咧咧:“妈的陈诺你这个事儿精!”
开出好一段距离。
少年气怏怏地扭头看窗外风景。
看到她和齐临站一起的瞬间,他已经脑补完所有的情况,而后彻底被最讨厌的一种情况萦绕心头。
这个点,大夜晚的,孤男寡女,同时出现在热闹街头。
他们学校里有句早恋行话,叫做轧马路。
可不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么?
陈诺又气又悔,气她和别的男生待在一起,悔自己今晚不该出来浪。他要不出去,她也没机会跑到大街上和齐临暧昧不明。
操。
徐妙推推他。
他双手抱肩,依旧看着外面。
忽地徐妙手机一响,她刚要拿起看,屏幕刚亮,旁边僵持不动的人忽地一双手伸过来,以雷霆之速将手机夺走。
是齐临发来的微信——“我围巾还在你那呢。”
陈诺往徐妙那边一瞥,深灰色的围巾。
不是他送她的白色围巾。
少年气得嘴唇直哆嗦,一把将她的围巾扯下来,打开车窗就往外面扔。
姜晗骂:“我草你妈啊陈诺,别乱往外面丢东西啊!”
姜晗作势就要开起车内灯回头训人。
暖黄的灯光照亮车厢,只来得及看到陈诺乌黑的短发。
姜晗愣住,问:“咋了?”
陈诺保持着埋下头捂住眼睛的姿势,声音哽咽:“姜晗,把灯关了。”
姜晗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瞬间安静下来,默默地关灯往前开车。
车厢内气氛凝重。
徐妙往陈诺那边挨近些,她仰着上半身凑到他耳边缓缓往外吹口热气。
他挠挠耳朵,没说话。
徐妙重新端坐回去。
姜晗知趣地将车开到陈家小别墅外的花圃公园。
“改天再约你。”
“别约了,没时间。”
姜晗翻个白眼,他看了看对面昂着脑袋一脸情绪的陈诺,随即转眸望向徐妙:“你教训教训你诺哥,让他好好说话。”
陈诺:“你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教训我。”
姜晗懒得理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寒风呼呼吹来。
女孩子推着车,旁边少年犹豫半秒,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
徐妙捧了笑意看向他。
少年嘴巴撅得老高。
这时候终于开口问:“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徐妙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临时有事,所以就出去了。”
陈诺语气酸溜溜:“能有什么事?”
她低头正要打字,忽然又响起微信消息。
少年反应迅猛拿起一看。
齐临——“晚安。”
手机白白一层柔和亮光,烫得人眼皮痛。
晚安?
为什么要和她说晚安?
他们什么关系?
齐临知不知道,她的晚安,早就由他承包。
陈诺胸口堵得疼,整个人几乎要炸开。
数秒后。
少年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一把扛起就往小路边的垃圾桶走,没有任何犹豫,哐地一声将自行车狠狠摔进垃圾桶。
让她跑出去轧马路,没了自行车,看她以后怎么出去和人轧马路。他就不信,她能走断腿跑过去!
他走回她身边,牵紧她的手。
少年的力道又紧又重,像是溺水的人,急于抓住些什么。
她停下来看他,指了指垃圾箱。
少年没好气地丢下一句:“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车。”
他径直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她正站在斜对面,少年故意将门关得重重的,啪地一声,声音大得连楼下都能听到。
陈诺躺回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他打开手机,关了又亮起,手指戳着徐妙的微信头像。
这时候稍微缓过点劲。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反反复复打了无数句话,却没有一次按下发送键。
标点符号由气恼的惊叹号到委屈的疑问号,渐渐过渡到伤心的句号,无数的话与符号,最后全被省略号取代。
他看一眼时间。
十一点。
到了该给她打电话道晚安的时候。
陈诺将手机丢开,埋头闷进柔软的枕头里。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声音全都被枕头堵住。
也不知吼了多久,到最后吼得精疲力竭,嘴边仍挂着她的名字:“徐妙……”
带着哭声。眼眶一滴泪,硬生生逼回去。
这一夜,噩梦缠身。
梦里,那双只有他才可以牵可以亲的细白双手,搭在另一个男孩子的心口前。
女孩子娇羞地踮起脚,准备接受别人的亲吻。
“不行!”
陈诺从梦里发醒,满头大汗。
外面天刚亮,窗户外面蒙蒙一层虾蟹青。天边月亮尚未完全褪去,浅浅一轮,像打赌输了去操场裸奔那晚他载着徐妙从学校回来时的月亮。
楼下不远处,早起的环卫工人拖着垃圾箱准备清理。
垃圾箱内红红的车把手露在外头。
陈诺忽然想到什么,拔腿就往外跑。
日。差点忘记了!
那辆自行车,是他买给她的。专门为了接她。
他在车头偏下的位置,刻了她的名字缩写。
不能丢。
徐妙睡到八点钟起床,被门外敲门声吵醒来的。本来她以为是佣人喊吃早餐,在床上又赖了十分钟。后来敲门声里多了呼唤声。
是男孩子的声音。
徐妙睡眼惺忪,无精打采地打开门
。
陈诺气喘吁吁地站在跟前。
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像一口气跑了八千里。
他喘了三分钟才停下来。
她伸个懒腰。差不多已经清醒。
陈诺傻傻地望着她,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