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姐嗯了声,“栩栩,我怎么能不羡慕你呢?连我师父都羡慕你,其实,去年我们俩交手的时候,是我师父要求我将蛇雇送入你身体里的,一来我师父想更了解你的身体状况,为日后的起坛换命格做准备,二来,则是我师父很早就察觉到你身上有花蛊,他想解蛊,但他发现,这个蛊他解不开,因为我们下蛊大多是以伤人为前提,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身上的蛊却是反其道行之,它起到的只是催旺,令爱上你的人愈发沉沦而已。”
“洪万古告诉成琛了吗?”
我问道,“有没有和成琛说,我有花蛊是锁定的成琛?”
“说了。”
芊芊姐笑了笑,“不过成总说,他心甘情愿,所以我师父才认为,你师父这个花蛊制作的很绝,他还一直试图研究出来,给我也下一个,这样,就会有个男人也能被他牵制……好在,他没有你师父的本事,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我点了点头,这就说明,成琛清楚我有蛊惑他的成分,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病入膏肓,才会疯的彻彻底底。
“可是栩栩,我不懂,你怎么会入邪了呢?”
芊芊姐难免忧愁的看向我,她本身脸上就有疤痕,对我的情况自然一清二楚,“你现在的术法很厉害,反噬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很重,你以后要怎么办呢?我知道,你今天不光光是为了帮我,还有阻止成总为你换取新命格的成分在,因为你的善骨是一定不忍看到有无辜者受你牵连的,可你依然还是没命格啊,那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扯着唇角笑笑,“我还有大事要办,等全部妥当,再想以后。”
芊芊姐面色有些沉重,她握住我的手,“栩栩,我刚刚看你好像有心魔了,你会自言自语,凡是入邪的术士,大多会有心魔,或起于贪,或起于执,有心魔后,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直至彻底入魔,你明明是一身善骨,这心魔是怎么形成的呢?”
“起于愧疚。”
眼见她不解,我继续道,“我曾不自量力的去仇家面前挑衅,结果仇家直接令我一个敬重的长辈离世,我为她办完葬礼后,昏沉了几个月,梦到了一个哭泣的我,慢慢的,她变的怨怒,自此,我便有了心魔。”
曾经我也不懂另一个自己是从哪蹦出来的。
她在梦里的小黑屋里待着好好的,怎么还能露面了呢?
直到那晚我在王姨的牌位前灭了男大灵的骷髅头,王姨和我说了那番话,我恍然懂得,原来是因为我太过自责,很压抑,又没办法抒发,醒来又被袁穷一再完虐,久而久之,心魔就形成了。
“原来是这样。”
芊芊姐叹出口气,“栩栩,控制心魔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当你的术法越强,心魔出现的频率就会越高,你要小心点,不要彻底入魔,否则,你会掌控不了自己的行为,没得回头了。”
“我懂。”
我说道,“我知道怎么灭了心魔。”
“什么?”
芊芊姐大惊,“栩栩,不可以!心魔从某种角度讲就是你,你灭了心魔就等于灭了自己,你控制它就好,现在你已经很强了,不要再摄取术法了,只要能保持头脑清醒,你就不会入魔,千万不要伤害到自己。”
“放心吧。”
我对着她笑笑,聊天的时候真得注意,一不小心就容易吓到人。
见时候不早了,我便起身告辞,至于和芊芊姐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诸事随缘吧。
芊芊姐送到我门口时还在感激我帮她脱离了苦海。
我又何尝不感激她让我在洪万谷这捡了套武|装?
“师徒一场,我不会擅自给他了断,只当送他最后一程,办完葬礼,我再带着婷婷离开。”
站到车旁,芊芊姐说道,“栩栩,你有仇人要对付,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我礼貌道谢,“有需要我一定会开口的,芊芊姐,天冷,你快回去照顾婷婷吧。”
人生真的是充满“惊喜”。
我不过是出来见了一面郑太太,愣是能将毛衣穿起来了!
一箭又是好几雕。
驱车离开,倒车镜里的壮汉适应能力极强的再次守|卫上岗,对着回院的芊芊姐点头哈腰。
我丝毫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水对付芊芊姐什么。
他们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主家是什么路数。
为邪师做事,风险不是一星半点。
运气好的,遇到芊芊姐这样的主家,也就是受受视觉刺激。
运气差的,遇到袁穷那号的主家,那就不光要受视觉刺激的事儿了,直接成为活体成衣展示模特,容易被“穿”就算了,“穿”完还拿你当药酒一泡好几年,这谁能受了?
开了会儿,我拿出手机瞄了眼。
今晚有点奇怪,纯良居然一直没给我来电话询问我几点回去。
难不成是他和齐菲……
也对!
我发出一记笑音,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姑姑也不能总当电灯泡!
自娱自乐的调整着心情,趁着深夜车少,我也不着急了慢慢开。
正要拧开音箱听会儿歌,就见风挡外的路面不对劲儿。
成排的路灯全部消失不见,转而缭绕起熟悉的霜色白气——
呦呵~
有情况呀。
我噙着抹笑意,轻踩着刹车减速,不是吧。
夜色深沉,薄雾丝丝缕缕的萦绕在车身,诡异阴森中,不断勾起我某根异常兴奋的神经。
无端想起了张君赫的话,这几日袁穷要找我,让我别去人烟稀少的地界……
结果我来西郊了。
月黑风高,这是撞袁穷手里了?
上曲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呀~!
窗外的气温骤降,玻璃边缘凝聚起一簇簇小小的冰花。
透过风挡,没多会儿我就在马路中间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
讲真,老张的身形属实有点让我出戏。
往道中间那一站,肚子腆腆着,实在是没有风采超群之感。
但凡他要是身形瘦点,个头高点,再配个斗篷,腰间别一把宝|剑,那在薄雾浓云中长身一立,孤江寒影的味道立马就出来了!
现在这像啥?
吃饱喝得了,乡间地头搞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