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瑶睁开眼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眯着惺忪睡眼,在床上舒展四肢,抱着棉被翻过身去,动作一点都不优雅。
原来情/yu竟是这般充满煽情与激烈的情绪,令人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依从感官上的本能去反应,却也必须消耗大量的体力与精力。
快累死了,她嘤咛着。
他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吧?
朱若瑶把螓首埋进枕头里,抑郁地长叹一声。
至少,他一定是喜欢她的吧?那么热烈的欢爱……
眼前一片蒙眬,她的脑海蓦地浮起一些画面。
她咬牙闭上眼,浑身顿时失了力气,肌肤又麻又热,微微酸软,整个人恍若轻飘飘的。她就这么贪懒地赖在床上,直到门板被敲了一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她连忙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紧紧的,只露出脸庞和一双慵懒迷蒙的大眼睛。
见到进来的是盈如,她松了口气的瘫软在床上,阖上双眼,一副压根儿懒得动的模样。
盈如轻挪莲步来到床前,望着她全身裹得像蚕蛹般,不禁好笑的睨着她,“公主,你是怎么回事啊?都醒了,怎么不起床?赖床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自己包成这样?难道不怕闷坏自己?”
盈如边说边笑的伸手要去拉她紧裹的床被,她猛然睁开眼,双手紧攒着棉被不让她扯拉被缘。
“你这丫头,不要拉我棉被啦!”
“为什么?”盈如瞪大眼,不解的问:“公主,你今天好奇怪喔!是生病了吗?”
她伸手去摸朱若瑶的额头,偏着螓首道:“没有啊!”
见到她的举动,朱若瑶没好气的一把推开她的手,“没啦!你少咒我了,本公主好端端的,一点病都没有。”
瞧她嘟着嘴,气呼呼的,盈如瞪圆了眼,喊冤道:“公主,天地良心喔!奴婢怎么舍得咒你生病啊?实在是你真的很奇怪嘛!平常你一见我来,就马上从床上跳起,催着奴婢要赶紧替你更衣梳妆,恨不得快快用完由膳,好出去探险了咩!”
“哼!”朱若瑶轻哼一声。
“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打转,许多地方我早就都去过了,再去只会显得无聊,我不想出去,只想赖在床上不行吗?”朱若瑶理直气壮的道,同时在盈如一脸狐疑与惊异的神情中,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藕臂,纤纤玉指指向门口,“你出去,我还想再多躺一会,如果需要你服侍,自然会叫你。”
盈如真的觉得她的举止好奇怪,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从未赶她出去过,她今天真的好反常喔!
“小姐,别赖在床上了,快点起来浸泡热水吧!天气愈来愈冷了,而且这热水可是教主特别吩咐奴婢替你送来的哟!说是要让你舒筋活血的。”
突然,绿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接着,她便出现在朱若瑶的面前。
她满脸笑意的对朱若瑶说,末了还朝她眨眨眼,露出暧昧揶揄的表情,“小姐,教主对你好好喔!奴婢还从未见教主对谁这么有心过呢!”
闻言,朱若瑶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小女人般的娇态,那柔媚的神情令盈如看傻了眼。
“哇!小姐,你露出这么娇羞的模样好美喔!看来也只有方教主有这等本事,能让小姐展露如此性感又迷人的女人味了。”
她盈如虽然爱玩爱闹,有时神经有些大条,但也不是真的那么迟钝的,她看得出来公主对方世靳不仅有好感,而且还十分喜欢。
虽然方世靳在她们面前总是严酷着一张脸,但她有发现,他总在公主不注意时,以着专注而热烈的眼神注视着公主,说他对公主没有意思,她才不相信呢!
而且公主这么漂亮迷人又开朗乐观,她就不相信方世靳会不喜欢公主,公主可是人见人爱,喜欢上公主,可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呢!
盈如自得的想,愈想愈得意,直到朱若瑶斜瞪着她们。
朱若瑶嗔骂道:“够了喔!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然连本公……小姐都敢取笑,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硬生生的赶紧改了称呼,免得被绿荷发现,幸好绿荷似乎一点都没察觉不对劲。她圆滚滚、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眸中闪过一抹庆幸。
接着,她整个人拥被坐了起来,双手伸出被外,忘了自己浑身一丝不挂。为了加强气势,还改变姿势半跪在床铺上,一手叉腰,气势凌人的瞪着她们。
谁知她刻意营造的气势,两个丫鬟却一点都不怕她。
绿荷虽然才和她相处十来天,但对朱若瑶的随和、不端架子,将她当作姊妹一般的看待,感到十分庆幸她能服侍这样的姑娘,虽然有时她会发发大小姐脾气,可都不会太无理过分,所以她很喜欢朱若瑶。
绿菏笑望着盈如和朱若瑶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斗着嘴,她则掩嘴而笑,然后拍了拍手,让人将浴桶送进来。
两个力气较大的大婶随后跟了进来,她们两手都提着热水,不消两趟,就把浴桶给装满了。
绿荷走过去,从其中一名丫鬟的手里拿过一个用丝巾覆盖的小竹篮,轻声请她们都退出去。
绿荷伸手掀开丝巾,里面装满了许多新鲜的玫瑰花瓣,花香的味道瞬间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十分淡雅迷人,她随手抓了一把将之撒落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
“绿荷,你真有心,竟然还想到要在里面放玫瑰花瓣。”这厢,与朱若瑶拌完嘴的盈如闻到花香味,转首便见到绿荷正在将花瓣撒放在水里,不由得嚷嚷道。
绿荷只是微笑着继续做完手上的事。
盈如见状则回首对朱若瑶道,“小姐,走,我们快点去泡澡,可别辜负了方教主的一番心意哪!”
她调皮的朝朱若瑶挤眉弄眼的,让朱若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盈如,不准你再取笑我。”
“是,我的好小姐,奴婢不敢。”盈如俏皮地回道,然后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掉。
被盈如这么一闹,朱若瑶也忘了被子下的自己不着一缕,就这样被她给扯掉了遮蔽物--
“啊……”
两个高扬的女声不约而同的响起,一个来自朱若瑶,一个来自盈如。盈如瞠目结舌的瞪着朱若瑶裸露的上半身,最令她感到惊愕的是朱若瑶从锁骨、胸脯到平坦的小腹,全都是一个个青红不一的痕迹,那些暧昧的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爱过、蹂躏过的。
朱若瑶很快的抓起被子再遮住自己,在盈如将目光望着她时,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盈如识相的闭上微张的嘴,然后转身去拿了一件大浴巾,再转回来替她扯掉被子,快速的把她的身子包住。
“怎么了?怎么了?”听见两人尖叫的声音,不明所以的绿荷连忙开口追问。
“没、没事。”盈如转头朝绿荷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绿荷,这里有我服侍小姐就好了,你去看看早膳准备好了没?”
“喔!”绿荷不疑有他的应了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小竹篮,对朱若瑶颔首后,转身离开。
见绿荷离开,盈如才对朱若瑶道:“公主,快点起来泡泡澡。”
她扶着朱若瑶下床,然后来到木桶旁,待她伸出小巧白皙的裸足踏进桶里时,很快的将她身上的浴巾取下。
见到她在飘满玫瑰花瓣香味的浴桶里坐了下来,盈如便拿着丝巾替她擦背。
望着朱若瑶那明显被宠爱过的吻痕,再望着她那娇艳欲滴的脸庞,容光焕发的,盈如想,公主真的是受到爱的滋润,且感到很幸福吧!
“公主,难怪方教主会吩咐绿荷送热水来让你舒筋活骨,原来……”盈如轻喟的叹了口气,“公主,你真的爱上了方教主,是吧?”
朱若瑶娇羞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好吗?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公主吧?”盈如语气里有着担忧。
“那又如何?难道公主就不能恋爱吗?”
“话不是这么说,而是圣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公主大婚通常都是由圣上主婚的。”盈如边说边帮她擦背。
朱若瑶那双灿灿瞳眸流露着一抹倔强,“好了,先别提这些了,你去帮我准备衣裳吧!”
“是。”盈如闻言,知道她心中自有盘算,于是也不再多废话,她将丝巾拧干放在一旁,然后去替朱若瑶准备衣服。
“绿荷,那个地方是哪里啊?”朱若瑶伸手指了指约十里处那座玲珑俊秀的山峰,那里布满着奇峰巨石,大大小小,各具姿态,“看起来好像很有趣耶!”
绿荷见朱若瑶一脸兴致高昂的神情,笑着对她说:“小姐,那里是太湖山的寒碧洞。”
“我们可以去瞧瞧吗?”朱若瑶眨着明眸大眼问道。
绿荷却一脸为难的望着她,“那里地处偏僻,离玄幻神教又有一段距离,传言没有人进去过耶!我怕去那里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怕什么?”朱若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玄幻神教上下我们哪里没玩过?我一定要去看看。”
盈如极目眺望,觉得那里的山峰怪石十分奇特,“小姐,那里连绿荷都没去过,我们还是不要去啦!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这日午后,用完午膳后,朱若瑶就嚷嚷着要出来探险,她们在绿荷的带领下离开了玄幻神教的中心,往东方而行。
走过一小段蜿蜒的山路,她们停在一处浅溪旁,朱若瑶想到那夜浓烈的情欲交缠过后,方世靳竟然又不见人影,而且她让绿荷传话说她想见他,他却已不在教里。
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啊?让她一颗涨满期待与幸福的芳心都冷却了下来……
想到此,朱若瑶意兴阑珊的四处张望,就看到那座奇峰怪石,也适时的令她转移了注意力。
“不要,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只要趁天黑前回来就行了。”朱若瑶十分坚持,她转而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锦秀,游说道:“锦秀,你认为呢?快去快回应该可以吧?”
望着朱若瑶眼底的乞求,锦秀瞥了太湖山一眼,“如果动作快一点,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锦秀说没问题,我们就快点走,别耽误时间了。”闻言,朱若瑶笑咪咪地道,然后率先走到前面。
绿荷本多所犹豫,但见懂武的锦秀不反对,她也就放心了。
“小姐,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否则要是被教主发现,不仅奴婢要惨了,奴婢怕教主还会对小姐大发脾气。”绿荷愁着一张脸紧跟在她身后道。
“你不提还好,一提到他,我就满肚子火。”朱若瑶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地道,连踩着的脚步都特别的重,似乎想将怒气藉由此发泄出来,“惨?惨什么?你可是我罩的,他呀!不敢动你的。还有,我都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哪敢对我发脾气?而且要发脾气,大家就来发脾气,谁怕谁啊!”
锦秀在盈如悄悄告知下,知道朱若瑶和方世靳已到了十分亲密的关系,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里都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与了然。
公主呀!是在气方教主竟敢在两人亲密后的隔天就抛下她,且两天不见踪影,只吩咐教内大总管要好好照顾她。
不过,她们两人对方教主此举也感到不满,就算真有什么要事,也必须告诉公主一声啊!真是太不尊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