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着上官昧那俊秀的五官皱缩成一块又再慢慢舒展开来的过程,觉得十分赏心悦目,便顺道关心起他来,“你为什么要装出自己是吃了丹药发狂?”
“不这样做,那就是说那药丹真的是引魂丹了。”上官昧擦擦嘴,“这药绝对不是宫里炼来以备各位皇子皇孙不幸离世时移魂续命的,那么它就只能是苏家人不顾朝廷禁令私炼丹药,还把它发给别人服用,罪加一等……所以它一定是真的会使人发狂的药,一定如此。”
咏真斜乜他一眼,“对我说话何必如此兜转,我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要不是看你还服侍得我挺舒服,我也不会帮你圆这场戏,让你试试给许三清一个散魂符拍头上,魂飞魄散算了。”
“哈,那要多谢你了。”上官昧笑笑,然后又愁眉苦脸地去喝另一碗药了。
“真的这么苦吗?”咏真凑过头来问。
“你自己煮的你不知道?”
“我又没被人收过,哪里会知道。”咏真抬手勾过上官昧的脖子,嘴巴贴了上去,把舌头伸过去捣了一圈,“嗯,味道是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9 章
上官昧愣了一会,竟然没跟他说什么九代单传第一直男,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喝药。
咏真顺着上官昧的大腿往上摸,直摸到他紧实的腰肌,啧啧,这练的什么功夫,懒洋洋的外表底下一身健实的肌肉?
“咏真先生,请你自重。”上官昧捉住他的手,“即使先前有所误会,但我不会跟你再有交集……”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咏真反手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手指地吻了过去,“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名分名声之类的笑话我不在乎,你玩腻了便自去娶妻生子,不会真叫你家绝了香火。”
上官昧岿然不动,“你这样游戏人间,最后能得到什么?”
“不必跟我交心,不必了解我,不必为我感到内疚或者抱歉,”咏真笑笑,“我要的人不是你,只是我等得有点无聊,所以想你陪陪我而已,你能得到我,我能够有人陪,一家便宜两家着,好不好?”
上官昧从他唇下抽出手,湿漉漉的手指抚到咏真耳后,“你在等什么人?要是他十年,二十年不来,你也继续等?”
“是,我会继续等,我是修道的,我寿命比别人长很多,我也不会老,所以,就算你成了个糟糕的老头,我还是如今这般貌美如花,这生意怎么算你都赚了吧?”咏真把脸贴到他手掌心上,节奏缓慢而性感,魅惑放荡,就是他的本性。
“那么多纨绔跪在你脚下,为什么跟我做这笔生意?”
“不是跟你说了嘛,那是修炼,你吃醋?”咏真笑道,挑起指尖在他脸上勾勒他的线条,额,鼻尖,唇,下巴,这场不动声色的诱惑跟抵抗,不知道谁是先退让的一位,“我跟打赌输了,要修道一直修到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为止,但我修着修着就遭遇瓶颈了,无法突破,双修是个好法子,我又不想让人家好好的夫妻因我反目,便到这里来找那些人了,但他们都没用,几十个人的效果还不如你一个,我想这也是缘分,你就当做做好事,帮助我度过瓶颈吧,要不百年天劫劈下来时我躲不过,可是会死得很惨的啊。”
上官昧忽然捉住他的手指,力气之大仿佛是要把他手指掰断一样,咏真皱眉,下巴便被同样用力地捏住了,咏真想喊痛,可一眼看近上官昧的眼眸时,却被他那认真到有点森然的神情给吓到了。
“赌上我上官家九代香火,却只是当别人的替身,还说这生意我不会亏本?”上官昧捏着咏真的下颌,用力得在他脸上留下了淡红的指痕,“咏真,如果你要我,就拿完完整整的你来换!上官昧不做赔本生意!”
话毕,上官昧便把咏真推了开去,仰头把最后一晚苦药喝完,砰地把碗摔碎在地,甩袂而去了。
咏真抹了一把脸,指痕便消失了。
啧啧,说话就说话,发脾气就发脾气,摔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呢?
蹲下身子去捡碎片,瓷碗碎片把他的手指割破了一个口子,他皱着眉头盯着那冒出来的血珠,看着它慢慢流过洁白的瓷片,沁到暗红的地毯里。
痛,他觉得,有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只是当时
这一年天气格外冷,冬至刚过,鹅毛大雪便已覆盖了整个苏杭,雪停了,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雕玉砌,几个裹着厚实棉袄的小孩儿在人烟稀少的城郊野地上打雪仗,飞来飞去的雪球时不时打到旁边的树木,哗啦一下便掉落大篷大篷的雪。
“吃老子一球!!!”一个大胖小子飞快掷出一球,对方一缩脖子躲过,那雪球砸到了一根树杈上,压断了那脆弱的枯枝,“咔嚓”一声断裂,积雪跟树枝一并掉了下来。
“哎哟!谁偷袭我!”却听见树下传来一声大叫,打雪仗的孩子停了下来,定睛看去,原来那棵树下躲着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他穿着一身雪白的狐毛裘子,是以一群小孩竟然谁都没看到他。
“啊,是杨家公子!快走!”那班小孩认出了那男孩,连忙逃了开去。那小公子急急追了几步,但衣服累赘,他跑不了几步,那些人就不见了。
“干嘛跑啊,我也想一起玩……”小公子扁起嘴来,蹲在地上拨着一地乱琼碎玉,生起闷气来。
“啪嗒”一下,一个小雪球砸到了小公子后颈上,凉飕飕的寒意激得他猛地跳了起来,“谁!谁偷袭我!”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阵“啪啪啪”的拍手声从一块石头后传来,小公子跑到那大石头后,一个雪球又砸了过来,但他这次早有防备,一偏头就躲了开去,猛然一伸手,捉住了一只纤细滑腻的胳膊,“喝!还捉不到你!”
“哈哈,哈哈哈!”对方却还是只在笑。
小公子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蹲在那大石头底下,衣衫褴褛,大雪天只穿一件单衣,破布鞋里路出冻得通红的脚趾头,自己手里捉着的胳膊也是冻得一片白,手指甲里全是污垢。他右手被捉住了,便用左手一个劲儿地拍着大腿,一边拍一边哈哈笑,整张小脸就只有牙齿是白的。
原来是个小叫花。
“你为什么扔我?”小公子连忙放开他,抓起地上一把雪,擦化了雪水来洗手。
“哈哈,哈哈哈!”小叫花不回答,还是一个劲地拍手,拍着拍着便抓起一把雪扔了过来,看对方忙不迭地闪躲,他就笑得更高兴。
还是个痴呆的小叫花。
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