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于盲》作者:贝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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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寻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午时,是侍女小鱼见月寻一直未醒,便担心的将她唤醒。
月寻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不知昨夜两人究竟是如何结束,如何睡去。只知凌云渊彻底放过自己时,已是日出晨晓。
小鱼将月寻穿戴整齐,扶着她去到桌边坐下。
“姑娘,这是今日的汤药。”
月寻懵懵的点头喝下。汤药甚苦,月寻蹙起眉头,询问道:“好苦!这是殿下配的药?他下朝了吗?”
“是之前配的药。这是太子殿下给姑娘备的点心。”
小鱼将桌上准备好的甜点推到月寻面前,一边弯腰恭敬报告:“太子殿下这会儿该下朝了,应是在书房。”
月寻拿起一块吃到嘴中,嘴里的苦涩味道一下就被甜味盖去不少。Ъen呅鱂在o??se8.??o??韣鎵更新璉載 綪ㄐㄡ欌棢阯
被惦记着的凌云渊此时正在书房内,与纪时泽面对面,一站一坐。
昨日纪时泽派人暗中跟随凌青逸,发现他找过自己以后,又召见了凌云渊,觉得有些蹊跷,便也亲自前来见上一面。
“太子近日可好?”纪时泽站在凌云渊的书案前,话语关心,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情绪。
“纪公公今日不请自来,是对孤心有不满?”凌云渊坐在书案边,头也不抬的询问。
“怎会,咱家许久没见太子,如今来拜访一番。”
凌云渊厌烦的抬眼瞄一眼纪时泽,继续在卷宗上书写:“纪公公有话不如直言。孤无闲心与你话聊。”
纪时泽思考一下,问道:“昨日皇上召你,不知所为何事?”
“对弈。”凌云渊没有迟疑,淡淡回答。
纪时泽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爽快,心中更是怀疑:“昨日在你之前,皇上也召了咱家。”
“哦?”凌云渊面上疑惑,再次抬眼,看向纪时泽,却未主动问话,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纪时泽沉默片刻,想了想,说道:“他昨日让咱家撤人。召见太子也是为了此事?据我所知,太子似乎也曾派人。”
凌云渊不答,反问道:“月寻失踪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孤知你并未撤人,你与她,关系甚好?”
纪时泽面色冷下,眯了眯眼:“太子与月寻之间,似乎也相处融洽。听说你早就在为她治疗眼疾。”
凌云渊将手中毛笔放回架子上,认真的上下打量纪时泽一番。
“此事是月寻与你说的?”
“自然。”纪时泽向前走几步,与凌云渊拉近距离:“太子瞧着,可不是会这般为他人着想之人,想必是别有目的?”
“先回答孤,你与她,是何关系?”凌云渊有些不耐烦,面上渐渐阴沉下去。
纪时泽心中思量片刻,道:“自然是主仆。咱家护她,是职责所在。”
说完后,又继续质问:“太子接近月寻,又有何目的?”
“如你所知,为她治疗眼疾。”
凌云渊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丝毫隐瞒之意。纪时泽却是全然不信。
“太子性情冷厉,这番话,怕是自己都不会信?”
“纪公公不信,是你的事,孤不想多做解释。”
两人在此事上纠结许久。凌云渊不欲与纪时泽过多争论,便重新拿起毛笔,继续在面前的卷宗上书写。
纪时泽紧了紧手中的拂尘,见打探不到什么,便再次将话题回到最初的目的。
“皇上昨日召你,所为何事?”
“对弈。”凌云渊低着头回答,依旧是与刚才一样的答案。
纪时泽厌烦的撇他一眼,不再询问,也懒得行礼,直接挥了挥拂尘,走出殿去。
凌云渊甚是不满纪时泽的无礼,抬头往殿外望一眼,静了静心,继续处理卷宗上的事务。
书案边的沉香缓缓飘着轻烟,凌云渊不喜边上始终有人跟随,殿内只余他一人,安心静谧。
事务处理到午后,殿外渐渐传来脚步。外面的侍卫行一礼,便将人放了进来。
“太子,今日可有月寻消息?”
慕容锦还未进殿,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凌云渊捏了捏鼻梁,缓解眼睛的疲累。昨夜剧烈运动了一宿,还未能浅眠片刻,便又立刻去沐浴、早朝,到此时都还未曾休息。
随后才淡淡回答:“无。”
慕容锦早就料到凌云渊会有这样的回答,并未吃惊。自顾自走到边上的矮桌坐下,给自己沏茶。
“唉…”慕容锦叹息一声,面上满是愁容:“好不容易有个好玩的,竟就这样消失了。”
凌云渊没有理他,慕容锦也无所谓,继续自言自语。
“那小丫头甚是紧致,比那些个秦楼女子可舒服许多,如今本王去秦楼都觉得她们甚是无趣,这可如何是好。”
凌云渊瞄他一眼,慕容锦还在一脸回味的回想与月寻一起的时刻,并未注意凌云渊的眼神。
凌云渊起身也去到矮桌边,在慕容锦的对面坐下。
“昨日皇兄召了纪奴,让他撤人。可有召见过你?”
慕容锦回过神来,一脸茫然:“未曾,那阉奴撤人了?”
“没有。倒是你,京城附近已被搜了个遍,应是寻不到人了,可以撤了人手。”
慕容锦一脸不在意,询问道:“你的暗卫已经召回?”
“嗯。昨日皇兄也召了孤。”
慕容锦点点头,思考片刻:“那行吧,我的人已到了宣城,等搜完那边,便不再搜查。”
“你自今年元月过来京城,便没回过封地吧?”凌云渊拿着热茶,询问道:“何时回去?”
“大概也要到元月,回宣城过岁。”
慕容锦回答着,想到今年在京城过得并不快活,一眨眼又要一年过去。
慕容锦心中有些不快,便又询问凌云渊:“之前与你商量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凌云渊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立刻神色肃然。思考片刻,抬眸与慕容锦对视。
“今年先安心过岁,明年或可寻找机会。”
“这么说,太子答应了?不知是否已经有了计划?”
凌云渊慢悠悠的品一口茶,将茶盏放到桌上,又想了好一会儿。边上的慕容锦等的有些不耐烦,便先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年春狩之时,皇上也定不会带上纪奴,到时他们分隔两地,我们可将他俩逐个击破。”
凌云渊面色凝重,问道:“那你想先对付谁?”
“皇上。”慕容锦顿了顿,分析给凌云渊听:“皇家狩猎,被猛兽攻击是常有的事,到时候皇上有个叁长两短,可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你可别小瞧了他。上次孤与他对弈,曾试探一二。他虽明面上整日玩乐,背后仍有些许势力。”
“毕竟是正经皇家血脉,自然会有支持他的人。”
若说谁的威胁最大,首当其冲便是纪时泽,两人对他也是忌惮更多。只怕到时除了凌青逸,纪时泽又不知会将谁扶到皇位上去。
想了片刻,慕容锦又开口问道:“难道太子想先铲除纪奴?若是不先除了他,恐怕你也轮不到登上帝位。”
“是。朝堂上不满纪奴之人颇多,可联合众人,齐心斩杀。没了纪奴,才能安心对付皇兄。”
凌云渊望着慕容锦,虽说目前两人关系融洽,到时真打了起来,还指不定能否齐心。
“太子说的,也颇有道理。”慕容锦倒没有太多疑虑,很是认同凌云渊的话。
两人分析着利弊,一日的光景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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