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费轩的眼皮下,上几天扔垃圾还一顿的速食品盒子袋子,这么快疯狂养生了?
一个人不会改变的这么快,除非有什么事情不对。
费轩一脸沉重,腿脚还有点软,脑子昏沉沉的,坐在医院的大厅里面等车的时候,拨通了安笙的手机号。
这号码是安笙换的,他已经拿到手里好久的,却怕安笙知道了再换,一直都没有拨通过。
电话嘟嘟响,安笙看到陌生来电,接通放在耳边。
“喂?”安笙疑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那边人声嘈杂,刚巧有飞机停运的消息连环播报,费轩保持着微微张开嘴的姿势僵住,准备撒娇的话堵在嗓子里。
费轩没有回音,安笙又喂了一声,好死不死,这时候,安笙的后背被拍了一下,有个男声顺着听筒传过来,“怎么在这里站着,那边有休息位……”
安笙好半晌没有听到声音,以为是骚扰电话,这时候挂断了。
听到电话里面的嘟嘟挂断声,费轩慢慢闭上了嘴,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秦舒予,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背景是嘈杂的机场,安笙,秦舒予……
费轩反复告诫自己冷静,但是胸腔的火,还是腾的一下烧遍了全身,血液似乎都已经逆流,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根根鼓起来,脑子里称为理智的那根线,“啪”的断掉了。
这时候调来的车终于到了,费轩顶着呼啸的风雪上了车,怒火烧糊脑浆,像是被戳了一针兴奋剂一样,晕眩的感觉都没了。
短短一段路,上车后费轩浑身上下被打的通透,连骨缝都冒着丝丝凉气。
开车的是个常年玩越野的,本来不想出来,他爱极限运动,但是也惜命,这种天气出来是找死,但是有钱真的能让鬼推磨,他出来一趟,金主给了平时三个月的工资,况且不是进山,只是在城市。
费师和费轩一起,上车之后,费师报安笙小区名字,费轩却打断他,声音比车窗外的风雪还冷。
“去盛源机场。”
前头的司机转头看两人,似乎不知道听谁的好,费师愣了一下,看了费轩一看,说道。“去盛源机场。”
路上行车特别的慢,实在是这种级别的大雪伴着大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几乎能够上小规模暴风雪的级别。
司机专心的开车,上路后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本地新闻说飞机今天都没飞啊!这是去机场接人?”
费师含糊的应了一声,看着费轩的脸色,费轩听了这句话之后,嘴角突兀的出现一个阴沉的笑。
是没飞啊。
要是真的飞了,他现在估计就找不到人了。
费轩想起刚才通话里那个男声,和记忆里的声音反复对照,确认是秦舒予无疑。
他不想朝坏的地方想,但是这个时候,安笙和秦舒予在一起,两人都在机场,是去干什么的?
私奔?
费轩无论怎么试图清除脑子里的想法,还是甩不脱这两个大字。
他心里的火一路上烧的他肠穿肚烂,实在是嫌弃太慢,踹了一脚司机的座椅说道,“快一点,他答应你的钱,我给你翻三倍。”
司机难以抑制的兴奋了,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他眯起眼睛一脚油门,车速瞬间飚了起来。
费师有点害怕,这种能见度,路上但凡有一个车,和他们一样瞎跑,只要撞上就没好。
他忍不住侧头看费轩,却见费轩正低着头看着他脚边的一个,粗长的棍子。
片刻之后费轩弯腰拿起,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立刻紧张道,“哎呀呀,它怎么掉出来了?别按开关,别按开关,是电棍!”
费轩拿在手里转了转,把费师推到一边,按了一下开关,滋滋的电流,缠缚着电棍走了一圈,看上去特别漂亮,但能够想象如果是碰到人的身上,杀伤力也肯定特别的大。
“这是违禁品吧。”费轩的声音就没有什么温度。
司机神情也不太好,这东西一直放在他座椅的下面,不知道刚才怎么被费轩一脚就给踹出来了。
他伸手胡撸了一把短到只有毛茬的头发,眼睛盯着路面,呼了一口气,解释道,“嗨,我这不是总进山吗?拿着防身的,老板,就别……”
“等会儿借我用用,”费轩说。
“啊?”司机神色一滞,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电压特别大,5秒之上能电死一头牛!”
“电死一头牛?”费轩重复了一句,冷冷的哼了声。
那不是正好吗?
费轩后视镜里和他对视,慢慢道,“这个借我,车费再给你翻两倍,快点开。”
司机一听,一下差点把脚踩油箱里,狂风暴雪里风驰电掣,几乎用平时飙车的速度开到了机场。
好在车上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气运之子坐镇,真的一路平安,像老天爷给开了绿灯似的,一点危险情况都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