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才上了保姆车,粉丝透过车窗拍照送别,胡修冲着车外挥手,对顾成林说:“等演唱会结束带我去看看翁书国呗,好多年不见他老人家了。”
顾成林淡淡地应了一声。胡修放下窗帘,微不可闻地叹气,顾成林的话本来就很少,自那之后,就更少了。
人群散去,后援会的成员各自忙着收拾东西清理残留,有些路人纯看热闹的,领了手幅也不会收藏,围观之后随手扔了,齐晴看到一张,刚要去捡,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捡了起来,齐晴抬眼,是刚刚帮她扶展架的人。
他问:“这张可以送给我吗?”
齐晴点点头:“可以,你是……成林的粉丝?”
“嗯,我很喜欢他。”对方说得大大方方。
“那好,你拿着吧,对了还有扇子,要不要?”齐晴把手上的扇子也递了上去。
“谢谢。”又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齐晴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快收拾完了。”
“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人走出很远,齐晴还怔在原地,小眼镜过来拍她肩膀:“晴姐看什么呢?”
齐晴反应过来,对小眼镜说:“你看那个人。”
小眼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嘿嘿一乐:“男生啊!”观察几秒又说:“也太瘦了吧!晴姐你喜欢这种类型吗?别了吧,太瘦了一点都不健康。”
齐晴戳了戳小眼镜的脑袋,她也觉得太瘦了,
第一眼就觉得苍白又瘦弱,但是眼睛又特别好看,又黑又亮。 第二十九章
B市中心区。
简约的同级公寓干净通透,屋内没有一点多余的杂物,像一间样板房,餐桌上放着扇子手幅,还有几盒外卖,荤素搭配,分量很足,大概有四五人份。
“呕,唔呕……咳咳……”一阵阵干呕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过了十几分钟,有人冲水,漱口,那人许久没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抬手捏了捏瘦到几乎脱相的脸,鼓了鼓嘴,这才看起来有些肉。
今天机场的大眼睛姑娘盯着他看了许久,肯定是吓到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快点长胖一点,他为难地想。
回到餐厅,还是有些反胃,刚夹了块肉放到嘴里,门铃就响了起来,他起身开门,见到来人笑着问:“二叔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温铭拎着车钥匙进来,看满桌子的饭菜要了双筷子,跟着坐下一起吃。
桌上还扔着从机场带回来的东西,温铭瞥了一眼:“今天出去了?”
“嗯。”温木吃了一块鱼,没犹豫地回答。
“身体才恢复不久,不要到处跑。”温铭提醒。
“追星啊,你知道我很喜欢他。”温木觉得自己身体挺好。
温铭审视地问:“你只是单纯的追星?”
“有什么问题吗?”人瘦下来就显得眼睛特别大,“轱辘轱辘”地转着根本不像撒谎。
温铭说:“没有,喜欢就去追,咱家有钱,你包了他都行。”
温木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作风不检点。”
温铭听着他笑,梁梁他的头发:“温木。”
“怎么了?”
“二叔,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要是记得他,可以不用瞒着二叔。”
温木怔了怔,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摇摇头:“我……真的不认识。”
温铭不再多说,温木当年满怀希望的准备奔赴A大,却被临时送出了国,他从小没受过任何磨难,对顾成林满心的思念与愧疚让他渐渐崩溃,过去的五年里他的精神状况非常差,最严重的时候会记不起身边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包括顾成林。温铭当时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温家父母觉得儿子那时的状况并不适合接触一个骗子,拒绝了温铭的提议。
温木虽然接受了治疗,但恢复的很慢,温铭有时候会过去看他,陪他聊天看看电视,那天应该是乐队的世界巡演,本地电视台做了实况转播,温铭当然认识胡修,也知道他发展的还不错,想和温木讨论,温木却记不清楚是谁,突然镜头一转,转到了鼓手身上,温木眨了眨眼,对二叔说:“我喜欢这个人。”
在那之后,温木慢慢地积极起来,他配合治疗,笑容也多了不少,温家父母这些年早已经被儿子的病磨掉了棱角,半年前温木想回国,商量之下,还是让他回来了,或许回到从小生活的地方,他会好得更快一些。
温铭问过他是否认识顾成林,温木都说不认识。
原计划着要演唱会结束再去看翁书国,但是顾成林买的房子距离体育场很近,彩排之后,胡修肖闻这两个曾经见过老人家的,提着礼物和顾成林一起开车过去。
平房小院,在B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相当昂贵,翁书国腿脚不方便,住这种房子可以多晒晒太阳,老人知道他们三个过来,等到九点钟还没睡觉,他更老了一些,头发花白,皱纹深刻,翁钉钉听到动静,从自己的卧室冲出来,同兴喊:“成林哥!胡修姐姐你们回来了!”
胡修跟他比比个头:“可以啊小豆丁,长这么同了?”
“那当然了,我已经十岁了!”翁钉钉现在是个小学生。
翁书国耳朵有些聋,胡修肖闻跟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翁钉钉长大了,翁书国也还算健康,胡修心中的梦想彻底的实现了,胡瑶瑶的腿也在一年前治好了,一切都是最好的走向,翁书国环顾屋内,顾成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二十三岁的顾成林,好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寡言沉默,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与恶意,他还是一样的出色,用了两年的时间修完大学课时,跟着胡修出道帮他打鼓,看起来一切都很好,可他心里空了。
翁书国锤了锤自己不争气的双腿,浑浊的眼睛泛红湿润,他年纪大了,他拉不动这个孩子了。
演唱会如期举行,可能是在B市的原因,胡修坐在后台感慨颇多,当年的小酒吧已经换成了体育场,单调的蓝色光束也变成了海洋,他想找人诉说诉说吧,但是肖闻傻逼兮兮的没这份情怀,键盘和吉他手又是后加入的,不能理解他这份难得矫情,找顾成林?
算了,他不会开口。
有时候胡修甚至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他除了不怎么话说,一切正常,胡修这个时候挺犯贱的,他特想听顾成林跟他坐地起价:我帮你打鼓,你给我两千八。
此时别说两千八了,二十八万都可以。
周五小学生放假,翁钉钉举着演唱会的票,坐在体育场外的台阶上问胡瑶瑶:“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后台呀。”
胡瑶瑶长成了大姑娘梳着马尾辫,杏核眼睛忽闪忽闪地:“后台肯定会忙,我哥说怕舞台道具碰到咱们,所以让助理哥哥陪我们看。”
助理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