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成风把这话里的重点自我修复了一下——他孙子干死了我孙子——然后蔚成风美滋滋地说:?“也不全是,我现在还在您这儿,就说明您和爷爷这么多年的交情还在,有些利益关系还在牵连,也将不可不不防。”
蓝桑榆问:?“那就是说,还要再深入的演?”
蓝擎宇坐在一旁无声的听着,手里捣鼓着残破的麻将小菊花。
蔚成风把余光一直放在蓝擎宇身上呢,“深入”俩字儿一出,他就见蓝擎宇那狗眼亮了一下。
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儿,蔚成风全身心集中到了和蓝桑榆的谈话上,
“对,不但要演还得演得更到位一点。”
蓝擎宇颇有兴致地插了一句话,
“演戏倒是你的专长,给咱爷爷展示一下你的功力。”
蔚成风鄙视地看着蓝擎宇说:?“你他妈现在除了个贫,什么也不会了!能不能帮点忙了?!”
蓝擎宇一下子扑到蔚成风身上,大热的天,把人死死地扣在怀里,下巴搁在蔚成风的肩上,不吱声了。
蔚成风对着蓝桑榆继续说:
“您想想,为什么这段时间您和爷爷这么打击叶江,他都不反击?”
蓝擎宇抢先回答道:?“叶江就好比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是为了光合作用,可是面临寒冬腊月的干旱时节,臂膀太多反而会把整棵树拖死,这时候砍掉多余的枝节才是保命之法,只要熬到春天,没有的杂枝,他反而长得更高更壮,到时候再重新开枝散叶就好了。”
虽然是大夏天,可蔚成风吐得虚脱,身体有点冰凉,蓝擎宇这么紧紧地抱着、对他吐热气儿他居然觉得挺舒服。
“就是这样。”
蓝桑榆皱着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样反而是帮了他?”
蔚成风摇摇头,
“也不全是,您想想,就算是需要修理的杂枝,那也只是枯枝败叶需要修理了而已,可您们砍掉的有一些人却正在给他这主干供着养分的,所以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舍弃,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触碰那些他无法舍弃的。”
蓝桑榆不太明白蔚成风的意思。
蓝擎宇倒是听明白了,冲着蓝桑榆解释道:
“成风的意思就是说,这次您可能得花些力气,铲掉叶江工作上的得意帮手,就是二把手,这样就跟砍在他身上是一样儿血活的。”
蓝桑榆挑了挑眉,
“这个不是问题,本来接下来的这个目标人物就是叶江的大士卒!”
蔚成风砸吧了几下嘴,
“那您估摸着多久能拿下来?”
蓝桑榆摇摇头,
“这不好说。”
“那您看着来就成,这大鸟打下来之后咱们看看叶江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等蓝桑榆走了以后,蓝擎宇叼着蔚成风的耳朵问:?“这个目标人物打掉以后,咱俩是不是就要分开了?”
蔚成风身形一顿,说:?“是。”
蓝擎宇抱着相当怀疑的态度说:?“上次你也说马上就得分开,结果这都一个多周了。”
蔚成风顿时面目狰狞,
“你什么意思?嫌我走得不够快是吧!”
蓝擎宇没解释,眼神执着的和蔚成风对视,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连打一拳都是打在棉花上。
蔚成风长叹了一口气,
“我估摸着一个月左右咱们就得分开了。”
蓝擎宇捏着蔚成风的下巴问:?“一个月,这叫马上就要分开了!?”
蔚成风义正言辞地说:?“一个月过得很快的。”
蓝擎宇有点明白蔚成风的意思了,
“那如果咱俩分开一个月呢,是不是也就是一眨眼儿的功夫?”
蔚成风愣住了,就这么小小的一句话,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始至终都不是蓝擎宇在圈禁他,而是每当蓝擎宇刨了一个坑,他就主动往里跳。
不知不觉就跳了二十年了,他俩从幼年到青年,再到成年,经历了这么多,只不过是眨眼即逝。
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围绕着这个男人,每一天都过得太快乐,而快乐的日子总是流逝得快一些。
他经历过分离,即使当时还只是朋友身份,可那无时无刻的思念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