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骆百川奢望着要是能见到哥哥就好了,他想自闭症就自闭症吧,只要哥哥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他而言,任时空变幻,不管在哪条时间线里,有哥哥在的那个就是最好的。
骆百川看着哭红眼的顾小暖问道,“小暖,没事吧?”
顾小暖被陈蕊搂在怀里,难受地点了下头,又看见骆百川示意自己靠近些。
小半仙悄悄地贴近顾小暖问道,“我哥哥在吗?”
问完之后,骆百川竟有些紧张,直到顾小暖点了下头,他才松了一口气似地重新躺回病床上。
“蕊哥,我想跟小暖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陈蕊见小暖自己先点了个头,就找了个借口把叔叔阿姨和乐子洋都支开了,自己替他俩关上了病房的门。
“小骆哥哥,对不起。”顾小暖内疚骆百川是为了自己受伤的。
“没事的,小伤不碍事。”骆百川肩上绑着绷带,还隐隐透出血迹,“对了,看到我的风车了吗?”
“在在。”顾小暖见他受了伤还抱着风车不放,细心地把它收了起来。
只见风车黄色叶片和绿色叶片已经全部变黑了,七彩叶片黑了一大半,骆百川有点心疼地抚摸着它,那感觉像是钱包里的钞票都被人偷走了。
他抬起头看着顾小暖问道,“我哥哥在哪里?能看得到他吗?”
“在呢,一直站在外面过道里,一动不动。”顾小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骆海已经进来了,就沉默地靠在门边。
骆百川突然很庆幸顾小暖能看到哥哥,这样他就不用为了确定骆海在,而浪费机会进去找他。
“小骆哥哥,大哥哥走过来了。”顾小暖像是把骆百川当作一个盲人,解说起来。
“走到床边了。”
“大哥哥要坐吗?”顾小暖居然还搬了个椅子放在病床边。
“小骆哥哥,他在看你受伤的肩膀。”骆百川听着这句,下意识地低头看肩膀,耳朵却一下子红了。
顾小暖突然笑出声,“你俩的头撞一起了,大哥哥正看着你呢。”
骆百川自己想象了一个骆海,正跟自己额头对额头抵着,近得瞳孔里只有彼此,他这样想着连脸都红了。
“大哥哥摸了下你额头。”
“嘻嘻,刮你鼻子了。”
“还捏了下你耳垂。”
“哎!小暖…你别说了。”
骆百川发现光是靠想象,自己的小心脏已经砰砰乱跳了,骆海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脸红。
“好吧,大哥哥坐下了。”顾小暖最后说着,“你把手伸出来吧,大哥哥好像想握着你。”
“换一只吧小骆哥哥,你那边还受伤。”
于是,骆百川乖乖地把手伸出来,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就这样把手放在床沿边,好像哥哥真的能握住一样。
“牵到啦,大哥哥抓着你呢。”顾小暖忍不住说。
骆百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小暖,要不你去找蕊哥玩?”
“哦…那我替你们在外面守门。”顾小暖这样说着,仿佛病房里真的有对许久未见面的小情侣。
“嗯。”
“哥哥,你在对吧?”尽管小暖说他们牵着手,但这还是让骆百川不踏实。
他就这样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边,直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突然自己飘了起来,它稳稳地停在骆百川唇边,喂他喝了一小口。
小半仙笑了下,甚至觉得这水是甜的。
“我还想吃香蕉。”骆百川得寸进尺地说,“要剥好的。”
水果篮的那只香蕉听话地自己飞了起来,停在骆百川眼前时自己把衣服给剥了。
只是小半仙正张嘴等着喂呢,香蕉却突然掉了下来,幸亏他反应快接住了。
骆百川仿佛都能看到哥哥板着脸说,“自己拿着吃。”
但小半仙偏偏不愿意,他任性地说,“一只手痛着呢,另一只要牵着。”
说完,过了好几秒那只香蕉才重新升了上来,骆百川把空出的手搁在床边等着哥哥去握。
如果顾小暖这时候在的话,他会看到骆海坐在弟弟床边,一手牵着他,一手还要别扭地去喂他吃香蕉。
骆百川就这样就着哥哥的手吃完了一整只香蕉,香蕉皮晃来晃去地跳进了垃圾桶。
他想到了那个时空里的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地缠着哥哥,又无比羡慕起来。
“哥哥?”骆百川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哥哥都无法回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跟他聊天。
“我刚才像是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那个世界里你活着,我也在。我好像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喜欢看风车看钟,还无聊地翻日历。就是害怕被雨淋湿,不过哥哥说了会一直帮我撑伞。”
“哥哥,你对我很好。教我数学题,给我画风车,还说要带着我去上学。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是我们曾经有过的过去吗?”
“告诉我吧哥哥,是真的吗?”
空气中很安静,就在骆百川以为哥哥不会回答时,窗边的风车转动了起来,虽然转动得像一个难看的黑色漩涡。
“那我就当这些都是真的了啊。”骆百川笑笑说,“原来我们曾经这么好。”
好到哥哥你会抱我亲我,陪我一起睡觉,骆百川在心里想。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你去哪里了哥哥?”
“为什么你会死了?那我呢?为什么我跟之前也不一样了?”
骆百川问着,风车也停止了转动。
骆百川好像知道一问起这些骆海就会逃避,他把顾小暖叫进来,问道,“我哥哥是不是不在了?”
小暖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我就知道。
骆百川觉得自己太了解骆海了。
“要不要我帮你去找大哥哥?”顾小暖问道。
“小半仙,发生什么了?”陈蕊也跟了进来。
“没什么。”
但尽管这么说着,骆百川还是很难受,他就想找骆海去问一个明白,他不想跟哥哥这样不清不楚的。
小半仙想弄明白自己跟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顾不得自己受伤,对蕊哥和小暖说,“我要去找哥哥。”
“什么?”两人都疑惑地看着她。
“蕊哥,我可能会再睡一会儿,你们别怕。”说完,骆百川让顾小暖把窗台上的风车拿了过来。
他不知是怎么想地,这次没有扎手指,而是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一瞬间,骆百川又陷入了沉睡中。
骆百川醒过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骆海,他有些责怪地问,“为什么刚才不打招呼就走了?”
“受伤了还不老实休息。”骆海看着他的肩膀,沉闷地说。
“你不走的话,我就不进来了。”
骆海一下子没了声音。
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