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略侧过脸,青黛蹙着眉,一脸的不高兴,“哪里来的匹夫,妨碍姑奶奶睡觉!”说话间,一双妙目已飞快的扫过四周,很快就锁定了正确目标。
发现暴力对待景黎的储物戒,惊扰了自己休眠的是个大乘期匹夫的青黛,“咻”一下就从景黎身后消失,好像她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景黎:“........”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货欺软怕硬,但是怂的这么干脆彻底,还是不禁让人忍不住想吐槽。
不过......
景黎的视线望向前方,极快的锁定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道倒飞的人影,是仇烨霖。
此刻,他与自己相距极近。
景黎抿了抿唇,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提剑疾掠了过去。
刚才的那一场能量爆炸的冲击波,余力犹在,即使是仇烨霖也无法幸免,若非有青黛帮忙,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停下的人。
更遑论,此时的仇烨霖,正对着自己。
仇烨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那双被血雾笼罩着的眼眸深沉似海,看的人发毛。
景黎恍若未觉,快准狠的将目标锁定。
“噗!——”
飞起的雪色发丝间,有鲜红色的血花溅起。
那一瞬间,景黎忽然感觉天塌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
视线里唯余大片的赤红,还有赤红之后,苍白的脸庞。
远处的闻人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这边望来,在看清楚景黎面前的人时,瞳孔猛地一缩。
景黎仿佛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自己捅出来的伤口,那鲜艳的色彩,在白色的云纹上,大片的晕染,鲜明的对比,刺的景黎的眼睛一阵刺痛。
“.......师兄.......”
景黎的大脑一片空白,混沌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口中低喃着那两个字,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
苍麒闷哼一声,不可抑制的带出了一串的低咳,苍白的脸上,墨色的双眸一如往昔般温和,伸手搭在景黎的头顶。即使是这时候,苍麒的第一反应还是安抚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发抖的那个人,“别怕。”
他这么安慰着神情仓惶的师弟,努力忽视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唔,师弟还用上了红莲业火,若是这一招真落到了仇烨霖的身上,后者绝对讨不了好;似乎不止如此,师弟竟然连毒荆棘也用上了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考虑的这般周全,墨色的眸子里,逐渐染上笑意。
他家师弟,成长了许多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人唤醒。
因为眼前人看起来,像是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
被伤成了这样,但还是诡异的觉得很欣慰的大师兄温柔的喊着自己的师弟,试图将人从崩溃中拉回来。
“怎么会这样........”景黎神情恍惚的看着在自己剑下晕染开的大片血迹,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站在悬崖的边缘,“为什么会是师兄.......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他很确定,自己捅的是仇烨霖,真真切切,不可能眼花,也没有在梦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被自己刺伤的却是苍麒?!
“你做了什么?”
闻人异很确定,如果不是仇烨霖从中动了手脚,被景黎刺中的绝对不可能会是苍麒,大家被余威波及时,他分明记得仇烨霖才是与景黎方向相近的那个,苍麒的方向,是与两人截然相反的。景黎就是再眼瞎,也不可能刺到自己的师兄。
即使没被景黎那一剑刺中,但也被爆炸伤的不轻的仇烨霖嗤笑一声。本就被撕裂的七零八落的空间,出现了一个吸力强大的黑洞,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正在不断的扩大。
而那个黑洞出现的地方,正好就在此刻苍麒所在的位置的背后。
闻人异错愕喊道,“当心!!”
面对着黑洞,比闻人异更早一步注意到黑洞出现的景黎,尽管脑中还是一片混沌,但身体的反应还是比思维要快的多。他毫不犹豫的反扣住苍麒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脚尖一旋,和对方换了个位置,换成自己全然暴路在黑洞之下。
仇烨霖见状,冷哼一声,“你们谁都跑不掉。”
纵然平时再嚣张,一旦从空间裂隙内进入空间乱流,区区化神期,连一点渣滓都不会剩下。
而这,就是他们惹怒自己的代价!
闻人异见状不好,暴掠过去想拉人,却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与被吸入黑洞的人影失之交臂,只来得及扶住被苍麒推出来的人影。
入手才发现,对方在发抖。
闻人异不由蹙起眉来,“景师兄?”
怎么感觉这人不太对劲,又想起被黑洞吸进去的苍麒,扭过头,那黑洞已经消失了。
又一次......
景黎捂着头,指甲深陷皮肉而不自知。
又一次因为自己,而让师兄受伤.......
又一次被师兄救了.......
为什么自己当时的反应不再快一点呢,应该在苍麒反拉自己的时候,再反拉回去的.......
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在自己面前伤成这样,又是自己害的........
聒噪的嗡鸣充斥着景黎的双耳,他听到不到任何声音,包括闻人异的询问。
景黎抬起眼,呆呆的看着黑洞消失的地方,无焦距的视线彼端,是同样狼狈的仇烨霖。
——【可惜没把你也拉进去。】
景黎耳朵听不见声音,却能看清对方的口型。
脑海中的那一根弦,忽然就断了。
等闻人异反应过来时,景黎已经到了仇烨霖的身前,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他怔忪的看着那两条咆哮着的水龙,一时间,竟忘了援手。
景黎眼神发狠,剑招与水龙同时催动,强横的力量横扫而出,那些包裹着仇烨霖的血色雾气当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化为虚无。
短短数息间,那些血雾就萎缩的只剩下覆盖在血刀刀身的那薄如蝉翼的一层,它仿佛也感觉到了危机,虚化出一头似曾相识的凶兽的轮廓,却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