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问。
闻骁道:“搬砖。”
假期最后一天,他答应了王妈妈,要去辅导王静蕾做功课,查漏补缺。
“放假还要去做家教?……哎等等,正好我也有约,去外面吃饭,一起走呗。”季新词一边说,一边穿袜子换鞋。
其余人闻言纷纷怒声谴责:“才开学一个月,季老四你哪来的约,从实招来!”
季新词顿感招架不住,连忙抄起口罩和帽子溜号,和闻骁一起走向校门口。
沿途,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和他们装扮相似,校园内到处是“蒙面刺客”。
“这鬼天气,”季新词不禁感慨,原本清亮的声音在口罩里憋得发闷,“你也是惨,资本主义剥削得忒狠了,十一都不放过,没人性啊。
闻骁说:“就今天,反正三倍工资。”
季新词脱口道:“但你家其实不缺钱吧,何必这么拼?”
闻骁脚下一顿。
“……不好意思,”季新词也停下来,隔着口罩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上次不小心听见的,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你家公司的事——真的是不小心,我本来要去晾衣服来着。”
闻骁很快神色如常地抬脚继续走,淡淡道:“开公司就一定不缺钱?做生意,时不时都有可能破产。”
季新词听得愣在原地,半天才小跑着跟上,嘀咕:“不至于吧。”
闻骁不置可否。
“那如果真的出了事,可别瞒着我们,”季新词接着说,眼神居然有些忧虑,“哥们之间,能帮一把是一把。”
这下,闻骁开始觉得这人的情商系统有点故障了。他好笑地侧头看了季新词一眼,季新词后知后觉闻骁是在开玩笑,舒了口气。
谈话间,二人已进入地铁站。
他们目的地不同,要乘不同的地铁线,准备在岔路分别。
忽然季新词问:“闻哥,你平时除了微信QQ,还用别的吗?”
“什么别的,”闻骁已经转身了,诧异地回头道,“手机号?”
季新词摆摆手:“不是说这个……算了,我随便问的,拜拜。”说完下了电梯,身影顿时不见了。
闻骁有点奇怪他的举动,但对方人都走了,也不好再追问。
三十分钟后,闻骁准时出现在王家的家门口,摁响门铃。
而几乎在他摁下门铃的一刹那,门就开了,王妈妈一脸焦急地冲出来,似乎正要出门。
闻骁下意识地与她打了声招呼。
“小闻?”平时温柔镇定的王妈妈,今天的语气异常激动,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救星,“你来了——你来得正好,蕾蕾跑了!怎么办,蕾蕾不见了!”
闻骁被她一顿呼喊,有点来不及反应,之后就感到头痛:王静蕾这小孩又闹什么了?
“阿姨您先别急,”他说道,“她怎么跑了?您最后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王妈妈道:“今天早上。中午她说和同学一起出去,我不让,她自己偷跑去了。现在同学回家了,她却还没有消息,手机也联系不上——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闻骁安抚她道:“也可能只是自己在哪玩而已。”
“希望是这样,可她一个小女孩……你知道的,新闻上的事太多太多了!”王妈妈急得手都在微颤,“也是我不好。我今天加班,没看好她,刚刚一个钟头,我拨了她二十多个电话全部联系不上,才感觉到不对劲。”
闻骁说:“这毕竟是北京,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出事,我们可以先到她平时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说着他也皱起眉,意识到王静蕾调皮归调皮,但一个初中小女孩出门在外失联,本质是件很严重的事。
手机屏幕亮起,是夏珏发来的消息。他来不及细看,先和王妈妈一同下楼了。
化蝶19
伴随着引擎发动声,银灰色的私家车快速从地下车库驶出小区大门。
王妈妈双手握着方向盘,脸色苍白。闻骁坐在副驾驶位上,心底挂念着夏珏的微信消息,但一方面,他要负责用王妈妈的手机不断给王静蕾打电话;另一方面,这种场合下,他如果分心做自己的事,恐怕会加剧王妈妈的无助感。
说来奇怪,他作为一个外人,好像骤然得到了王妈妈极大的信赖。闻骁不禁猜想,王家是不是真的只有母女二人,所以王静蕾一失联,王妈妈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极端境地。
数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商场门口。
王静蕾的号码依旧无人接听,而根据她同学的说法,她们约的只是一起在这座商场的电影院看电影,电影结束后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偌大的商场,要找到一个女孩谈何容易,何况王静蕾也未必还在里面。
王妈妈首先联系了商场广播站,播报寻人启事,随后和闻骁分头,一层一层、一家一家店地去找,最后会和,一无所获。
倒是商场门口的一间奶茶铺,有位店员说看见疑似王静蕾的女孩进了对面的公园。
于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附近的公园、书店等等场所。
时间越来越晚。
“要不然直接报警吧。”闻骁抬头看了看愈发昏暗的天色,提议道。
王妈妈明明心急如焚,听到这话却明显一顿,貌似躲闪着说:“再等等。”
闻骁觉得奇怪:“要是等到天黑之后,情况可能会更加危险。”
“可是……”王妈妈仍在犹豫,“总之先不报警。小闻,你再帮我找找行吗?”
她眼睛都红了。闻骁既然一开始愿意帮忙,这时候也不可能中途退出。
之后两人几乎翻遍了附近的所有地点,依旧没有王静蕾的踪影。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夜色像一团巨大的迷雾,他们找人的难度又上升了一级。
闻骁看着神色焦急的女人,心想:还不报警吗?他们凭自己的能力,应该是没法找到王静蕾了。
然而王妈妈仍然没选择报案,而是继续驱车,说要去一趟北京电影学院。
“她以前就自己跑去过那里,”路上王妈妈哑声道,“或者是戏剧学院——这孩子不知整天在想什么,一直说要做演员。”
闻骁从窗外收回视线,说:“我也听她提过。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