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乐:为啥没什么人说话了,是我奶子不够大,还是腰不够细了?
“《启示录》怎么样,这个故事及其具有教育意义。”
“教育?你把我当什么了,无知的孩子?”
“那换一个,《光明王子》,男人们都喜欢看冒险故事。”
他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一个靠诸神庇佑的主角,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金雀花的哀歌》,还被改编成了歌剧,是这个作者最好的一部作品。”
“但是男女主最后都死了,我不喜欢悲剧。”
“那《长毛的铁棺材》呢?”塞尔斯急着道。
“这个人努力的想写出杰出的作品,可用词矫揉造作,写出来的东西虚张声势,看看吧,他到现在还住在屎一样的街区里。”
塞尔斯紧紧揪着他的一撮头发,差点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把他拔成一个秃子。
他得意的说道:“女神大人,你还有什么故事可以讲吗?”
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塞尔斯冷冷笑了一声,随即恼火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你还有没看过的书吗?”
“只要是我都看过,我有的是时间。”
塞尔斯此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肯定没有看过禁书。”
教廷不允许百姓私自印刻禁书,市面上流通的都是经过神职人员一再检查的书籍,老少皆宜。
“那些邪恶之徒写的东西,我没有任何兴趣。”尼尔加以为她说的是那些邪教的宣传读物。
“不,不,你太年轻啦。”塞尔斯站了起来,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图案精美的书本,文字是双色印的,上面刻着花体字《祝祷词集》,她把书递给他,“打开看看。”
里面只有前几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后面则是大胆靡艳,充满生命野性气息的裸体图画,有男有女,无一不袒露年轻美好的肉体,美而不淫,他正面对的这一幅是一男一女在荡秋千,女上男下的姿势,衣衫半解,两人相拥而吻,而在一棵树的背后,有个男人正在窥视他们。
还有闺房姿势的插图,虽然画面很小,只在页脚出现,但他还是眼见的发现了。
但尼尔加只看了一眼,就立即闭上眼睛,心跳加快,合上书本的时候手心都有些颤抖,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竟然收集情色文学。”
“瑟兰因手底下的信徒就是太极端了,多么美的艺术非得搞成异端,成为罪恶的代名词,况且它还值很多钱,一百年前出版,共分有好几部,分为人类、人鱼、精灵、魔族和半兽人,可惜我只保存了人类版本的,花了大价钱从中介商那买下,据说是个老伯爵的私藏,这个老东西可是当做睡前读物夜夜捧在心口入睡,要不是在他死后,他儿子付不起高额遗产税,也不会想卖掉他的宝贝。”
塞尔斯继续忿忿不平的说道:“画人怎么能有罪呢,身体更是没有任何罪恶,有病的是教廷和他们的法律,如果连自己身体的美好都不能容忍,这根本就是一群野蛮人。”
“哦......”他神色恍惚的回应着,眼神一直盯着书的封面,他对裸体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有男女性爱的姿势却在脑海中左右回闪,一种陌生的眩晕感即将逃出他的掌控。
好像是女人骑在男人的身上,不对,应该是男人抱着女人......
有那么一会儿小腹下涌起强烈的渴望,像怒火一样席卷了他的理智。
“如果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别,我......我先看看。”
突然之间,她攥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蓝眸注视着他惊慌失措的脸孔。仿佛看穿了他的窘迫:“这是艺术,别被毛头小子的欲望困扰住了。”
尼尔加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木讷的由她捏住下巴,一动不动,脑子里瞬间失了意识。
“这只是图画而已,别上瘾了。”她叮嘱道。
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事实上喉咙紧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默默的看着她,盯着她柔软的唇,想象自己贴在上面的感觉。
“好了。”她轻拍他的脸,把他的脑袋转回去,他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握住书本,也没有打开它。
瞧瞧,情色文学的巨大价值仍有待挖掘,它总是被世人低估,只需要低廉的制造成本,甚至能改变两个人势同水火的关系。
这是难得的好时机,塞尔斯趁机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的记忆很简单,没有勾心斗角的纷争,从小就为生计挣扎,挨过打,也打过别人,可依然保持着纯粹的善良,他没有害过任何一个神明,简直纯洁的宛如一张白纸,疑惑的是从尼尔加成为新神开始,他从未出现在世人眼中。但塞尔斯感觉得到,他潜藏的渴望,想与其他诸神一样,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可在记忆深处,一个非常隐晦的角落里,塞尔斯捕捉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是他和瑟兰因一同去解决魔兽的老巢。
他眼中的瑟兰因穿着白色的斗篷,带着白色的兜帽,胸口别着金光闪闪的天使金针,他伸出左臂,让猎鹰在他的臂膀上降落,一身的白衣在烈日下煜煜生辉,可比肩太阳的光芒,照亮整个地带,瑟兰因察觉到尼尔加在注视着他,对他微微一笑,双眼如耀石般闪烁发亮,这一幕看起来是如此的完美无瑕,就像他本人一样没有任何瑕疵,如日月,庄严优雅,无人敢直视他。
尼尔加的目光黯淡下去,如果恐惧是冰冷黑暗的,那他的自卑也是如此,他的面孔一点也不像神明,仿佛成为了其他神明的衬托,没有高贵的外表,只有骨子里洗不掉的卑劣,如果他以这幅幼稚平凡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没人会相信他,没人会爱他,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他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只是一个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独自面对孤独的人。
塞尔斯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看完他所有的记忆,而这所有的一切没有关于伊莱娅的。
塞尔斯有些理解他的自卑,难得生出一丝同情。
“喂,醒醒,别发呆了。”
尼尔加从恍惚中惊醒,发现自己还身处在热水里,不由说道:“怎么啦?”
“你自己看。”
手里被塞进一面镜子,为了让他看的更清楚,她还举着蜡烛凑过来。
他定定望着镜子里的人,相貌十八九岁,有着不屈的灰眼睛,燃烧的烛火在瞳孔里发亮,没有了能盖住额头的浓密卷曲褐色长发,油灯下的脸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鼻梁坚挺,五官突出,皮肤有些苍白,尤其是丰润的嘴巴在脸上的比例有些偏大,却是意外的和谐。
他还不太习惯这幅模样,摸摸了镜子里男人的头,一头短发只有一厘米那样长,可能甚至还不到一厘米。
他怒了努嘴,刚硬的面孔浮现出生动的表情,还行,至少不让人讨厌。
塞尔斯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整洁多了,你发质粗硬不适合留长。”
“是吗?”他再一次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站起来,松动僵硬的肩膀,边走边说:“我得走了,干净的衣服在柜子里,书看完之后记得放回去,你要是敢私吞,我就揍你。”
“等等......”
他还没有说完,塞尔斯就推开门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失落的垂下头,却看见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安静的躺着一只钻石耳钉,是她落下的东西。
尼尔加把耳钉捡起来,在指腹摩挲着它坚硬冰冷的触感,是一只漂亮的耳钉,令人忍不住据为己有,他又一次拿起镜子,偏过头,望着镜面上的耳朵,将耳钉摁进了耳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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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中午,塞尔斯去了附近城里的集市,她得去镇上帮亚德里安收养的孩子采办冬天的棉衣、羊毛袜子和围巾。
真是一份糟糕透顶的工作,她被人群挤得头晕眼花,还有臭气熏天的牲畜熏的她作呕,最近也不怎么太平,城市的郊外遭到了袭击,村落被烧成平地,具体是谁袭击的,治安官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抓了不少人,但一无所获。而城里一下子涌进来数不清的游民、孤儿,都在暗中盯着你的钱包。
所有的人都在囤物资,食物越来越少,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塞尔斯没了讲价的兴致,你一犹豫几秒,东西就会被人抢走,最贵的是铁,如今成了稀罕物,几乎都被骑兵买走了。
照顾孩子这事儿就得需要经验丰富,耐心十足的人来干。
她只想躺在床上睡大觉,吃蛋糕。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慢慢回到森林,却在树下看见阿林斯在深处徘徊,修长的身形沉浸在林中暗影里。
他还在这里干什么?她想不明白,只好诉诸武力。
塞尔斯蓦的冲过去,如离弦的箭迅速,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把他往树干上砸,“啪”的一声,枝干晃动,树叶哗哗落下。
“你有事?”她毫不客气的询问他。
“我担心伯恩。”阿林斯被她抵在大树上,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一点都没有生气,澄澈的瞳孔里是一种深邃而柔软的绿意,平静包容,诱惑十足。
“我得提醒你,担心归担心,但是别给我惹麻烦。”
“我没想给你惹麻烦”他嗤笑了一声,“还是你担心乌洛安会有麻烦,乌洛安有女神的宠爱,他也不会有麻烦。”
“别耍把戏。”
“我怎会让你烦心呢。”他轻轻说着,伸出手抓住她,狠狠拉进怀里,吻住了她的嘴唇,一个充满了欲望和苦涩的吻,然后粗鲁的推开了她。
“我一向都尊重你的想法,只要你不想我出现,我发誓乌洛安一定看不见我。”
“你知道就好。”她高傲的扬起下巴,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的无情冰冷。
他从塞尔斯身边走过的时候,说道:“小心些,这附近有邪恶的东西。”
“你也察觉到了?”
他点点头,望着这座被黑暗笼罩的森林,在这几个月内,土壤浸透了无数人的血,即使是教廷的人,也难逃厄运,叹道:“我预感到了它们,是战争和瘟疫。”
塞尔斯得把这句话带给亚德里安。
黑暗将至,赶紧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