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知道这番话敲打的已是够了,挥了挥手:“带下去,好好关押。等殿下得空来了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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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驰从徐府里出来,便瞧见西厂的高彬在外面拿着蓑衣油纸伞候着。
“王爷好。”高彬行礼道。
“高掌刑,这么巧?”
高彬知道这位主儿是何安心头肉,客客气气的:“前面弟兄来报说您来了徐府,也没带个伞具,我正在附近巡察就给您送伞具来了。”
“高掌刑贴心。”
“不敢。”
赵驰接过伞来掂量掂量,道:“待雨过天晴后我给你送过去?不知道府上在何处?”
高彬道:“那可不敢劳烦秦王您大驾了。”
“高掌刑客气了,反正我也没事儿,到处逛逛。”
“属下家就在北市后面的胡同里,静候殿下大驾光临。”高彬笑了笑,凑过来低声道,“厂公带着时开也在属下家中等您呐。”
赵驰心头一动,笑道:“那我逛逛就过去。”
高彬行了个礼带人走了,赵驰便在街上撑伞随便逛了小半个时辰,等这暴雨差不多停了,便转身去了北市胡同。高彬家不算难找,门口挂着两个灯笼写着“高”字。
敲了敲门,顷刻就有人开门引了他进去。
才过了影壁就见何安穿着内侍官服站在那边候着,见他来立即过来行礼道:“殿下。”
赵驰上前一把把他搀扶住:“厂公不必多礼。”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不过几个时辰没见,再瞧何安的面容,就觉得想念的很。
“我想你了,厂公想不想我?”赵驰瞧周围没人,在他额头上蹭蹭,问道。
何安被他弄得脸红,垂眼道:“想、想的。”
“厂公怎么来的,还能带了时开来?”
“奴婢早买下了后面胡同的一处院子,在地下修了暗道。先把时开带到后面,然后从地下来了高彬家里。”何安答道,“奴婢知道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事先也没跟殿下说,请殿下见谅。”
赵驰还要说什么,何安左右看了看,轻声道:“殿下若不急,随奴婢进屋再说?”
“好呀,你领我进去。”赵驰抓着何安的手,不让他松开,两人就这么牵着进了里屋。
等赵驰在主座上坐定,何安又去关窗户关门。
“……厂公,这大白天的,怕是不好吧?”赵驰调笑道,“何况是在高彬家里。还是厂公着急了?”
何安关了门窗,又走到赵驰身前,撩袍子跪地叩首道:“请殿下治罪。”
赵驰一愣:“厂公是因为时开的事儿,快起来。”
“不、不是的……”何安神色不安,咬了咬嘴唇道,“做奴才的原本不该有事儿瞒着主上。可这事儿憋了这么多年,奴婢不知道怎么和您说。奴婢求殿下治奴婢罪。”
“厂公起来再说。”赵驰道。
“求殿下……”何安惶恐不安,“求殿下让奴婢说完。”
他那副样子真的可怜兮兮,又彷徨无助。赵驰知道他又是钻了牛角尖,遂不逼他,只道:“厂公请讲,不急。”
何安跪在地上,把裙子抓的死死的,过了半天才开口道:“奴婢……入宫前并不是江家公子江月。”
赵驰一愣:“厂公不是江月。”
“不是。”何安勉强一笑,“奴婢是江家门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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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
没人知道当时这事儿是为了收拾谁起的因,然而结果却远远超乎想像,陈宝案犹如荒原野火,瞬间烧遍了整个朝野。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