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你个无耻的不要脸狗东西……”
“嘶！好了好了，别打了！是我的错姑奶奶……”
……
看着那对情侣走远，钟清在原地待了足足十分钟，回过神突然拿起手机给傅山赫打电话。
接通后，他第一个开口：“傅山赫。”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傅总。
傅山赫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道：“怎么了？”
钟清抬头，舔了舔唇，他看着空中还在飘的蒙蒙细雨，语气有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细微关切：“你还在你爷爷那儿吗？下雨了，你注意保暖。”
对方语气平静：“已经在家了。你是怎么了？”
钟清心里很乱，他深吸一口气：“傅山赫，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那句话仿佛是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炸弹，突然被钟清引爆，将对方本来平静的心炸得稀碎。
傅山赫直接挂了电话。
钟清没再打过去。
他不是傻子，有些感情，不管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他早应该察觉的，也的确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谁都没挑明。
之前，他想保持着这份有点暧昧的安全距离，然后循环渐进，自然发展。至于其他的……平时拍戏太忙，他没时间细想其他的问题。
因为在两人之间，他从没觉得傅山赫是弱势的一方，不管是书里还是认识以后，对方给他的印象总是强大与强势颇多，他想做的事，就很少做不到。
哪怕对方一开始通知他怀孕这个消息，他除了对身体与安全上的担忧，也没怎么想过其他的问题。
直到刚刚。
……
打车到傅山赫的别墅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楼上的灯还亮着，人没睡。
钟清有这里的钥匙，他提着蛋糕开了门，进了玄关换鞋，开了灯。
他把蛋糕放在茶几，正要去楼上喊人，还没转身，就听到一声极快的“噔噔噔”声，男人急切地冲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
钟清抬头看了他一眼，傅山赫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应该是刚洗过澡不久，头发还带着湿气，凌乱地垂下额前。
看到他时，眼里隐藏的惊喜和慌促掺半。
钟清很少见他这种样子，像个收了利爪的巨兽。钟清突然撇开眼故意骗他：“你今天生日，我来送个蛋糕，等会儿就回去了……”
对方一愣，接着便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敢！”
“……”
“你都来了还要走？”
看他那副失去沉稳、咬牙冷笑的样子，钟清知道自己过火了，也不再逗他了，他对方抓着自己的动作，一把将人抱住了。
傅山赫：“……”
钟清抱舒服了，开始对他低笑：“傅总，先说说，你晚上挂我电话干嘛？”
男人似乎不明白眼前的状况，黑睫微颤，垂眼望着他的脑袋，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钟清继续道：“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抬脚踹开我。”
男人抿着唇，望着他一动不动。
钟清：“所以你喜欢我。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傅山赫，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哦……”
随着他的那些话，傅山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终于受不了了，他伸手就要推开钟清，可看对方脚下不稳，又立马紧张地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钟清头压在他的胸膛上，噗地一声笑起来。
傅山赫怔了片刻，突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钟清！”
钟清见他又要推开自己，连忙抱着人不放手：“别气别气，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就是看看咱们明天能不能去民政局领证！”
“……”
钟清已经把怀里准备好的戒指呈出来，他摸了摸鼻子，耳朵不知什么时候红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傅山赫，我想……我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
“如果你也喜欢我，那就先结婚吧，虽然你对我、我对你目前都还不是很了解，但以后的时间很多，我会努力了解你！”
“……”
看对方脸色发白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戒指，钟清急声道：“这个戒指可能你不太满意，因为急着求婚，订做来不及……我以后肯定会给你换最好的！”
“手机拿来。”男人突然看着他冷声道。
钟清不知道他怎么就态度大变了，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手机解锁乖乖递过去。
傅山赫把他所有通讯软件都打开翻了一遍，确认没有进行大冒险之类的游戏赌约……
他猛地掀起眼皮看向脸色微微发红的钟清。
钟清小小声道：“怎、怎么了？”
男人却拿过他的戒指快速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钟清正诧异，整个人就一下被压在了沙发上。
嘴巴被严丝合缝地牢牢堵住。
他唇间下意识地微张，结果被对方趁机攻城略地，吻得炽热。
他瞪大眼睛时，男人正红着眼死死地盯着他说：“钟清，刚刚那些话，你一辈子都不能反悔！”
说完，还在他的唇珠上用力啃咬一下。
这下换钟清傻了。
他都不知这个吻到底持续了有多久，整个人都晕乎乎、甜蜜蜜的，脑子都快缺氧了，对方才放开他，不过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还不满足。
钟清呆呆地道：“所以……明天去领证？”
傅山赫盯着他的嘴唇：“嗯。”
钟清偏了偏脑袋避开他的视线，看到蛋糕，连忙起身把里面的蛋糕拿出来，一边点蜡烛一边小声道：“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日，没错吧？”
对方没回答，他正要回头看，腰就被人从后面紧紧箍住。
男人脑袋压在他脖颈里，“嗯”了声才低声道：“喜欢你。”
这是在回答他电话的那句话了。
虽然早就知道，可亲耳、尤其是这么近距离地听他说出来，钟清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心口怦怦乱跳，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热。
傅山赫似乎刚刚才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狂喜中清醒过来，他继续道：“钟清，我的喜欢，是一辈子的喜欢，死都不会放开，就算你后悔了，就算你以后喜欢上别人，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你知道不知道？”
他的语气有着让人胆颤的浓烈阴沉，可钟清听完却笑了，笑完又有些心疼。
钟清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在废墟下因为害怕不停敲击石头的男人。
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一遍又一遍地制造自以为的安全信号。
就像此时一样。
“好，那我就放心了。”钟清已经把蜡烛点完了，他挪动了下，转身面对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蓦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傅山赫，以后我们就好好谈恋爱吧，其他的、还没发生的，就都先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