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一条鱼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许是船头闻到了血腥味儿,上官婷和阿娇都过来了,阿娇看着船尾血淋淋一片狼藉,尖叫道:“孟初雪,你在干什么?!”
孟初霁答得云淡风轻:“钓鱼啊。”
阿福在旁边亮着菜刀,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剥了鱼鳞去了鱼腹里的东西,往水里漂了漂,放到油皮纸上,待会就能直接下锅煮了。
阿娇看着新鲜,她只吃过鱼没杀过鱼,跃跃欲试想掺合一把,便听上官婷袅袅开口:“表嫂,你还是过来吧,沾了一身腥味回去,表哥会不喜欢的。”
阿娇听言心思一转,想道:这要是换了哪家的贵女,做这样的事她还乐得掺上一脚,可是孟初霁嫁给她的太子皇兄以后是要做皇后的,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粗鄙之人就是粗鄙之人,一点也不像能母仪天下的样子。
于是,对孟初霁又不待见起来。
孟初霁回眸一笑,糊着厚厚脂粉的脸庞竟有一丝妖冶:“要是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你的话,哪怕你去夜香里打两个滚他也是喜欢你的,一身血腥味算得了什么?无碍,无碍。”
这话说得糙,道理却不糙。
作为船上除了船夫、孟初霁之外唯一的一个男人阿福很想挺起胸膛赞同。
阿娇一时竟说不出话。
上官婷的脸色亦不太好看。
船尾一片寂静。
这时,对面悠悠驶来了一艘华丽画舫,画舫比他们的船大得多,甲板上几个风流公子哥儿华衣玉带凭栏说话,两船打了照面,许是上官婷和阿娇叫他们眼睛一亮,他们竟是出言不逊起来:
“哟,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不妨同我们乐呵乐呵。”
第10章 10.惩治
阿娇的火气正好没地儿撒,这几个不长眼的年轻公子哥儿一撞了上来,俨然就变成了出气筒。
阿娇指着他们,娇声斥骂道:“放肆!你们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敲碎你们的门牙。”
华衣公子们闻言不仅不惧,反倒齐齐哈哈大笑起来,说话愈发轻薄流氓:
“哟哟哟,这么凶,姑娘家家这么凶可没男人喜欢呐。”
“赵兄说笑了,我就很喜欢凶巴巴的小娘子,够劲够辣玩起来才够味儿啊!”
“韩兄,光天化日之下怎能说如此浪荡的话,叫小娘子听见了,岂不是羞也要羞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阿娇浑然没想到这群人根本不怕她,被他们好一番羞辱,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上官婷看阿娇委屈,忙替她出头,威严冷喝:“住嘴,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哦?”画舫上笑声一顿,“那你们是谁啊?”
上官婷微昂下颌,神色倨傲,藐视着他们道:“我乃清河郡主,玉潇她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胞妹,你们可敢报上名来!”
空气一静,华衣公子儿们两两对视,彼此交换了眼神,然后仰头笑得更大声了。
“太子殿下的胞妹?”
“清河郡主?”
“小娘子,扯也要扯得像一点,公主何等尊贵,怎么会置身于这么一条小破船上,不要跟我说那一位就是大楚远嫁而来的太子妃。”
……
无缘无故被点到的孟初霁:“……”
上官婷也恼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几个人的样貌,绞着帕子想,回去定然派人捉拿,叫他们不得好死。
阿娇说不过,左右一循,就去夺阿福手里的菜刀,阿福没防着,还真被她夺了去。
阿娇举着菜刀重重朝他们甩了过去。
华衣公子们眼皮子一跳,连忙躲开,还好闪得快,那菜刀铿地插在他们脚边的甲板上,震颤着刀柄,看起来极是骇人。
阿娇扔了菜刀还不解气,又要扔那用油皮纸包好的鱼,孟初霁眼明手快的一下扼住她的手腕。
“别扔。”
阿娇眼圈生生红了:“孟初雪,我被人羞辱了,你还在乎这两条鱼,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嫂子?”
孟初霁将她手里的鱼抢过来放下,安抚道:“杀鸡焉用牛刀,这鱼我辛辛苦苦钓的送给他们不值当,看我的。”
阿娇听他这么说,稍微平和了一点,不过仍是没好气地问:“你想怎么做?”
孟初霁走出一步,正对着甲板那一干人,道:“欺负两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一群大老爷们传出去不怕人笑话,你们老爹老娘要是知道了,准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将你们塞回娘胎再造,给我的妹妹们道歉,不然整不死你们姑爷爷我就不姓孟!”
谁还不是个纨绔子弟咋地!
但他孟初霁吃吃玩玩从来不惹好人家的姑娘。
他们纯是纨绔子弟中的败类。
阿福大声喝彩鼓掌:“说得好!”
阿娇目瞪口呆。
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