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在靳朝安的背上都要睡着了。
被灯光晃醒的时候,正要上楼。
庄灿没想到靳朝安直接把她光明正大的背进来了,还好巧不巧被正下楼的爷爷碰到,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她踢踢小腿,抓他耳朵,小声逼逼,“下来呀,快放我下来呀。”
“别闹。”靳朝安对爷爷解释,“灿灿脚崴了。”
老爷子可是老人精了,看着庄灿爆红的小脸,赶紧说,“那可别再乱动了丫头,快,快上去休息吧,让老三给你揉揉。”
靳朝安把她背回房间,丢到床上。
他回头去锁门。
衬衫纽扣开了,她也没管,任自己半只香肩露在外面。
庄灿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打量了下他的房间。
“谁要和你睡一个房间了?我还没跟你结婚呢!你这是毁我清誉,坏我名声!我要睡客房,睡客房!”
说完就被靳朝安一把抓住脚踝,拽到身下,直接堵住了嘴。
庄灿呜呜呜了半天,衬衫从肩膀彻底滑了下去。
靳朝安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松松着领带。
他吻的野蛮,却也有意卖弄吻技。
最后,一吻结束,庄灿被他勾的精'虫上脑,彻底被征服。
嘴唇分开的时候,庄灿还情不自禁地抬头去迎。
靳朝安抬手抹了下她湿淋淋的唇瓣,问,“还分房吗?”
庄灿衣不遮体地盘着腿,软软地一滩水似的,特别可怜。
“那,那我跟你睡一间房,别人不会说闲话么?”
“整个靳家都是我说了算,他们说谁的闲话?”
庄灿趁机问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连她妈都怕他,妈妈怕儿子,这就很不正常。
靳朝安轻笑,“你不怕么?”
“我不——”庄灿刚一开口顶嘴,头皮就一麻。
她听到了皮带扣响的声音。
“——怕是不可能的,你轻点,啊!”
……
最后,是靳朝安抱着她洗的澡,两个人入睡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庄灿并没有睡好。
靳朝安一直搂着她,她很热,往外推了推他,他也没醒。
很奇怪,平时他睡觉都很轻,今天看起来却很香。
庄灿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直复盘靳舒宁今天的一举一动。
她看得出,靳舒宁在家里一直扮演着一个乖乖女的角色,并且这个角色相当深入人心。
那么,她当年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城?会出现在那艘船上?她和兰花社又有什么关系?
兰花社的背后,是港城第一大财阀康氏家族……这个家族,和万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出现在港城的时间,正好是靳朝安离开家的那段时间,所以靳朝安知道这一切吗?
小芙如果不在那艘船上,那么她到底在哪里……
庄灿好不容易有些睡意,恍惚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她立刻睁开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此刻是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谁还在外面?
庄灿顿时睡意全无,她回过头,看着闭着眼睛的靳朝安,轻轻喊了两声,“靳朝安,靳朝安……”
没有反应,他睡的很熟。
庄灿偷偷溜出了房间。
一楼拐角处,传来一声恸哭,紧接着就是抽抽涕涕的呜咽。
庄灿躲在立柱后面,她听到了靳舒宁和曹熹媛吵架的声音。
恸哭的是曹熹媛,“现在不是我恨他,是他恨我!是他要报复我!我不恨他……
明知道你爸不爱我,带回和别的女人的野种让我养,我也心甘情愿地当他妈。那晚是我喝多了,我控制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想要掐死他……可能是想到了你爸,想到了那个野女人,想到他是个野种,我,我就没控制住自己……可是我当时已经后悔了!我见他不动了,就赶紧跑出去打120,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你以为这些年我心里好受么?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好歹养到他十三岁,就因为我一时糊涂,他就把我当仇人,是么?我不求他报答我,但他死扣着老五不放,让我活活忍受骨肉分离之痛,这就是在报复我,报复我!”
“妈,您那是一时糊涂吗?您那是想亲手掐死他啊,朝安当时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把您当亲妈啊……”
庄灿蹑手蹑脚地回到二楼。
她后背全是汗,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砰的跳。
房间里拉着帘子,关着灯,靳朝安半靠在床头,放下手机,倒扣在枕头上。
那上面是一段监控。
黑暗中,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庄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刚刚把门锁好,一转身,床头的台灯就亮了。
脑门上的冷汗几乎一秒就落了下来。
“去哪了?”靳朝安嘴里叼着根烟,大佬似地坐在床边,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她看。
腿是劈开的。
庄灿深呼吸后,扭过来头,淡定地捋了捋头发。
“去厕所了。”
“是么。”靳朝安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此刻,镜片下那双眸子的寒意深不见底,“房间里的厕所不能用么。”
“我渴了呀,还去喝了杯水。”庄灿走到他面前,极淡定踢掉拖鞋,光着脚盘上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也醒了?是不是我起床的时候吵醒你了?”
缓缓吐出的烟雾分毫不差地喷在她的脸上,庄灿被呛了一口,低头咳了两声,靳朝安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举在半空,因为睡觉的原因,额前的碎发全都垂在镜片前面,挡住了镜片后面的寒光。
他吐烟的姿势很坏,整个坐姿也很坏,任凭庄灿怎么亲近,都一脸冷血地盯着她,那眼神里的那股子轻蔑,像看待一个分文不值的玩物。
“怎么睡觉还?????起来抽烟?”庄灿咳了两声,又回过头窝回他怀里,“大半夜的,戴眼镜干什么?”
她伸手去摘他的眼镜,还没碰到,就被靳朝安一把抓住,死死攥住手腕。
他是用夹烟的那只手抓的她,只用了三根指头,可庄灿就觉得手腕像被捏碎了一样痛。
食指和无名指之间抖落的烟灰落在庄灿粉嫩的虎口,很烫,庄灿痛的眼圈泛红。
“好听么?”他盯着她眼问。
“什么?”
庄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靳朝安终于松开她的手腕。
他将烟蒂碾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随后拧灭台灯,侧身躺好,“睡吧。”
背对着她。
庄灿枯坐了一会儿,揉了揉手腕,缓解了一下疼痛,随后也上床躺好。
她本来有点气,就躺在被子外面,也故意离他很远,但她睡不着,一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在楼下偷听到的那段话。
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酸酸的,甚至有点发涨。
被一直叫做妈妈的人亲手掐着脖子,直到无法呼吸,是一种什么感觉?
靳朝安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向后拉扯了一下。
随后一个热乎乎的小暖炉钻了进来,紧紧贴在了他冰凉的背部。
同样温柔的小手从他的胳膊下面硬生生地挤进来,环住了他的腰。
庄灿往上挪了挪,把脸贴在他的肩窝里,从后面紧紧抱着他。
靳朝安任由她抱着,他没有挣开她,但也没有睁开眼。
很快,湿热的舌尖便爬上了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一点一点地舔过来,又小心又温柔。
靳朝安的身子被庄灿掰正,他平躺着,庄灿□□横坐在他身上,俯着身子埋头在他脖颈处,拼命地舔舐他的脖子。
就像是小动物在为同伴舔舐伤口一样。
靳朝安好痒,心痒,脖子痒,眼睛痒,但更多的,却是痛。
他推了她一下,没有推动,再一次抬手,被庄灿一把按在床上。
“乖,让我亲亲。”黑夜里,她靠在他耳边,认真虔诚地对他保证,“相信我,亲完你就不痛了。”
……
第61章 拨乱反正篇
转天早上, 吃早餐的时候。
庄灿刚一坐下,靳乐言嘴里的牛奶就差点喷了出来,庄灿慢慢地拿了根法棍面包,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