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马神医呢?”
南桂可没有纪澄那么乐观,只不过她不忍打击纪澄,也不忍拒绝,便又将刚才好不容易生起的火用脚踩熄。
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运气”二字更好的东西了,哪怕你千算万算,绞尽脑汁,有时候也不如简单的“运气“二字。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儿个南桂可总算是见识了。
在刚才纪澄在垭口处指的那团火光旁边,纪澄和南桂还真就见到了马神医。
很瘦小的个子,听说还是沈彻的师弟,却留起了一小部胡子。自古医生都爱装老,神医也不例外。
“我背时惨了,采个药都把腿摔断了,幸亏遇到了金珠。”金珠姑娘站在一边羞涩地望着马元通,黝黑的皮肤上连红色都显不出来了,所以纪澄也只是推测她在脸红。
马元通的左腿上夹着木板,也幸亏他腿摔断了,纪澄她们才得以找到他,否则也不知道他如今会在哪里。
纪澄听不太懂蜀地的话,只能以最简洁的话将沈彻的处境告诉了马元通。
马元通狐疑地看着纪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师兄那个龟儿子不是说他堂客是天下第一美人得嘛,咋个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喃。”
南桂在纪澄背后冲着马元通使劲儿眨眼睛,这位马神医的嘴巴可真是不把门儿,什么话都能说。
纪澄也是一愣,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她最近的状况极差,风吹日晒的,哪怕是天仙,姿色也要减个三分。
“马神医,你能解那种毒吗?”纪澄并没介意马元通的话。
“我连是啥子毒都不晓得,喊我咋个解嘛?”马元通道,“再说了,我师兄不是能得很得嘛,咋个连个毒都解不到嗦。”马元通到现在心里还过不去那个坎儿呢,他这辈子都没毒到过沈彻,而沈彻却中了两次毒了,这让马神医的面子往哪里搁嘛。
纪澄闻言一愣,她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再回头看向南桂,南桂也是一问三不知,她只记得纪澄的症状。
马元通理了理自己的小胡子道:“听情况,像是半日散。但是半日散的配方有很多种,必须晓得半日散用了哪些药,才能对症解读。本来嘛,也不是难事,让我看一看他吐的血,我就晓得是用了哪些药。”马元通得意地道:“这可是我的独家本事,就是我师兄都办不到。”
“可现在哪里去找血啊?”南桂急了。
纪澄道:“我中过半日散,说不定现在血液里还有那些毒素轻微的残留,神医你能从我的血里看出霍德用了什么药吗?”
马元通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况且我师兄又替你渡了毒去,你血液里就算有少量残留也是少得可怜的。”
“没关系,您要多少血才够?”
最后纪澄在手上割了道口子,挤了大半碗血出来,马元通才喊够,而她的脸色已经白得都让人不忍看了。
马元通看着被南桂扶着的纪澄道:“你身体亏虚严重,如果不好好调养,寿数会大减。”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等我师兄好了,啥子都能给你补起来。”马元通冲着纪澄一笑,笑得颇为猥琐。
纪澄是压根儿没明白马元通的话,她只当马元通说的是沈彻也会开药方给人调理身子的本事。
“好,从现在开始都不要来打扰我,我要配药。”马元通挥挥手就把金珠、纪澄还有南桂都撵了出去。
南桂扶着纪澄去了隔壁的石屋躺下,“少奶奶,我早就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马神医居然就在草原上,咱们肯定来得及救公子的。说来也真是巧,曲漫山这么大,竟然叫咱们第一天就找到了他,这都是少奶奶会指路。”
纪澄双手合十望着窗外的月亮道:“这都是老天保佑,我心里许了愿的,如果郎君得救,回京后,要去给菩萨塑金身。”
第二天一大早,满眼血丝地马元通就敲开了纪澄她们的门,一脸灿烂笑意地道:“我师兄龟儿子就是有运气,霍德用在半日散里头最关键的一味药的克星,就是害我摔断腿的那株药。哎,我要是有他这个运气,那天下第一美人就该是我的堂客了。”
纪澄没说话,她可没敢自封天下第一美人。
马元通将装着解药的瓶子递给纪澄,“我腿脚不便,跟着你们去也是拖后腿,解药就在瓶子里,但是只有一颗,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要不然,就只能回大秦去寻药了,那就花时间咯。”
纪澄和南桂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马元通又捋了捋他那部小胡子,心想这种姿色都能被沈彻那瓜娃子吹成天下第一美人,他真怀疑自己师兄的脑瓜子是不是摔坏了。
瘦不拉几的的,要胸没得胸,要屁股没得屁股,就一双眼睛大得吓死人,马元通啧啧两声,沈彻都不嫌晚上睡觉抱到起硌肉咩?
不过痴情倒是够痴情的,千里迢迢地跑来找自己要解药,流那么多血,一声儿都没吭,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马元通咂摸半晌,回头看着一直盯着他看的金珠,心想刚才那位如果算是第一美人的话,那金珠也就能排进天下前两百名了,他是不是可以适当降低一点儿娶媳妇的要求?
毕竟大夫也还是有需求嘛。
第200章 轻与重
纪澄和南桂拿到解药时,当时就启程了。
纪澄将解药递给南桂,“你收着吧。”南桂会武功,她拿着解药会安全很多,同时纪澄还有其他顾虑,“我想霍德那边应该时刻有人在盯着我们,我也不确定咱们这装束能否瞒过他,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霍德再次用我威胁你,你只管逃你的,不要管我。”
纪澄这是未雨绸缪,她在南桂张口欲言之前打断她道:“没拿到解药的时候,霍德杀了我也没用,现在咱们拿到了解药,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想法子逼你的。你得记住,如果郎君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而我,只要郎君活着,霍德就不会杀我,他只会用我威胁他第二次。”
纪澄说得一点儿没错,她活着对霍德才有价值,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南桂却只是保持沉默。
纪澄也不难为她,这本就是假设的情形而已。
出了曲漫山,南桂问纪澄,“少奶奶,如今我们的人也不知道公子的下落,不过公子虽然不告诉我们他的下落,但他必定一直挂记着你的,我想他如果知道咱们拿到了解药,肯定会派人来接应咱们。只是现在,我实在